第19章 既然好吃，那就慢慢吃吧
该说不说，顾潇软禁了她们两个，但对她们实在不算差。
每天都好吃好喝地伺候着，除了宗门禁地和书房之外就没有不让她们去的地方。
就算是林寒来了，也说不出什么来。
但是就是不能离了明月宗。
白昭从来都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性子，既然不让她走，人也不给看，那没办法，她只能多打扰一下顾宗主了。
“宗主，又处理事务呢？来，让做师侄的给你分分忧。”
白昭不请自来，端着顾潇差人送过去的点心，借花献佛，天天在顾潇眼皮子底下晃悠。
顾潇眉头一紧，说：“白师侄不必客气，这糕点还是自己吃吧。”
“那可不成。”白昭认真道，“吃你的用你的怪不好意思的，让师侄我来给师叔磨磨墨。”
说着，不等顾潇答应，已经上手了。
顾潇眉头跳了跳，没有发作。这人的磨墨技术实在不怎么样，也可能是故意的，墨汁飞溅出来，弄脏了桌上摊开的白纸。
白昭立刻撒手，瘪嘴道：“对不起师叔，我没干好……”
“好了昭昭，别闹了。”顾潇摆出来一副长辈的宽厚模样，劝道。
白昭搁了墨条，无赖地说：“不行，师叔，师姐她不陪我玩，你能不能把其他几个师姐妹叫过来陪我玩啊？这样我就不用来找你了。”
顾潇突然停笔，晕开了一大块墨迹。
“她们要练功，没空。”
白昭不满：“我也要练功啊，那我要回去。”
“都说了让你在这住几天，怎么不听呢，嗯？”顾潇笑得无奈而宽厚，“在我这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不好吗？”
白昭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好啊，自然是好，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菜呢！”
她语气又一转：“师叔，那把虞晚照叫出来陪我玩会嘛，我跟她最合得来了。”
顾潇不堪其扰般，摆摆手道：“晚照必须练功，把程霜叫出来吧。”
白昭：“不要，她还小，我跟她合不来。”
顾潇却没再理她。
白昭无聊了，回到自己的院子，路过明月宗的饭堂，顺便拿了几只灵鸡，准备回去烤了吃。
却遇见了程霜。
白昭眉毛一挑，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小程霜好像对来陪她这件事没有任何兴趣，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师父让我来陪你。”
白昭笑眯眯：“好啊，小程霜，好久不见。”
程霜面色一僵，用一种欢快的语气说：“是啊，昭昭姐，我好想你。”
两人聊了会天，白昭就邀请她进屋里来，说屋里有她最喜欢的梨花酥。
“来吧小程霜，这是你师父差人给我送的糕点，我知道你最喜欢梨花酥，特意给你留的，快吃吧。”
白昭热情洋溢地把程霜领进屋子，把梨花酥端到她眼前。
程霜笑的一脸烂漫，开心道：“我就知道昭昭姐对我最好了！”
白昭眼底意味不明，面上却不表露半分。
“来，小霜，喝点茶水，别噎到了。”白昭善解人意地拍拍她的背。
程霜笑闹着躲，接过了杯子，往嘴里灌。
“好不好吃？”白昭撑着下巴，眼里盛满了星星。
程霜在凳子上晃着腿：“好吃，喜欢。”
白昭又牵着她出去，要给她烤灵鸡吃。
这人架起烤架，把鸡拔的一根毛都不剩，穿在树枝上，放在烤架上烤。
鸡被烤的滋滋冒油，丰富的动物油脂滴落，肉类和脂肪被烤熟的香味溢出了院门。
白昭一边翻着烤签，一边跟程霜聊天。
“最近练功很忙吗？”白昭漫不经心道。
程霜在旁边咬着梨花酥，说：“是啊，毕竟要大比了。”
“你们药修要练体吗？”
“要啊，万一碰见危险跑不掉怎么办。”
聊了一阵子，白昭状似无意道：“温道友还参赛吗？”
“师姐她……我也不知道。”程霜低下了头，嗫喏道。
白昭立刻紧张起来：“很严重吗？魔息还没除？”
“没有。”程霜眼里漫上水雾，绞着手指，泫然欲泣。
白昭也就沉默下来，没有再打扰她，只是默默地烤完了鸡，撒上了些调味品，把肉撕在盘子里，递给程霜。
“外面风大，进去慢慢吃。”说着，揽上了程霜的肩。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屋中，任谁看都觉得她是在安慰程霜。
程霜坐下来，吃着盘里的肉，白昭也拿着鸡腿啃的欢。
“怎么样，小霜，我的手艺好吧？”白昭手里沾着油。
“嗯嗯，好吃，师姐真厉害。”程霜点头如鸡啄米。
既然好吃，那就慢慢吃吧。
可惜了这灵鸡。
说这时那时快，白昭骤然后退，十指之间符箓甩出，纤白的手指纷飞，金光流转，捆缚阵成。
“昭昭姐姐，你这是做什么？”程霜无辜地看着白昭，几乎要哭出来。
白昭勾唇一笑，肆意而张扬：“对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做什么都无所谓吧。”
看着那人眼中迸射出凶狠的光，白昭才满意地拍拍手坐下，顺便又拿起来了另一只鸡腿，慢慢悠悠地啃完了。
阵里的人嘴巴一开一合，说出口的不是威胁就是咒骂，白昭实在不爱听，于是施了个禁言咒给他。
“算我赏给你的吧。”她笑道。
她不是没听清那人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他问白昭，就不想从他这里知道些什么吗。
白昭还真不想。
于是那个禁言术下的干脆利落。
她从须弥戒里掏出符纸，三下除五二叠了个纸人，滴血上去，纸人突然变宽长高，落在了地上。
那纸人一袭粉色罗裙，玉雪可爱，长得跟程霜一模一样。
纸人在地上试着走了几步，发现非常顺畅，就开心地冲着白昭笑。
“满意？”
“嗯！满意。”纸人咯咯地笑。
“那就干活吧。”白昭双臂交叉，抱在胸前。
纸人痛痛快快地点了头，顺便还跟阵里的人点头致意了一下，蹦蹦跳跳地跑院子里玩去了。
真是欠的跟她主子如出一辙。
阵里人愤愤地想。
“好了，这下不会有人来救你了。”白昭身体前倾，脸颊触及阵的边界，吐息仿佛就在那人耳边。
像魔鬼恋人爆发之前的假意温存。
那人禁不住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