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披星戴月
小土豆的妈妈给她送来了晚饭，一见屋里多了一个织毛衣的老人，好奇的问小土豆怎么回事。
小土豆一抬头，这才发现太阳快要落山了。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
再看老人手里的毛衣，只差一点袖子就完成了。
她没回答妈妈的话，惊喜的走过去。拿着那只织好的袖子看了看，“老人家，你太厉害了，这么一会功夫，你就要织完一件衣服了。”
一听有人夸，奶奶嘴角微微上扬，依然眼不离手，“嘿嘿，马马虎虎吧！”这词是从夏荷那学来的，也不知这么用合不合适？
“老人家，这还马马虎虎？您也太谦虚了吧！”小土豆高声叫着。
小土豆妈妈马上呵斥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小土豆调皮地朝她妈吐了吐舌头，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遍毛衣。不得不说，奶奶织毛衣真的是一把好手，针不紧不松，针针一样，特别均匀。
奶奶这才知道屋里多了一个人，不过她不关心。她要在天黑之前把毛衣织完，拿到钱以后才去找夏荷。
她要骄傲的告诉她，奶奶可不是光吃饭，还能干活能挣钱呢。
想到这，老人的手又快了几分。
“老人家，先回去吃饭吧！吃了再来，我九点关门去了。”小土豆关心的说。
“不急，姑娘，你别管我。我织好了就回去。”
小土豆看了马上就完成的衣服，没再说什么。再说，老人又得说她捣乱了。
想到捣乱这个词，对她真的太陌生了。从小她就很乖，妈妈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从来没有辜负过妈妈的希望。
小土豆不由得心情好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夏荷完全不知道奶奶今天跟着她一起上了街，居然那么好运气的还找到事做。
晚上不像早上和中午那么忙，这个点基本都回家了。街上住的人也很少有晚上吃米粉的，所以店里基本上没什么客人。
只等天一黑，把卫生打扫好，就可以休息了。
臊子都是每天清早炒的，李菊说刚出锅新鲜的东西才好吃。再有，那菜香味也一直在屋子周围呢！
路过的人，不想吃，闻到这香味都会来吃一碗的。
虽然早上起床的时间得更早了，那没关系了呀！晚上早点睡就是。
李菊也挺喜欢这个小店的，虽然忙，累，但是充实。
忙才好，没有时间关心流言蜚语；累才好，倒头就睡，不失眠。
只要一闲下来了，女儿那张可爱的脸庞就在她眼前飘来飘去。
可她一个女人，没出过远门，去哪找？村里还有出去就不见的成年女人，听说被拐到哪里去卖了。
所以她不敢出去找，只会每年去派出所跑一趟，“您好，警察同志。请问，有我女儿的消息吗？”
“不好意思，没有。你放心，一有消息我们会在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每次的问话和结果都一样，她都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
到了现在，她已经不抱希望了。每次只是例行公事去问一下，好像只有去问一次，这一年才算真的过去了。
奶奶终于赶在天黑之前把毛衣织好了，小土豆很满意，递给她十块钱，约好明天八点半再来织裤子。
奶奶小心翼翼地接过钱，折成一个小长条。放在贴身的内裤里。
小土豆见状皱眉，虽然我们都需要钱，可钱一天经多少人手呀？
想着便从地上的一个盒子里翻出一个带拉链的小包，“老人家，这个包给你。”
奶奶一看有拉链的，挺好，开心的接了过去。笑眯眯的刚准备走，突然想起什么环视了一遍屋子。
小土豆刚想问她找什么，只见她乐呵呵的朝墙上挂的包子走去。
哎呀！一忙起来都忘了，这么热的天，怕是早馊了，别吃坏肚子了。
小土豆快速上前，“老人家，这个不能吃了。”一把抢过来，从墙上一块挂着的布后面，变戏法似的拿出一袋小零食。
塞到奶奶手里，又塞给她一瓶水。
奶奶从来没有在哪里受过这种待遇，给钱给吃的还给水，这怎么好意思呢？
她慌得连连后退，双手把怀里的东西往外推，“姑娘，使不得，使不得……”
小土豆佯装生气，“老人家，让你拿着就拿着，不拿明天就别来了。”
奶奶一听，伸出的双手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土豆心里没来由一酸，柔声说：“老人家，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身体怎么扛得住。这没几个钱的，别饿坏了身体。”
“再说，明天不是还要来织裤子吗？明天记得自己带饭来。”
“好，好。”奶奶头点的鸡啄米一般。
“快走吧！不然天都黑了”
奶奶看了小土豆身后一眼，怯怯地问：“那个，我可以带走吗？”
小土豆心里一沉，果然妈妈说的没错，人都是贪心不足的，让她千万不要轻易对人动怜悯之心。
“那个包子你不吃，我想带回家喂鸡。”奶奶声音小的像蚊子，看着小土豆那略显不悦的脸。真想抽自己两巴掌，别人的东西扔了也是别人的，她舍不得个什么劲？
“啊！可以可以。”小土豆为刚刚的小心眼后悔，抓起缝纫机前的那两个包子，想了想还是叮嘱着，“拿回去喂鸡可以，千万别吃，你明天可是还要来赚钱的哦。”
“好，一定一定。”奶奶这才喜笑颜开的疾步离去。
奶奶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推开门，拉亮电灯。窗外传来母鸡“咯咯”的声音，几只老母鸡慢悠悠的伸着脖子，朝着屋里的走过来。
“饿坏了吧！”奶奶拿出那两个包子，扔在地上。
自己掏出小土豆给的零食吃了起来，她惦记着家里的几只鸡，怕它们不回家。
在路上一点都不敢耽搁，还好鸡没走远。
风卷残云般的几口把零食吃完，仰头又喝了一大口水。
这才“一、二、三、四、五，嗯，都在呢！”
鸡都是青光眼，晚上看不见。那么大的包子才啄了几口，只是伸着脖子东张西望。
奶奶揭开门后地上的一块木板，把鸡一只一只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