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这是在表白吗？
整个晚宴吃了三小时。说是在吃，其实大部分时间在聊天，结束的时候，正是月色最美的时候，花园里银辉洒了满地。
大家意兴盎然，其中不乏有人嚷着要去跳舞。
“许…知慧，去跳，跳舞，我请你跳舞……”
贺之敬嚷嚷吵吵，说话不太利落。许知慧扶着额头无语，嚷着跳舞的人居然有贺少爷一份，真是意外啊，这位一向板着脸的贺少爷也有胡闹的时候。
刚才贺少爷还挺清醒的，这一眨眼工夫酒劲就上头了。吃饭的时候，许知慧看他一直喝得挺自然的，没发现什么异样，也就没阻止他了，其实他的酒量也一般般。
贺之敬过来拉她。
“跳你个大头鬼，”许知慧气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旁边的兰莹问，“我是谁呀？她又是谁呀？”
“我当然知道，你是许知慧，她是大嫂。”贺之敬生气地说，“许知慧，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喝多了？我没有。”
兰莹在一旁帮贺之敬助攻：“知慧，你就陪他跳个舞呗。你不陪他跳，他今晚睡不着了。”
“好，好。”旁边的几个表弟妹鼓掌起哄，大声叫嚷着，“敬表哥，知慧姐，去跳舞。”
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花园里的乐手早就准备好了，大庄园的佣人甚至把钢琴都了搬出来。这一吵嚷，琴手马上就奏起舞曲。
“去，去，都去跳舞吧……”
老人们最爱这种热闹的场面，看着年轻人释放青春的活力与激情，身体的血液又沸腾起来，仿佛年轻了几十岁。
许知慧只能顺着贺少爷了。她想了一下，就跳一支探戈吧，这种舞最适合两个人在舞会上跳了。
“你确定能跳？”许知慧看着他，有点怀疑他的状态。
“当然。”
“探戈行吗？”
“行。”
“一步之差，谢谢。”许知慧向乐队示意。
这是阿根廷一首非常着名的探戈舞曲，难度不算大，但好看。许知慧不太确定贺少爷会跳，不管了，她挺想跳这支舞的。在京大那会，她和杜月秋跳过几回，现在换成了贺少爷。
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大家都围过来。
旋律一响起，许知慧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入场中，然后站立摆出了一个很优美的舞姿，接下来应该是贺之敬缓步走过来，然后搂着她开始跳。
舞会上跳这种舞应该穿高跟鞋和裙子的，许知慧今天穿的是牛仔裤和白板鞋，这就显得格格不入了。她也没想过要跳舞啊，要不然肯定会穿裙子和高跟鞋了。
虽然如此，但她的美态依然是那么吸引人，这位贺少爷光是愣着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
贺少爷不会跳啊？
许知慧只好主动上前，左手搭在他肩上了。贺之敬这下总算反应过来，右手搂上她的腰，左手握着她的手。
刚跳了几下，大家就看出来了，许知慧是真的跳得好，不输专业舞者。虽然牛仔裤影响了她的发挥，肢体动作和舞步绝对是专业和一流的，而贺之敬就明显凌乱了，两人是天渊之别。
贺之敬凑到她耳边，嘻嘻一笑，小声说：“抱歉有点忘了。”
“好吧，随便跳吧，”许知慧瞪大眼无语，“咱们随意跳，不必在乎什么步子。”
“别小看我，”贺之敬不高兴了，“我以前国外留学时也是跳过的，只不过太久没跳，生疏了。”
贺之敬说的也没错，国外读书时迫不得已参加一些舞会，多少也是练过的，回国接管贺氏之后就没跳了，但印象还是有的。
许知慧笑了，“好，好，我帮你重温一下。”
“呐，这样，这样……”许知慧轻声道，“手要稍微搂上一点，太下了不好用力。”
她一边跳，一边轻声教导。
“你怎么跳得这么好？”贺之敬打心底佩服她了，一边小心翼翼看着脚下，一边问，“许知慧，你是万能的吗？”
鼓打得好，歌唱得好，连舞也跳得那么好。
许知慧自嘲：“我不学无术你信吗？精力放在其他地方了。”
“哦，你的学习成绩很差？”
“不是，”许知慧得意笑道，“成绩也好。”
“你……凡尔赛…”
“哎呀，踩我脚了。”
“抱歉。”
“……”
“又踩了……”
“来，左，前，退，右上……”
经过许知慧的教导，踩过几次脚后，贺之敬慢慢找回一些感觉，生硬是生硬了一点，但比刚跳时好多了，至少没有再踩到脚。
许知慧来了几个美妙的转身，引得旁人尖叫起来。本来中间有几个跳跃动作和双方缠绵互动的动作，这都需要舞伴配合。她屈腿跳起来，舞伴要接着，然后贴身旋转几圈。还是算了，贺少爷肯定配合不了，她也就没跳出来。
“沃嚯，知慧姐，你跳得太好了……”林枝芝在一旁叫道，“敬表哥，还要努力喔。”
“表婶比小花跳得好看，”小鬼头孙秉谦扯着母亲说道，“妈，我能不能跟表婶跳呀？”
梅挽霞点了一下他的脑袋，摇头道：“不行，表婶只会跟你表叔跳的。”
“哦。”孙秉谦有点失望。
孙晓菲和兰莹在一旁笑眯眯，看这两个人跳舞的身影真好。这个儿子真的开窍了，懂得主动跟许知慧接近。兰莹悄悄说：“妈，我提醒过小敬了，让他识趣就赶紧表白。”
“莹莹，多亏了你提醒，”孙晓菲说道，“你看知慧多优秀啊。哎，就是不知道臭小子什么时候才肯表白，真是气死人了。”
贺之敬也在盘算着表白的事。
“你以前经常和别人跳吗？”贺之敬问，“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好姐妹，你是第一个男的。”
贺之敬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接下来，他故意拖慢脚步，打算在舞曲结束之前向她表白。贺之敬整个人凑过去，凑到她耳边，这一刻他紧张了，“咳咳，许知慧，我……”
“什么？”许知慧望着他。
他感觉这是最好的时机了，“许知慧，我挺喜欢你的。”
“你，你这是在表白吗？”许知慧又好笑又好气，“你这个‘挺’字就挺勉强的。”
“勉强？”
“许知慧，做我女朋友吧。我喜欢你。”
贺之敬板着脸。他只有板着脸才说得出这样的话，只有霸气才符合他的风格，否则自己都感到心虚。
“贺少爷，你是不是喝多了？”许知慧笑着问。
“我现在很清醒，就算喝多了，那也是酒后吐真言。”贺之敬黑着脸了，“许知慧，我再说一遍，做我女朋友。”
“既然这样，那我就考虑一下吧。”许知慧笑道。
“不用考虑了。”
“不准考虑，有你这么赖皮的吗？”
“许知慧，我告诉你，这里没有墙，但有桌子，信不信我……”贺之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还特意舔了舔双唇。
啊？许知慧愣了一下。贺少爷，你这是想壁咚吗？不，桌咚？大庭广众之下，你这么做好吗？不羞耻吗？
贺之敬搂她的腰又紧了一些，然后往前挪了几步，看样子不像说笑，他分分钟干得出来这事。
这时，舞曲已经结束了，全场的目光都盯着这两人。大家看见贺之敬仍搂着许知慧不放，丝毫没有舞跳完而松开的意思，两个人身体反而靠得更近，脸都快碰上了。
就那个暧昧的姿势，贺之敬似乎想做点什么，难道要吻上去了？大家都在看着他接下来会干嘛。
许知慧和贺之敬觉察到大家的目光，转过头来。“嘿嘿”许知慧尴尬地笑了两下，贺之敬连忙松开了手，干咳两声，径自走到桌前，喝了两口水。
兰莹叹气，干嘛不干脆一点，直接吻上不就行了吗，眼见就要成功了。这小子脸皮还是薄了一点，不像他大哥贺之尊。
孙晓菲解围道：“大家继续跳舞。”
兰莹附和：“对，继续。”
吃瓜群众都笑嘻嘻地散开了，跳舞的继续跳，不跳的闲逛。这会，连大庄园的佣人和厨师也一块加入，换下制服变成舞会的一份子。
大家都在看戏，戏没了，只能散了，谁都看得出这是什么戏。
好险，许知慧松了一口气，这个贺少爷脸皮太厚了吧。她在想，如果贺少爷真要吻上来，要不要推开他呢？或者，就从了他吧。
“贺之敬，你真的不要脸了吗？”许知慧气恼的靠近贺之敬，“你不要脸，我要脸啊。”
“嘿嘿，老婆都找不到，脸还要来干嘛。”
？？？
贺少爷今晚变了另一个人，这像是他说出来的话吗？
“啧啧，脸皮真够厚的，钢板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