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黄董，你能来点实际的吗？
夜深了，篝火的余温在黑暗中逐渐消散，一阵阵鼾声在寂静中响起。
“啊——”
突然一声惨叫惊醒了所有人。
黑夜之中，他们只知道声音是从陈默那边传来的，却看不清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也没有人敢睡觉，一直等到天亮，众人才发现陈默身后有一人倒在血泊之中。
那人手里还握着一条桌腿，喉咙有整齐的切口。
陈默依旧一脸淡漠，目光和昨天一样，还是在盯着前方看。
前两天晚上他还敢眯一下，昨晚上这里那么多人，他若是睡着了不是找死吗？
不出所料，有个家伙半夜拿着一条桌腿打算给陈默来一闷棍。
谁知道陈默给了他一个“惊喜”，顺便一刀超度了他。
“那不是赵康的手下吗？”有人望着赵康。
确切地说，曾经跟陈默还是同一部门。
陈默可不管这些，在末世，对于敌人，别说心慈手软，下手慢了都可能让你万劫不复。
赵康眼神闪烁，故作镇定地说：“看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默周围形成的禁区再次扩大，又有一批人被挤下水，运气好的没有摔死。
众人一看水位，顿时一惊，第 70 层已经被淹没。只怕今天一过，楼顶也会被淹没啊。
放眼望去，这座城市还冒出水面的大楼寥寥无几。
有人意识到处境不妙，心一横，直接离开。
黄大海见状喊道：“大家不要惊慌，一切都是暂时的。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苦难的日子终会过去，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有人问道：“黄董，我不要升职，不要奖金，不要工资……你能来点实际的吗？我很饿，你能给我一块面包吗？”
这个简单而直接的问题像一颗炸弹，瞬间打破了他们之前所有的幻想，更多的人开始动摇了。大洪水要是不退，黄大海之前说的不都是空话嘛！
黄大海急忙喊道：“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
“有你 mb！老子不伺候了，cào！”有人气得直接打断他的话，痛骂一顿后离去。
黄大海愣住，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吗？昨晚上不是还开了一个嘉奖会加以巩固吗？
“回来，你们想要升职加薪我都批准了，别走，都给我回来，我可以给你们奖励房子、车子……”
他自认为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其实不然，他解决不了这些人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食物，升职加薪、房子车子管不了饱啊！
黄倩似乎忘记了昨天黄大海的连连警告，站起来怒斥：“你们这些狗奴才，吃里扒外的下等人，一群白眼狼，呸，碍眼的东西，等着被开除吧！”
“啪！”
黄大海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在黄倩脸上，怒吼：“给老子闭嘴！”
黄倩捂着跟鬼似的脸大哭。
她的一番话更是火上浇油，又成功赶走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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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康是不会走的，黄大海的许诺对他来说诱惑力太大了。
他辛苦了大半辈子，岂能轻易放手？他心有不甘啊。
孙彤也不会离开，她不会游泳，哪怕水势再怎么平缓对她来说都是致命威胁。
之前，她一直苦于没有表现机会，现在见到黄大海掌掴黄倩，她立即上前将黄倩揽住，娇滴滴地说：“黄董，倩倩还是个孩子嘛，别发那么大火嘛，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来，倩倩别哭，爸爸心疼你还来不及呢，他不是真的要打你。”
有人露出鄙夷之色，孩子？巨婴吧！
孙彤并没有继续安抚黄倩，而是朝众人说道：“黄董不也是为了大家着想嘛！你们想想，凭黄董的能力，在哪里不是呼风唤雨？他不嫌我们是累赘就不错了，我们有什么好抱怨的？”
黄大海脸色稍缓，接过话对众人说道：“诸位不必惊慌，我黄某乃是商界要员，必定被列入首批救援人物之列。你们跟着我，脱离危险还不是早晚的事？”
“就是就是。”孙彤急忙附和道，“黄董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实力雄厚，以前经济建设少不了他，未来灾后重建更要靠他。黄董的救援队肯定在路上了，你们若是离去，错失了救援机会，可怪不得别人。”
说完，她还朝着黄大海贴近了一些。
要是没有别人在，她都想坐在黄董怀里了展示她灵活的腰肢。
旁边的赵康眉头一皱，这可是他的老姘头啊！想换人了吗？
对于孙彤来说，能贴黄董，当然得把赵康一脚蹬了。
黄大海朝着孙彤微微点头，孙彤心花怒放。
老娘我风韵犹存，花样繁多，体贴入微，初出茅庐的嫩娇娃岂能跟我比？
我一定要把握好黄董！
黄大海做了一番深情的演说，竭力安抚之下，留下的人还有二三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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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饥肠辘辘，他们猜测陈默一直盯着水面就是在寻找食物，于是众人也眼巴巴地盯着水面，期待着美食的出现。
浑浊的水里东西很多，但大多数都是白色垃圾和枯枝烂叶，当然，还有很多令人心悸的尸体。
几天的发泡，尸体都浮起来了。男人的尸体面朝下，女人的尸体面朝上，触目惊心。
中午时分，陈默拿着一袋牛肉干，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其他人看得口水肆意流淌，“咕噜咕噜”的吞口水声不绝于耳。
有些人饿得头昏眼花，甚至意识都有些模糊，他们不自觉地朝陈默那边挪去。
也有人比较清醒，急忙提醒大家止步，陈默背后还躺着一具尸体呢！
没有人敢踏入那片禁区，只能远远地嗅着空气中飘来的肉香。
“我要吃肉！”安静了一上午的黄倩突然出声。
没有人理睬他，谁不想吃肉啊，别说肉，有一口能喝的水也行。
黄倩见无人回应，踢了赵昊一脚：“我要吃肉！”
赵昊急忙退开一步，心里想着：“让我去送死吗？”
“没用的狗东西！”黄倩骂了一声，目光落在孙彤身上，“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爸也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孙彤想拒绝，不过迎着黄大海投来的目光，她决定试一试，只要不离陈默太近就行。
她清了清嗓子，朝着陈默那边喊道：“陈默，现在是特殊时期，你怎么那么自私？你身上到底有多少食物？为何不与大家共享，让大家共渡难关？”
见陈默不为所动，她开始怂恿周围的人：“你们觉得我说的对不对？他身上一定有藏有食物，难道不应该拿出来大家平分吗？”
众人点头，一听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喧闹起来，有人义愤填膺斥骂陈默，有人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陈默，有人表示愿意与陈默手牵手同舟共济……
丑态百出，声音很大，讨论很激烈，却无人敢上前。
陈默充耳不闻，除了吃，就只剩下盯着水面这一件事了。
孙彤气得咬牙，再次提高嗓门儿喊道：“姓陈的，你什么意思？聋了还是哑了？给不给倒是说句话啊！你要是把食物交出来，说不定黄董一高兴，直接免了你的盗窃罪名。”
黄大海朝着孙彤微笑点头，这女人老了点，但还是比较合他的口味。
瞧她火红的大嘴唇，还有那扭动的腰肢，随着喊话带动肥臀一阵颤动，一看就很有力且耐磨损。
孙彤的怂恿确实有用，有人喊道：“陈默，我们都没有吃的，你为什么有？一开始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是真偷了集团的物资。说到底，你的一切都是集团的，都是我们的，你应该交出来，归还给我们，才能赎清你的罪孽。”
黄大海突然想到陈默是集团的底层员工，那他一定对钱感兴趣。
正好，他身上有一张卡，递给孙彤：“里面有五百万。”朝陈默那边打了个眼神。
孙彤会意，接过银行卡向前一步说道：“陈默，你走大运了！黄董出五百万买你的食物，你还有什么资格拒绝？”
陈默被吵得食欲全无。
他手中突然多了几袋牛肉干，回头朝着孙彤晃了晃，说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