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是罪犯，还不赶紧给我拿下？
楼顶愈发拥挤不堪，根本不可能让大楼里面的所有人都上来。
赵康和孙彤时不时地瞥向陈默，交头接耳，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此时，一名年轻的保安挤上了楼顶，立刻被众人团团围住。
“保安，我要一份吃的！”
“我是财务总监，快给我感冒药和热水！”
“你一个保安来这儿做什么？快去联系救援！这里需要救护车！”
保安一脸愕然，怒道：“我 tm 是保安，不是你爹！滚开，别拽我，莫挨老子！”
而在这时，孙彤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叫陈默，是他把大楼里的东西偷走了。保安，快把他抓起来。”
她平时没少给陈默使绊子，之前她和赵康在办公室偷情被陈默撞见，还怀恨在心呢。
赵康也急忙附和道：“对，就是他！前天晚上有人看见他拿着斧子上楼！快把他带走！”
然而，在这混乱的时刻，陈默稳如磐石，他的目光，始终聚焦在前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孙彤再次尖声喊道：“你这个臭保安还愣着干什么？他是罪犯，还不赶紧给我拿下？”
“给老子闭嘴！”保安狠狠瞪了孙彤一眼。
孙彤吓得一激灵，随即恼羞成怒：“你……你什么态度？你叫什么名字，我要让人资部开除你！”
保安冷笑道：“我叫秦义，我倒希望我还能被开除，那证明你们还有救。”
此言一出，天台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然而，这短暂的平静很快被打破。楼道那边还有人在不断往上挤，打斗声、哭喊声、碰撞声……乱成一片，直到有人大喊“死人了”才暂时消停下来。
水位还在上涨，胆子大的人找到漂浮物泅水离开。
水深则流缓，只要运气不是特别差，现在倒也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
走的时候还不忘恶毒诅咒：“早晚淹了这 j 巴大楼！大海集团，沉入大海去死吧！c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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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的情绪弥漫着，大水不断上涨，水位越来越高，30 层，35 层，40 层……
下午时分，远处突然传来呼喊声：“爸，爸，你在吗？”
赵康一听，忙扯着嗓子回应：“小昊，是你吗？”
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三人正朝着这边游来。
准确地说，是一个人在水里划，两个人在一堆泡沫板上坐着。
坐着的两人身材肥胖，有人眼尖，老远就认了出来，挥手大声呼喊：“董事长，快过来啊！我在这里，这边安全。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是黄董吗？哎呀黄董啊，您受苦了！我就知道您吉人自有天相，遇事都能逢凶化吉啊！”
“哎呀，那是黄小姐吧？你这金贵的身子可别沾了水。”
同时，也有人的目光落在奋力划水的年轻人身上。
“咦，那是赵康家的赵昊吧？——喂，赵昊，你小子划稳点，别弄翻了！黄董何等身份，容不得闪失！”
赵康听到这话，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嚷什么嚷，别吵到小昊救人，出了事你担当得起吗？”
众人哑口无言，心中却是暗恨着：为什么这种拯救董事长父女的好事情轮不到自己呢？恐怕赵康父子以后是要飞黄腾达了呀！
赵康心头乐开了花，暗自抚掌，嘴角带笑，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平步青云的日子了。
一旁的孙彤贴了过来，轻声媚笑道：“康哥，恭喜！”
赵康朝她大胯捏一把，嘴角掩饰不住兴奋之色。
即使饥寒交迫，泡在水里的赵昊也不曾松懈。要不是赵康让他多接触黄董的女儿，哪里会捡到这个机会？
可是现在问题来了——顶楼再难挤下一个人。
黄大海一身肥膘，一个人就顶两三个人的位置。
有人上来，意味着有人要下去。
他女儿黄倩还嫌弃地抬头瞥了一眼：“怎么这么多人？我对陌生人过敏。”
赵康当然要把握好机会了，眼睛一转，将目光落在陈默和名叫秦义的保安身上。
他以一种充满威严的声音大声说道：“陈默，你因盗窃财物被大海集团开除，这里是我们集团的私人地盘，请你立刻离开。而你，身为一个保安，正是黄董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赵康声音洪亮，就算饥饿难耐，这个时候他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秦义反驳道：“城市天台是公共避难场所，什么时候是你私人的了？”
孙彤也想表现，她扯着尖嗓喊道：“你到底是不是保安？不帮着我们就算了，居然还帮一个罪犯说话？”她的声音充满了厌恶和不满。
还在下面的黄大海打算站起来发言，可是他身体太重，险些翻船，赵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才稳住。
黄倩责怪道：“赵昊你做事能专心点吗？把我新买的冬裙都弄湿了。”
赵昊从水中露出脑袋，抹了一把脸上的脏水，连忙赔不是：“黄小姐教训的是，我改，保证没有下次了。”
黄大海微微点头并说了一声“不错”，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赵昊如闻天籁，被水泡得发白的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双手更加有力了。他开始更加努力地行动起来。
黄大海抬头望着秦义，问道：“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大海集团的保安？”
黄倩也厌恶地说道：“我赵家养着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跟养不家的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秦义一脸怒色，没等他说话，周围也响起一片责骂声：
“你们就是这么做保安的？”
“你不去楼下救人吗？”
“为何跟我们抢位置？”
“大楼物资消失，是不是跟你也有关？”
“哼，臭保安，死开！”
赵康和孙彤更是直接上手推搡，要将秦义推下去。
“让开！”秦义大吼道，“别碰老子，我自己走！”
他挤出人群，却发现一直站在边上的陈默依旧若无其事地盯着前方看。
陈默很沉默，以至于有人忽略他的存在。
“兄弟，他们不容你，跟我一起走吧！”秦义说道。
赵康还在催促：“你俩赶紧的，水里冷，别让黄董受凉了。”
陈默收回目光，看向秦义，然后摇头。
“不走？”秦义有些惊讶，“这绝不是一般的水灾，一起走吧，省得在这儿受窝囊气。”
陈默继续摇头，神色不容置疑。
“那……那好吧！”秦义不再相劝。
陈默微微点头，调转目光，继续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