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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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万秀明如何苏小春并不关心, 任务分下去，安排人来干，这就成了。
一个科室的运转提升不是她个人能干得了的, 需要所有人一块努力。
没过两天, 汪景林就她在例会上说的那些开了好几次主题会议。把她找过去，做具体细化。
搞专科特色，不仅是儿科要搞，其他科室也要发展起来。
市医院头些年一团糟，搞内斗、搞举报，这些污糟事一堆。后来向院长被弄走了, 副院长接手，也没做出什么具体调整, 还是老一套。
但其他医院可不一样了, 比如中医院，人家那中医搞得如火如荼, 还会去厂子里乡下弄什么正骨按摩嘞。再比如人民医院, 之前比不上市医院名头大的，结果就这几年。安城市的人都知道治病去人民医院，不来市医院了。
为啥, 人民医院的医生态度好、项目全。还去跟工厂学校等合作, 发体检券免费体检呢。
今年市里搞新城建设, 几家医院都调研了，要挪一个医院到新城，最后选择了人民医院。还不就是看人民医院干得好，挪到新城用来引流。
原本市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觉得所在医院是全省最厉害的医院, 个个都鼻孔朝上的。往年只要能进市医院，那是烧了高香, 说出去谁不刮目相看啊！
现在不行了，走出去一说是市医院，人家眼神那是上下打量，还得拉长了音调。
‘哦，市医院啊！’
那感觉，上班都觉得不好意思。
汪院长一来，火烧得旺，大家伙配合度也很高。谁想继续看着自己工作单位烂下去，有人愿意带领，那肯定要跟上啊！
苏小春也乐意看到市医院的大家伙开始改变，众人拾柴火焰高，齐心协力，还能发展不起来？
因为是他们儿科先打头木仓，因此大家伙目光都聚集在儿科。
苏小春也成天跑汪景林办公室，先把儿科和妇产科区分，不再挤在一条通道内，而是分到对面。左边是妇产科，右边是儿科，离得也很近。
其次就是他们需要在产科里面，分出一个单独病房，改造成危重症新生儿监护室。
最后就是申请出国学习，以及申请设备资金。
汪景林也有心搞发展，对苏小春充满了信心，就没有不答应的。
知道苏小春是打算把许冠军送去学，还开玩笑问她怎么不自己去。
“谁去都一样，只要能学到回来为医院做事就行。”
那甜头不能自己一个人吃了，总要给大家伙分分吧！
汪景林又夸她想得开，通透，给苏小春夸得都有点害羞。
原本还担心苏小春确实年轻无法顶事，汪景林还想着带她教她的，结果这小姑娘自己门清。
汪景林这边弄到了公费出国学习的机会，不止是儿科，还有产科的一名医生，产科儿科是一体的，都去学，联合搞起来。
这消息一传下来，许冠军直接冲到苏小春接诊室要请她吃饭。
还是苏小春再三推辞，才把他这个热情给按下去。
这之后许冠军上班热情甭提有多高了，让下乡就下，还专门申请那种偏远的地方。
在苏小春的带领下，儿科科室无论护士还医生，都高效运转起来。
这年月有工作的人都容易看不起什么乡下农村来的，比如国营饭店内的服务员，还有商店里的售货员，那态度是非常高傲的。
虽然苏小春没经历过，但她看过不少这种情况。
你穿得差了，形容上露怯了就容易被人呵斥。
之前市医院这种情况就很明显，无论是窗口护士还是医生，都有种眼高于顶的感觉。
之前苏小春管不着，也管不上。
现在她成了主任，关于态度方面是一定要改变的。
说白了，他们这些人就是为人民服务，既然是服务，那就把服务人员的态度给摆正来。
人家来治病，心里本来就忐忑。如果这时候还弄得态度恶劣，很不耐烦的样子，人家心里也不高兴。
这一点汪景林也高度支持，并且还在全院宣布，所有人都要端正自己的态度。
尤其是窗口挂号等区域，要发现态度不好，直接滚蛋。
一切发展良好的同时，苏小春倒是发现了钱凯态度上的不对。
其实这种不对不是很明显，比如以前钱凯经常来找苏小春请教，这个月却来得很少。以前钱凯见到苏小春就乐呵呵的，现在好像有点避着走。
转头到了月底，苏小春和赵翎得去趟北京，打算等回来的时候再找钱凯谈心。
俩人直接坐的飞机，到北京后也没休息，直接去的军区总院。
这还是苏小春第一次来军区总院，门口很低调不说，还有士兵持枪站在门口，就连门卫也是穿军装的军人。
进出都要检查身份，不允许随便进入。
赵翎熟门熟路的带着苏小春进来，他之前给哈森的老领导打过电话，知道哈森目前还在军区总院。
到导诊台找了人问病房在哪，俩人就直奔病房。
还没走到病房门口呢，就听见里面传来暴躁的呵声，随后一个男护工气愤的跑出来。
路过他们身边时，苏小春听到那男护工啐了口。
“活该成瘫子。”
前面的赵翎猛的站住，一扭头冷冷的看向那个男护工。
男护工大概是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回头看见了赵翎的眼神，骇了一跳，连忙跑走了。
苏小春上前拍拍赵翎的手臂，“去看看吧。”
病房是单人的，门口有个可推拉的屏风挡住了里面的情况，俩人走进去，就能听见病床嘎吱作响。
“滚出去，以后不允许再进来。”
哈森的声音很嘶哑，隔着屏风都能感觉到他这会心情很不好。
赵翎没有犹豫直接走过去，苏小春也紧随其后。
她一眼就瞧见哈森正坐在轮椅上，双臂撑在病床边，试图把自己挪到病床。
这件事对于双腿完好的人来说是很容易办到的，对于下身没办法给支撑的人来说却有些难。
尤其是哈森的轮椅没固定，他一使劲，轮子就打滑往后。
也不知道他努力了多久，这大冷天的，居然出了汗。
哈森察觉到不对，扭头看过来见是苏小春和赵翎，楞了楞。
“你们怎么来了？”
他坐回到轮椅上，不想在老朋友面前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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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哈森虽然也没什么表情，但人的状态很好，浑身上下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眼神非常坚定有力。
现在跟之前像变了个人，神情阴郁不说，人也瘦了非常多，病号服穿在身上宽宽松松。
赵翎仔细的看着他，看得哈森不自然的扭过头。
“特意来看我笑话是不是？”
“如果你认为我从安城过来，是特意来看你笑话的，那就是吧。”
赵翎语气平淡的说道，抬手把带来的水果等东西放到床头小桌子上。
“要去床上躺着吗？”
哈森低下头，“不用，坐着挺好的。”
赵翎点点头，“你觉得好就好。”
说完他就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也不说话，还招呼苏小春过去坐。
苏小春颠颠过去，挤在赵翎身边，用手撑着脸，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哈森。
哈森也没想到这一对公婆来就来了，就搁边上坐着也不说话，两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盯得他浑身不自在。
“你俩过来干嘛的？”
苏小春拉长了音调，“来看你啊！”
哈森：还真是来看的，就看着。
他有些无奈的转动着轮椅，让自己面对着他们。
“看呗，就这样了，腿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反正和废人没什么两样。”
哈森扯上裤腿，原本有力的小腿已经萎缩了一些，不如之前看着有力。
“看到了，连床都上不去。”
赵翎随意的扫了一眼，说出口的话还有点刻薄。
哈森苦笑一声，“可不是，你看我把护工骂走了，结果自己连床都上不了。”
苏小春捂着唇，“啧啧啧，你还把刁灵也骂走了呢。”
已经一个月没看见刁灵了，哈森心里再痛苦，也只能藏着，冷不丁听到苏小春说起这个名字，这才反应过来苏小春和刁灵是朋友。
“你也看见了，现在的我，没办法给她未来。”
哈森低下头，不太想谈这件事。只是终究还是忍不住，又问苏小春。
“她现在还好吗？”
苏小春看见他的手掐着裤腿，笑容天真，“好啊，没事就来找我们玩，我们经常去逛商店去买衣服呢！”
“是要买衣服，她不怎么打扮。”
想到了刁灵的性格，哈森唇角也漫上笑容。
“嗯嗯，是呢，走了一年多人都晒黑了不少，本来皮肤多白啊！”
“是啊，那边太阳很大，晒得人眼睛疼，别人都裹头巾，她不愿意。”
其实哈森知道她嫌土气，别看她平时不怎么打扮自己，但总有一些莫名奇妙的美丽原则。
“嗯嗯，可不，我们还给她化妆啥的，不穿护士服，就穿自己的衣服，特别漂亮。”
说着苏小春掏出一张照片，“我们还带她去拍了照片，彩色的，可好看啦。”
她晃了晃手里的照片，盯着目光灼灼的哈森。
“你想看吗？”
第202章
来看哈森, 苏小春就没憋什么好气。
原本赵翎来就可以了，为啥她也要来，纯粹就是给刁灵找厂子了。
怎么着也是她好朋友对吧？人姑娘为了你生死不顾跑去做什么战地护士。你丫倒好, 因为自己瘫了把人姑娘撵跑。
美其名曰是为姑娘好没错, 但这方式不对啊。
好好说呗，然后等姑娘走了也别道德制高点上说人姑娘就行了。
偏偏就要选择那么蠢了吧唧的方式，硬要伤人家的心。
哈森变成这样刁灵不难过吗？同样是难过的。
而且以苏小春对刁灵的了解，这傻姑娘根本就不是那种怕辛苦会逃跑的人，越是这种时刻，她越会坚持陪在哈森身边。绝不会在哈森困难的时候离开, 她干不来这种事。
本来苏小春还觉得哈森和刁灵也算生死与共，心灵相契了, 然而哈森整这么一通。苏小春就觉得刁灵还不如换个人呢。
过去一个月和刁灵也见过不少次, 这姑娘大概是真伤透了心，自第一次情绪外露搂着苏小春哭了一通以后, 就再没哭过了。
蔺云君和任颖也察觉了出来, 不在那她和哈森打趣。
变化肯定是有的，比如以前的刁灵不怎么喜欢买衣服打扮自己，整天清汤寡水的。现在可不一样了, 买衣服做衣服可劲打扮自己, 笑得也比以前多。
虽然那笑容是不达眼底的, 但她至少是努力让自己开心快乐。
苏小春知道她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忘记哈森，不然她也不会回安城，而是会陪在哈森身边。
至于哈森具体是怎么把这个姑娘赶回去的，苏小春不清楚, 也不想知道。
在她这就是哈森活该，以后刁灵要是跟别人结婚了, 她还要拿着大喇叭到哈森面前宣布呢。
瞅见哈森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照片。
苏小春故意晃了晃，然后一扭手收到衣服内侧的口袋，对哈森做了个鬼脸。
“想看是吧？没门。”
“你有啥资格看呢？把人家撵走的是你，让人家伤心的是你，我要是你，才做不出这种深情的鬼样子呢，渣男一个，略略略”
哈森脸色陡然变得惨白，整个人也跟泄了气似的垮坐着。
“是，你说得对。”
他承认，苏小春会所得没错。
自己选择了让刁灵离开，他就该承受这种锥心之痛。
“但我，我……”
苏小春很敷衍的打断他，“你是为了她好对吗？觉得自己会拖累她是不是？”
哈森沉默，自己这个鬼样子，不是拖累是什么？那么好的姑娘，不应该跟他这个废人在一起。
而且他很怕，怕她以后会后悔。
刚开始情比金坚，可一年两年过去，自己要一直是这样呢？
他害怕听到刁灵满眼怨恨的看着他，说出那句，‘如果不是你……’
那比瘫了还让他难受。
“其实你做得蛮对的，”苏小春看他这样也说不出什么来，虽然方式是有点蠢了，但他是实打实的为刁灵好。
有些男人恨不得拖死女人，哈森没有，他切实的为刁灵考虑了。
这么一想，苏小春看看他的腿，“真的治不好了吗？”
“我看你的腿萎缩得这么快，是不是你已经放弃了？”
按正常来说，他瘫的时间不算特别长，不至于萎缩成这样，只能说明他是有意在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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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这个状态，也确实很有问题。
哈森飞快的看了她一眼，笑容苦涩，“这个样子活着，也没意思。”
说完，他又朝赵翎使了个眼色，“不信你问老赵，如果他变成我这样，是不是会跟我一个状态？”
“别扯上我，我没你那么孬种。”赵翎冷笑，压根不屑被哈森拉出来当例子。
“不是，你说我孬种？”
哪个军人受得了这种评价？尤其是哈森这种心高气傲的类型。
原本的心如死灰在这一刻被怒火点燃，他指着赵翎，“你-他-妈有本事过来，老子没了腿也能把你揍趴下信不信？”
“不信不信，我老公让你两条腿你也打不过他。”苏小春乐颠颠在一旁拱火。
哈森都要气死了，这夫妻俩到底有没有把他当病人啊？
一个说他孬种一个又拱火。
赵翎也眯着眼睛挑衅，“我让你两条腿，再让你一只手。”
哈森气得头发都要炸了，“你们俩赶紧给我滚。”
妈的，什么损友。
这一闹，哈森心情也好了不少，他平复了心情往后靠着，双手环抱。
“你们过来就是来给我不痛快的是吧？”
赵翎点头，“看看你有多惨，顺便嘲讽一番。”
“行，你做到了，我现在心里很痛苦。”哈森没好气的说道。
到底是朋友过来，哈森也知道他俩不是这心思，特意从安城过来，还不是担心他。
这么一想，哈森心里又感动得很。
但男人之间的友情嘛，再感动也藏在心里不好意思表露出来。
苏小春指挥赵翎给自己拿根香蕉，顺带着问哈森，“你这是彻底治不好了？”
“有希望，希望不大。”
医生没办法给出多大的希望，可能三年可能五年可能一辈子都这样。
“那还行，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有希望就治呗，给自己整得跟个怨妇似的干啥呢？”
这一点苏小春还挺看不上哈森的，搞半天有希望啊，他整得好像一点希望没有似的。
“你都敢上战场了，难道还怕自己的腿好不了？”
“就算好不了，那也是为了国家才这样的，光荣着呢！”
“再说了，不管希望大不大，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要在医生放弃你之前，你自己先放弃了。”
苏小春自己就是医生，知道医生的毛病，首先肯定告知最坏结果，让人有个心理准备。但实际上哪怕困难再大，只要不是绝境，医生是不会放弃的。
哈森这个状态，就是他本人意志不够强烈，是他自己在放弃自己。
她又从口袋里掏出照片，直接递给哈森。
“虽然我觉得你的方式很蠢，但看在你是出于为刁灵好的角度才赶她走的份上，这照片还是给你。”
“不过我先说好，光看着人照片没用。要是不怕刁灵嫁给别人，然后别人对她还不好的话，你就继续这样呗。”
“反正都成这个鬼样子，更烂也是可以的。”
哈森小心的接过照片，听着苏小春说的话猛的沉下脸。
是啊，自己把她赶走不就能想到吗？她可能会嫁给别人。
“她那么好，别人不会对她不好的。”
苏小春啧啧两声，摇摇头，“那可说不好，她不爱说话性子比较闷，又特别懂事善良。万一人家就觉得她好拿捏，就是要欺负她呢？”
“这年头打女人的男人可不少啊，那她运气就是那么的不好，碰到了这种男人呢？”
哈森捏着拳头，用力之大，都嘎吱作响了。
苏小春盯着他的拳头，故意刺-激他，“别捏了，捏了也没用，你瘫着呢，想帮她都帮不了。”
这时候赵翎拉住了苏小春的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
“哈森，自己的女人，只有自己照顾才放心。”
……
走出病房，苏小春心情可好了。
赵翎带着她去护士站，让护士给哈森换一个护工，并且指出了之前护工的问题。
军区总院不同于其他医院，这里的护工都是经过筛选才能进来的，工资也很高。当然，对护工的要求也很高。
像哈森那个护工骂人，肯定是不允许的。
哪怕可能是哈森太凶了或者怎么的，护工也不允许这这样。
毕竟是医院，无论病人是个什么样的状态，身为护工收了钱就得好好照顾病人。
除了护工的问题，赵翎还去跟哈森的主治医生聊了会。除了身体问题，还有心理问题也需要重视。
忙完这些结束，也到了下午边。
苏小春和赵翎又去买了些东西，打算去看单雨虹。
……
哈森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手里捏着那张小小的照片看着。
照片里刁灵穿着一件花色的棉袄，这种颜色的衣服以前从来没见她穿过。
就好像雪绒花从纯白变成了彩色的，透着一股明媚娇俏的漂亮。
多好看啊！
他心里想着。
可是这样好看的姑娘，确实哭着离开的。
她对外一向表现得很坚强很勇敢，哭也是偷偷的哭。
但那天她双眼通红的看着自己，眼中噙着泪水，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
只要想到那个画面，哈森就心如刀绞。
这么好的姑娘，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招惹，她何必受这种委屈呢？
越想哈森就越悔恨，为什么要选择那种烂方式，为什么要伤她的心？
她那么好，为自己付出那么多！
哈森表情转变，他深深的凝视着照片，然后收进了胸口的口袋里。
他的眼神也从暮气沉沉恢复成昂扬斗志。
看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哈森用力的捶打上去。
似乎在发泄什么，疯狂的捶打，越打越用力，恨不得打断它。
突然，他对着天花板大喊一声，面上的表情全部收敛。
赵翎说得对。
自己的女人，只有自己照顾才放心。
第203章
单雨虹现在在电影制片厂工作, 苏小春估摸着她应该还没下班，干脆就去制片厂堵她。
电影制片厂门头白底黑字，简单又朴素。
门卫大爷正在门岗里头哼歌, 苏小春踮起脚将脑袋伸进窗户, 笑容灿烂得很。
“大爷，我找单雨虹。”
“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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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助理啊？这会怕是在拍戏呢！就你们俩？”
大爷瞅着苏小春漂亮小脸以及她身后站着的表情冷淡却一身正气的赵翎，直接挥挥手。
“你俩自己进去吧，在第三摄影棚。就左拐直走再右拐，第三个棚子。”
苏小春赶紧乐呵呵道谢，“谢谢大爷啊, 请您吃个苹果。”
说着从提来的袋子里掏出个红彤彤的大苹果，放在窗户上拉着赵翎就走。
大爷在后面诶诶两声, 愣是没把人喊回去。只好把水灵灵的苹果拿着, 又继续哼起了歌。
电影厂里面也很简单，正中间一个三层楼的建筑, 沿着一条平整的路面往里走, 就能看到后面的全貌。全都是搭起来的简易棚子，外面都蒙着黑布，除了偶尔有人出来, 压根看不到里面是个什么光景。
按照老大爷说的, 来到第三个棚子, 门口有个瘦瘦的男人守着。
“您好同志，我找单雨虹。”苏小春走上前问。
“单助理是吧？你等着啊！”
男人掀开黑布帘子进去，这一掀开露了个角，里面居然还有一层帘子, 遮得特别严实。
“电影是这样拍的啊？”
苏小春满眼的好奇，跟赵翎指着里头, “你瞧，一点光不露呢！”
“应该是为了防止曝光，里面都是自己打光的。”
赵翎比较了解电视的构造，对这个也稍微知道点。
苏小春眼睛亮亮的，还想再看，帘子被人掀开。只见单雨虹表情严肃，胸口别着钢笔，手里拿着本子出来。
就是那原本严肃的表情再看到苏小春之后，马上露出惊喜的笑来。
“小春，小春，你怎么来啦！”
“嘿嘿，有事上北京一趟，抽着空来看看你呗。”苏小春握着她的手，俩人又蹦又乐，跟小姑娘似的。
当然，其实年纪都不大，也还是小姑娘。
平复了高兴的心情，单雨虹看向一直等在旁边默默看着苏小春的赵翎。
“赵同志，你和小春今天不着急走吧？要不着急走就等我会，咱们一起去吃饭，里面也快收工了。”
赵翎摇摇头，“不着急，听小春的。”
“我不着急的，就想着来跟你吃顿饭呢。”苏小春乐呵呵的模样，跟以前一点区别没有。
单雨虹直接上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比以前瘦了呢！”
虽说是瘦了，但整个人看着更加明媚漂亮，只是一笑起来那股子娇憨的感觉还在。像一只可爱的波斯猫，会喵喵蹭人撒娇的那种。
“嘿嘿，努力养肉中。最近太忙了，吃得多也不长肉。”
苏小春缩缩脖子笑，赵翎倒是变着法给自己做好吃的，问题她真的很忙，脚不沾地了都，吃再多还是不长肉。想长肉就只能等啥时候清闲了，不操心，才能长肉。
不过她这样也挺好的，以前大家都是夸她可爱，现在都夸她漂亮呢！
单雨虹还得进去，不能和苏小春多聊，看苏小春眼睛往里面瞅，笑着问，“要不跟我一块进去瞧瞧？”
“可以吗？”
“当然，别出大声不妨碍事就行了。”
苏小春赶紧点头，“好，我正好奇呢！”
俩人跟在单雨虹身后进去，里面黑色帘子居然不止一层，有最起码四层。全都是很厚重的遮光帘。适应了外面的阳光陡然走进来，真是一点都看不见，还是赵翎悄悄拉着她的手，领着她走进去的。
到了里面就豁然开朗了，和赵翎说得一样，里面架着非常多的灯光，是自己打光的呢。
那些灯光和普通电灯也不一样，是白色的，亮度非常大。
除了这些，里面还有很多人，举着灯的，拿着打光板的，还有负责收声的。
更里面有两个演员，一男一女，身后背景其实就是一张很大湖面图，男人推着自行车，正和女人边走边说话。
单雨虹冲他们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的去到导演身后。
苏小春和赵翎就站在角落里，主要是苏小春在看，赵翎则只是打量着拍电影的设备和流程。
以苏小春的眼光来看，她觉得里面的演员表情都比较夸张，但眉眼都很生动，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要演什么的样子。
男演员很符合当下审美，高大又斯文，眼眸很深邃。女演员也非常的漂亮，是那种有点肉感的漂亮。
她觉得有意思，导演却盯着盯着皱起了眉。
“咔咔咔咔，方胜利你在干什么？这是你很喜欢的女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懂不懂？不是让你用眼神杀死她。”
里面的演员倒像是习惯了，赶紧点头，“再来一遍导演。”
接着又走一遍，导演仍旧不满意，站起来指着男演员，“你眼睛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深情，深情你懂不懂？”
这下男演员也犯了难，他觉得自己很深情，但导演不满意。
“要不我再找找感觉，没太投入进去。”
导演气呼呼的挥手，“所有人休息十分钟，十分钟之后再开始。”
苏小春看见单雨虹飞快的拧开水杯递给导演，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那导演点点头，然后单雨虹就站起来往她这边来了。
“可能还需要再等等。”单雨虹有些不太好意思，“拍电影就是这样的，下班时间没个准数？”
苏小春很理解，“那你儿子呢？谁在带啊？”
“我婆婆呗。”单雨虹耸耸肩，“我男人工作也稳定，主要是他们在带。没办法，谁叫我是这样的工作，这还只是在棚里拍，没有全国各地转着拍呢！”
要是转着拍，可能一连几个月都见不到孩子。
“得亏我男人和婆婆很理解，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单雨虹又看向苏小春的肚子，“你呢？结婚好几年了诶，怎么还没动静。”
苏小春赶紧捂着肚子，“干嘛干嘛？我还小不想要孩子不行啊？”
“行行行，”单雨虹可乐了，她看看赵翎，“就是怕你家赵同志不肯啊，瞧瞧这眼神，都快黏你身上了。”
苏小春故意装作害羞的样子捂着脸，用手肘杵了杵赵翎。
“别这么明显好吗？看别的地方去。”
赵翎也觉得好笑，朋友说两句看都不让看了。
正打算依着她说的转头，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对对对，方胜利你来瞧瞧，这就是看心爱-女-人的眼神。”
苏小春吓一跳，扭头看见那个矮胖导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身边，此时正招呼那个男演员过来，同时还目光灼灼的看着赵翎。
“小单，这是你朋友？这么好的外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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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样跟发现什么保障似的。
单雨虹笑着解释，“是啊，是我朋友，不过导演你不用想了，他是一名军人。”
“啊？军人？”导演肉眼可见的失望。
这个外形条件，是他见过最好的，目前电影厂里根本没比得上的。但他可不敢跟国家抢人，所以感觉很可惜。
这一扭脸又看见了苏小春，眼睛噌一下发光。
“小单！”
单雨虹跟这个导演都有一年多了，看他眼神就知道怎么回事，赶紧又笑着解释。
“导演，这位您也不用想了，人家是一位优秀的医生。”
导演都要哭了，怎么回事啊，这一男一女的外形都这么适合演电影，咋都捞不来？
这年月演电影都是拿固定工资的，其实都是工作。不管是医生还是军人，工作都比做演员还要光鲜亮丽。
没办法，他只能看向身边原本觉得还挺满意，但现在看着好像也不咋滴的男主演。
男主演也慌得很呢，怎么回事啊？找自己过来就用这眼神看着他，是有多不满意。
导演叹了口气，问赵翎。
“这位同志，你刚刚看着这个女同志的眼神能不能再演示一下，给我们这位演员看看。”
苏小春觉得莫名奇妙，“什么眼神啊？”
单雨虹笑着小声道：“大概是你家赵团长看你的眼神都拉丝了。”
这拉丝的感觉他们以前经常看，明明人看着冷淡得不行，偏偏只要苏小春出现，那眼神就跟着了火似的。
不过这也说明了赵团长特别爱小春，爱就好啊，女人需要爱的浇灌滋养。
苏小春满脑袋雾水，她没觉得赵翎看她的眼神拉丝啊。
抬起头看向赵翎，却一下撞进了双深情的眸子。
这双眸子她看过无数次，却没有认认真真对视过。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好像浑身赤-裸的躺在一片温暖的泉水之中，泉水裹着她的身体，不仅温暖还微微荡漾，让她四肢百骸都特别特别舒服。
除了舒服以外，又好像有一股电流，细细密密的让她皮肤上泛起鸡皮疙瘩。
只是就被这么看着而已，苏小春就感觉自己好像喝醉了酒，腿都要软了。
她的脸颊攀上红晕，心跳加速，感觉要溺死在这双眸子里。
第204章
“很好！”
边上的导演突然大喝一声, 问自己的男主演。
“感觉到了吗？就这种眼神，是我想要的感觉。”
男主演挠挠头，心说人家是真相爱, 我这得演呢, 演的哪比得了真的。
想是这么想的，说却不敢这么说。那要说出来不就是自己不行咯，不就是演嘛！
导演和男主演走了，苏小春脸上的热意还没消退。
单雨虹看着她绯红小脸，简直憋不住笑。
“你这都老夫老妻了，还能脸红成这样啊？”
苏小春很是娇俏的横了她一眼, “哎呀，你也不看看我老公有多帅。”
单雨虹：……
这狗粮是吃得饱饱的。
接下来男演员表现得就很不错, 导演也没再说什么。
拍完这一镜, 全部人都收工下班，导演组要聚餐吃饭, 还打算把苏小春和赵翎叫上的。单雨虹连忙拒绝, 带着他俩出来。
“吃什么？”
苏小春别的不太想吃，倒是想吃羊肉火锅。
“吃羊肉火锅好了，咱以前经常去吃的那家。”
“行, 冷天就适合吃羊肉火锅。”
单雨虹把手套戴上, 扭头又问赵翎。
“赵团长没意见吧？”
苏小春笑, “他没意见的，在家也是随我口味吃。”
“行了行了，知道你俩恩爱行了吧，过来这一会都表现多少回了。”
单雨虹没好气的样子, 真讨厌啊！
苏小春，“你不回去吃饭可以吗？要不把你男人也喊过来？我记得他以前和我家老赵也见过几回。”
虽然不太熟, 到底还是见过的。
单雨虹也觉得自己陪苏小春可以，陪赵翎是真不行。
“可以，我打个传呼电话。 ”
正好门卫那就安装了公用电话，他们家楼下也有，打过去随便说两句告知在哪里吃就结束了。
单雨虹是有自行车的，但去的地方需要骑车有点远，就得坐公交。干脆就不骑车了，直接和苏小春他们一道坐公交。
店还是那个店，和以前差不多。甚至里面的服务员还记得单雨虹和苏小春，顶热情的笑着过来上茶水。
单雨虹给苏小春倒了茶，叹了口气。
“当初依依说出去半年，结果现在都几年过去，我孩子都生了，还不回来。”
林依依因为被高湛伤透了心，出去只说去半年。现在倒好，已经不止是半年了，算算日子，得有小两年呢。
“她在外头可潇洒了！”
这些年苏小春和林依依一直保持通信，知道林依依已经完全放下了高湛，谈了个国外的对象，乐不思蜀得很。
单雨虹也跟林依依没断联系，知道什么情况，又乐了下。
“也是，我-操心什么啊！”
说着单雨虹眼神一转，露出个八卦的小表情，“你知道高湛的消息不？”
苏小春哪会关注高湛啊，爱咋咋地呗。
见她不知道单雨虹嘿嘿笑，“他其实去找过依依，被依依骂回来了。”
苏小春可没听林依依讲过这件事，顿时来了兴趣。
“说说，说说，啥情况。”
“依依没跟咱们讲，我也是从原来文工团的朋友那知道的。”单雨虹虽然离开了文工团，但文工团还有不少小姐妹在啊，这事门清。
“其实也没别的，就是申请出国，跟依依在一块工作了半年。听说那半年依依鸟都不鸟高湛，跟她那个对象甜蜜得很。最后高湛失魂落魄回来，转业到少年宫去了。”
“哦哟，”苏小春砸吧砸吧嘴，竖起大拇指，“依依厉害。”
“可不，依依喜欢了高湛多少年啊！谁能想到她居然能这么利索的放弃。”
干脆又利索，别提多带劲了。
苏小春也觉得是，反正就是舒坦。
铜锅上来之前，单雨虹男人也来了，跟苏小春和赵翎打了招呼坐下。
单雨虹负责和苏小春聊天，她男人就负责和赵翎说话，边吃边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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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意思，有点像以前大家伙约着出游的时候。可惜就是林依依不在，至于高湛不提也罢。
临到分别，俩女人紧紧搂在一块，哭得眼泪鼻涕直流，把边上俩男人看得直摇头。
也没喝酒啊，这俩跟喝醉了似的。
其实也不是为别的哭，主要还是知道现在大家都有事，这一次分开以后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再见呢。
把自己给单雨虹他们买的东西塞给她，苏小春使劲挥手。
“再见了再见了，你们没事就去安城找我，我带你们逛逛安城啊！”
单雨虹自然是笑着点头答应，只是什么能去还不知道。
……
当晚苏小春和赵翎没去大院，也没去赵翎买的房子，而是直接去招待所开了间房。
他们俩带了结婚证，又有证明，是能住一间房的。
洗洗漱漱啥也没干，搂着一块睡了个觉，第二天一早苏小春就去找蒋傲云了。赵翎还去军区医院，俩人约好了下午碰头。
蒋傲云现在在北大当助教，也很好找。
北大门是大开的，随便人进入，苏小春知道蒋傲云在医学院，就直奔医学院找她。
听说是苏小春来了，蒋傲云可高兴的飞跑出来。
“天爷啊，你咋来了，都不提前说一声。”
苏小春咋一看蒋傲云还有点没认出来，也没别的，就是胖了，还不是胖一点，是胖很多。
以前的蒋傲云个头高大长腿，性格脾气都非常爽利。现在看着也爽利，就是这身形走样了不止一点。
蒋傲云自然也注意到她的眼神，不高兴的努努嘴。
“是不是胖了好多？”
苏小春诚恳点头，“是啊！”
“我怀孕吃太好了，肉全长我身上，结果孩子生出来跟猫似的。”
蒋傲云算是低嫁，不管是婆婆还是她男人都很捧着她。这捧着她的表现，在她怀孕的时候表现得特明显。
三天一只鸡，五天一只鸭，时不时再上一条鱼。
除了婆家，她爹妈也好，家里啥都攒着给蒋傲云吃。
本来怀孕就容易有胃口，家里还有那么多好吃的，这一张嘴，就停不下来。
“其实我已经瘦了不少，之前还吓人哩。”
得亏这是小春，要是换旁人，蒋傲云可没这么好脾气，不仅没好脾气，还要骂人嘞。
“也行，珠圆玉润的，到唐朝高低是个贵妃。”苏小春开她玩笑。
蒋傲云拿手指点点她，“得，虽说不是什么好话，但意思还算中听，我就原谅你了。”
因为平时经常通信也有打电话，俩人也没什么生疏的感觉。知道苏小春下午就得回安城，干脆请了半天假。
也不走远，就逛逛北大校园。
“说起来我也是北大毕业的，但我还真没好好逛过北大。”
苏小春勾唇笑，虽说那毕业水分比较大，可到底还是拿了毕业证啊！
“正好，我带你逛逛，也算是感受下在学校读书的感觉。”
蒋傲云当然清楚苏小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没觉得有什么，小春有本事啊。要是寻常人，看严主任会不会这样带。
聊天逛校园，自然是说起了科研中心的事。蒋傲云签了保密协议，挑着能说的说，苏小春直接告诉她自己去了科研中心的，然后就敞开说了。
“要早知道出来就不能进去了，这孩子我是不生的。”
说到这个蒋傲云就后悔，她心里还是喜欢搞科研的。虽然自己男人很不错，但现在看着逢春科研弄得如火如荼，名气都响到了国外，为国家做了那么多的贡献，她心里就后悔死了。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再后悔也没啥用。
“别想了，你现在当助教不也挺好的。”苏小春安慰她。
是吧，也就只能这么想了。
中午就在北大食堂吃的饭，吃过饭和蒋傲云告别，赵翎已经等在了北大门口。
折腾到安城，已经是晚上了。
一个明天要上班，一个明天要上学，随便吃了点面条，就洗洗睡。
……
第二天一早，苏小春来到医院，儿科这边的接诊室已经有五个了，苏小春就排在第五个。
路过四号接诊室的，看见正在柜子边上拿东西的钱凯，她敲敲门。
“钱凯，不着急上班的话到我那去。”
钱凯眼神闪了闪，“好的，师父。”
苏小春稍微收拾下没多久，钱凯就过来了。
“师父，您找我什么事啊？”
“坐。”
苏小春点点桌边，那里有个木凳。等钱凯坐下，她开始细细打量。
钱凯来这其实也有两年了，刚来还真是个小菜鸟，从学校出来嘛。学校里教的都是纸上谈兵的东西，在医院实战可不一样。
所以钱凯给人看病就捧着厚厚的医术，还得翻开看看。
苏小春觉得他这样的动作就给人不靠谱的感觉，容易让患儿家属感官不好，多嘴说了句要是哪不会的找她也可以。
钱凯不算是那种打蛇上棍的人，但他也确实需要人带，苏小春肯带，给他感激死了，自此就开始师父长师父短的。
苏小春杯子里的水啊，没了就来添。碳炉里的火少了就加碳，还时不时带点果子饼干什么的，全都是孝敬苏小春的。
知道不收他过意不去，苏小春意思意思的收了，教他也更加用心。
原本俩关系都还不错的，好像是从这个月月初开始，苏小春能明显感觉到钱凯避着自己走。
“来，说说，你最近什么情况？”
钱凯抿着唇，强扯着唇角笑笑，“没什么啊，好得很呢。”
苏小春眼眸沉了沉，平时笑盈盈的面上也变得严肃起来，看得钱凯心里发慌，都不敢和她对视。
“不说实话是吧？行，以后也别喊师父了。”
她好心好意带人，也没说错了什么吧？这什么意思？
钱凯顿时就慌了，“不是不是，师父，我、我、我不好意思说。”
“不好意思说？”苏小春睨他，“那倒是好意思给我摆脸色？对我有意见是不？”
越说越严重了，钱凯蹭一下站起来慌得不行，那手就拼命的摆。
“肯定不是啊，我怎么会对师父有意见。”
“那你什么情况？”
苏小春往后一靠，双手环抱着，一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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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就当你对我有意见的样子。
“我我我我，师父你怎么让许冠军出国学习。”
钱凯脸燥红，说出口了又觉得轻松。
苏小春眉一挑，“就为这事？”
“师父，我不好意思说，也不是我想出国什么的。只是之前许冠军那么不配合你，你，你还给他申请出国名额。我好歹也是你徒弟，你心腹诶，让我出国不是更好？”
这事钱凯琢磨了好久都没琢磨出去，觉得师父这心胸太宽阔了。但他心里不太舒服，觉得许冠军不配。
当然，也是有点小心思的，认为自己和师父关系好。
苏小春明白了，说到底还是不平衡了，她认认真真看着钱凯，张口道：“许冠军会俄语，你会吗？”
钱凯点头，“我会，学校主修俄语。”
“哦，你会啊，那下次出国就安排你。”
“啊？”钱凯瞪大了眼睛，“还有下次？”
“不然呢？”苏小春笑了起来，“你不会以为只有一次机会吧？”
“我、我、我还真以为只有一次。”
钱凯都傻了，那他之前纠结个啥嘞？
“当然不止一次，我是念着你经验不足，不如许医生老道，才安排他先去打头阵。创新很难的，你目前需要的就是精进医术，而不是想着出国学习。”
苏小春当然有自己的考量，钱凯是她自己人没错，但钱凯太新鲜了，经验确实不够。再加上她也需要拉拢许冠军，这才安排的许冠军。
不过，“谁在你跟前搅合了什么是不？”
钱凯一愣，脸一下就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