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各自的路
在炎热的太阳下，无数道光芒温柔地触摸着受伤的土地，树林中的树荫随着微风摇曳起舞，宛如婆娑的身影。山泉源源不断地涌出，水滴溅起时滋润着龟裂的土壤，虫鸣鸟语充斥着空中。
三人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孤城的家中。
“爷爷，我们回来了”宇文重楼喊道。
筱筱放下三个竹篓，走向井边，大口的喝起水来。汗水早就浸透了衣服，黏黏的感觉让筱筱浑身难受。
爷爷佝偻着身子，慢慢从房间出来。“这么快就弄完了，来让我检验一下你们的成果吧。”
“咦，鼻涕娃怎么睡着了？”爷爷询问道。
筱筱冲过来，拍了拍鼻涕娃的头，鼻涕娃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体的知觉恢复了不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扯着嗓子又开始嚎。“爷爷你给我们的试炼太简单了，下次能不能换个有难度的？”鼻涕娃龇着一口大白牙，没心没肺的说道。
爷爷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向三个竹篓，认真的检查了起来。不过，很快爷爷就发现鼻涕娃鬼鬼祟祟的往屋子里面溜，以爷爷对鼻涕娃的了解，这家伙多半又闯了什么祸。
“站住，你去干什么”
鼻涕娃笑着说道：“没什么啊，爷爷。”
“爷爷，鼻涕虫的手受伤了”筱筱说道。
鼻涕娃这才从口袋里，伸出手掌，爷爷眼睛瞪的像铜铃，惊呼道。“你怎么了！”只见鼻涕娃的手肿了一大圈，沾满黑色的泥土，黑色的下面是发紫的手掌，紫里还透着鲜红。掌纹之处，全是淡淡的血迹，到处都是破皮的伤口，看样子是刚刚才愈合。
鼻涕娃绕过爷爷的目光，一直盯着房檐，也不说话，就默默站着。一副我干了，你随意的样子。
爷爷脸有些发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良久之后，叹了口气。带着鼻涕娃先去处理了伤口。
“罢了，你们都坐好，我先来问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成为修士。”
“成为修士，就会变得强大，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这世间能够束缚自己的事情就越少”宇文重楼说道。
“修士拥有很长的寿命，而且衰老也会延缓，每天都漂漂亮亮的，据说还有强大的修士可以御剑飞行，站在剑上看风景一定是种特别的体验”筱筱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我好像不知道为什么要成为修士，但是他们两个如果飞起来了的话，我不会飞，那就太尴尬了。另外我也要保护筱筱，顺便揍一顿隔壁家的李狗蛋，那个家伙老是嘲笑我，村里南边有个洞，我成为修士之后，就能下去看看那个黑乎乎又邪门的洞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宝贝。顺便再把旁边那座小山丘给劈开，那座山头全是蜜蜂，以前蜇过我好几次还有”
“停，停，”爷爷连忙制止鼻涕娃说下去。“你们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
“楼儿，我且告诉你，成为修士之后，越是强大，就越难以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因为眼界开阔了，那个时候，你的欲望和诉求都会变得难以实现。甚至会牺牲一些你在乎的人，然后被各种法则束缚。这条路可能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如果是这样，你会怎么办？”爷爷说道。
“即便我无法保护所有人，也没法做到自己想要的每件事。但在这条路拼尽全力，总好过患得患失。”宇文重楼想了一会儿，说道。
爷爷眼睛有些湿润，张了张嘴，又没说什么。摸着胡须的手，上面布满衰老的皱纹，老茧与伤疤交叠在一起，又多了沧桑几分。
三人明显感到爷爷的情绪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随即，爷爷拿过宇文重楼的竹篓，仔细观察着大头草的状态说道。
“楼儿采集的大头草，根茎都很完整，但是每个大头草的底部都有一个淡淡的凹痕，想来是用什么东西撬起来的，这种办法很聪明，知道取巧，很好。”
“当你成为修士的时候，即便你很有天赋，但是在你成长起来的过程中，会有无数的对手比你强大，在面对这些强大的敌人，取巧是一种很不错的策略，只要目的达成，手段不重要。楼儿今后可以选择学习难度很高，但是收获也大的功法。”
爷爷说完后，拿起筱筱的竹篓，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筱筱挖出的大头草，每一株都有浅浅的刀痕，看来挖掘时用刀背试探，控制力度得当，没有伤到大头草。想来动作十分耐心且精准。今后自当以柔缓，平衡的功法为主，与你比较适配。”
“”筱筱的天资不错，实现梦想不会非常困难。然而，每个人的人生道路往往并非完全由自己选择，当遇到逆境时，你可能会承担一些并非本该由你承担的责任，而你又无法拒绝。在这种情况下，你该如何应对呢？”
筱筱平静地回答道：“爷爷，你说得太深奥了，我不明白。”
“哈哈，没关系，是爷爷多嘴了。”爷爷尴尬地笑了几声，他意识到与一个 11岁的小女孩讨论这些问题有些过分了。
爷爷又转过头看着鼻涕娃的竹篓，想起那双红肿的猪蹄，他难以平静地说：“这是你挖出来的吧？用手硬拔出来一些，这是用刀挖的，不对，砍的这些是用脚踢的，鞋印还在……虽然数量很多，但是合格率连一半都没有。”
“你的手不痛吗？为什么要硬拔？”
“不痛啊，这些小刺、小毒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鼻涕娃一如既往地嘴硬，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爷爷，我的功法是不是当以力量，霸道为主啊？”
“以你这性子，根本难以当修士，你的考验结果为不合格！”
爷爷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念儿，如果你无法成为修士，你会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啊！爷爷，我不会有什么缺陷吧？”宇文念问道。
“倒没有，你们三个都具备成为修士的体质，只是考虑到你的性格，放在外面的世界，可能很快就会遭遇不幸。让你挖个草，你都会中毒；如果让你去采药，你怕是要跌落悬崖吧。”爷爷无奈地说道。
鼻涕娃尴尬地笑了笑。“没那么严重吧，爷爷。”
爷爷暗道，鼻涕娃的性子需要打磨，但他对那种祥和平静的功法肯定是没兴趣的。得好好想想怎么让这熊孩子心甘情愿的接受。
爷爷看几人也有些疲惫，随即说道。“吃完饭后，给你们讲讲修士的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