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入虚空

    澜悦轩。

    “堂姐，若有何需要，吩咐云延去办便可。”说完，又转身交代一旁的小厮：“一切以大小姐意愿为首，可明白？”

    “是，云延遵命。”

    又与云澜闲说几句，云丞澍便告退了。

    走出澜悦轩，又回过头深深看了一眼后才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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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间厢房。

    涟漪看着自进了沐城地界便沉默起来的云瑾，不禁感到疑惑，她出声问道：“你，不舒服？”

    然而，云瑾却仿佛没听到一般。半晌，云瑾突然出声道：“我困了，先睡下了。”说罢，不等涟漪回应便直接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少顷，沉睡着的少女的脸上，那血红的胎记不停地变换着形状，令少女本该绝色的面庞变得狰狞可怖。

    涟漪坐在桌前喝着茶，正巧背对着云瑾，因此未曾看见这骇人的一幕。

    此刻的云瑾，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她在马车上消化之前未看完的记忆。一开始还是正常的，突然间，上次看到的狰狞兽首再次浮现在眼前，而后她的意识便又被拉到这个一片灰暗的虚空来了。

    云瑾这下可以确定，是兽首导致这虚空出现的了。

    但，兽首出现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上一次被带过来时，云瑾并未能够在这里停留多久。那面目狰狞又不断变幻的兽首出现在虚空之中，自己的意识便回到身体里了。

    然而这次，云瑾感觉自己在这儿待了许久都没有回去，兽首也一直没有再出现。

    如此看来，那兽首应当便是开启和关闭这虚空的钥匙。

    虚无……

    还是虚无……

    云瑾不知这里究竟是哪儿。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既然是被脑海中出现的景象带来的，那这里大概也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

    只是不知，当初的云瑾是否也来过这里。

    无尽的灰暗，安静到诡异的空间，令云瑾忍不住有些烦躁。

    虽然断定这里属于自己的精神空间，但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就会一直被困在这里，那她岂不是白重生了？云瑾怨念的想着。

    “怎么才能让那兽头再出来一次呢？”

    “那变来变去的东西是不是有什么规律？”

    “可那玩意儿自己到现在只见了三次，还没来得及发现它有何规律呢，就被困在这里了。”

    “要是自己一直出不去，是不是就变成植物人了？”

    “变成植物人的话，云澜会吓坏的吧”

    云瑾仿佛一时间分裂成了八个自己，各种各样的想法扑面而来。

    ……

    若是意识有形态，一定能看到现在的云瑾在甩着脑袋。她定了定神，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走。

    她开始努力回想兽首出现时的细节。

    第一次出现是自己在浏览脑海中的记忆，是小云瑾三岁时。

    第二次出现是意识形态的自己突然被带进这片空间之后。

    最后一次便是不久前，仍然是自己在浏览脑海中的记忆，记忆中云瑾是六七岁的模样，她是在湖边玩耍时看到了倒映在湖面上的兽首。

    这中间有什么关联吗？

    不对！

    若是曾经的小云瑾也被带入过这片空间，那自己便会在她的记忆中看到这副景象。

    所以小云瑾只能看到兽首变幻，却不能进入这片空间？

    那当时，小云瑾被吓哭，云澜就在身边，又为何没能发现？

    难道是兽首出现时会屏蔽云瑾向外传递的一切，因此令外界无从发现？

    类似于结界？

    可若是结界，便应该是小云瑾感受不到外界发生的事才对。但当时却是小云瑾哭的很大声，云澜在一旁毫无感知……

    总感觉哪里不对，云瑾开始反复回忆当时云澜的状态：当时云澜在离秋千不远的位置，手中是为小云瑾亲手缝制的衣裳，不时看向玩耍中的女儿。

    一遍……

    两遍……

    三遍……

    就在云瑾以为是自己多虑了时，突然抓住了什么。

    是了！

    是云澜的微笑！

    云澜在绣衣裳时有抬头看向小云瑾，并对她笑了一下。

    云澜对女儿的爱不会作假，然而云澜并未发现异样，还冲着女儿的方向笑了一下。那就证明，当时云澜所看到的，不是正在大哭的小云瑾！

    没错！兽首出现会令其周围人眼前出现幻象！

    所以，兽首的作用，是———致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