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红花宴的第十一人
“许哲!”
许戍原本在大门前羞辱许哲而平息下来怒气,在看到如此模样的许哲之后,终究是忍不住,又如熊熊的烈火一般,难以抑制沸腾起来!
他还是这样,这样的傲气,这样的狂妄,这样的目中无人!
胸腔的怒火已沸反盈天,许戍来到许哲的面前:“许哲,你还记得,上次见到我时,我跟你说的什么?”
“若是让我再看见你,就不是一顿打那么简单了!”
说着,许戍便绷直了手掌,肩臂处的肌肉高高鼓起,一巴掌向着许哲的脸上甩过去。
那手掌上,还带着些许武生的微弱真气,可见这一耳光是用尽了身上全部的气力。
许哲只向后微微退了小半步,就轻而易举地躲开,让许戍拼尽全力的巴掌落在了空处。
“你敢躲?”
“你这废物,你竟然敢躲?”
眼见一耳光落空,许戍便觉得被落了面子,刚才在众人面前吹的那般牛气哄哄,此刻竟然打这废物一耳光都给打空了,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起来:“我让你躲!”
怒喝了声。
许戍攥紧拳头,浑身上下肌肉拉紧,向着许哲的腹部就是一拳!
还是那个大家熟悉的,
豹拳!
许哲这次没有躲,而是伸出左手轻轻一握,就攥住了许戍的手腕,这拼尽全力挥出的一拳便再也不得寸进。
“你还是这样的弱,也这样的蠢。”
“受人摆布,却不自知。”
轻声说了两句,许哲似乎对这样的蠢人没有什么兴趣,随手向左边一挥,许戍便被甩出去一个踉跄,冲出去三四步远。
将许戍甩开之后,许哲的面前就再没有什么阻碍,正准备上楼去,却瞧见个白衣的年少公子,于是便在一声声恭敬的“哲公子”中走过去。
“哲哥哥。”
白衣公子叫了声。
“小昱儿,也这般大了。”
看着已经临近自己肩膀的许昱,许哲感慨了声又问道:“你哥在上面吗?”
“在呢,晟哥哥,鸳姐姐,还有哥哥,都在上面。”
白衣许昱乖乖地点点头。
“你哥那人,心机重,以后小昱儿可不要学他。”
许昱懵懵懂懂,挠挠头,呆呆的模样没有回话,另一边许戍却已经怒骂出声。
“我弱?”
“许哲!你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你此生,连修行之门都踏不进去!注定一辈子是个废物!”
“而我,我可是武生,武生,过几年就是武者了,你凭什么说我弱?”
“我可是受了红花楼的宴请来此,而你,你是什么东西?被我许家撵出家门的废物。”
“你来了这红花楼,就只能被挡在外面,连门都进不去,你凭什么说我弱?”
许哲不理会这蠢货,走到红花楼门前,掏出那张大红色的烫金纸递给守门人,却听到守门人一声高喝。
“许氏公子许哲!”
“入三楼!”
许戍那张脸,突然涨得通红,然后由红转白又转青又转红,这一声高喝却像是一个无声的巴掌落在许戍的脸上。
这一耳光,比许哲真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还要疼,许戍觉得四周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毒辣辣的,尤其是之前吹捧自己的那几个公子的目光,如刀刮一般落在身上。
就连攥在手里,刚刚让他无比骄傲,志得意满的红花楼请柬,也显得如此烫手。
自己炫耀了半天的请柬也只能登上二楼,而那个他眼中的废物随手一掏就是能登上三楼的正式请柬,说明许哲是今日红花宴宴请的十人之一!
刚才说过的话都历历在耳,此刻却像是一个又一个的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将那张脸打得通红。
这让许戍如何能够接受,他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哲率先踏门而入,王东和李锦牵着小莹莹紧随其后,红花楼的正式请柬是可以带人入楼的。
王莹莹一只小脚踏进门,却又转过头来,露出个小脑袋瓜,冲许戍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又是气的许戍脸色铁青,自己能在其中列席已经兴奋不已。
可许哲,他,他竟然能带人进去!
许戍气得抓狂。
下一刻,刚刚走进红花楼的许哲却又转头退回来,走到许戍的跟前。
“原本并不想理你这蠢货。”
“但想来想去,还是有些生气;所以……”
“你,你想做什”
许戍瞪大双眼,向后退了两步,大叫出声,但他话没说完,就弯下了腰,身体弓成虾状,喷出一口血来。
却是许哲,躬身,攥拳,全身紧绷,浑身力量合在一处,只一步跨出,就追上连连后退的许戍,一拳砸进了许戍的腹部。
许戍被这一拳打得躺在地上,痛得难以动弹。
“豹拳应该是这样使,你的那个最多叫做狗拳!”
一步跨过躺在地上的许戍,许哲再次走进红花楼的门墙,许戍躺在地上痛得直嗥叫,却也没有人敢上来扶他。
……
红花楼。
第三层。
有六个人高坐在台上。
坐在正中央的,是青瑶县尉和王家主王富贵,再向两侧是许家掌事的二爷和第一大帮青帮帮主李青,最外侧的两人则分别是落月观观主以及苦渡寺的方丈。
在下首,则是几个青瑶知名的人物,比如王家的六爷,城防军的少将军等等。
最下方的大厅里,才是此次宴请的十人的位置,此时十个位置已经全部坐满,王家的王宝宝赫然坐在其中,这十个人全都正襟危坐,不敢发声。
最先开口的却是高台正中央的县尉大人,他转过头询问王富贵的意见。
“既然红花宴的十人已经齐了,王家主,不如就开宴吧。”
王富贵却是摇了摇头:“县尉大人有所不知,劳资,不,今日老夫还邀请了一个未到,所以,还是再等等吧。”
“哦?”
县尉的声音弯了两个弯:“向来只请十人的红花宴,这次却是请了十一人,倒是稀奇。”
“只是,既然请了十一人,为何只有十个席位啊?”
“红花宴一向只请十人,这次既然多请了一个,自然就要撵一个出去!”
王富贵的声音坚硬似铁,却让大厅里的十个年轻人多了几分紧张和好奇,没想到自己这位置竟然还有被人夺走的风险,当然没有人觉得被撵下去的会是自己。
“那本官可要好好看看,这让红花楼破例之人,究竟是什么相貌。”
就在此时,红花楼的楼下却传来几声杂乱的高喝。
坐在台上的许远山却皱皱眉,这个声音却有点像是自己家那个不成器的二儿子,于是招来身侧的仆从。
“你去看看,下面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