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势均力敌
突然势起的孟清河，有一种千军来矣我无畏的拼命势，那劲力雄厚的大腿迅猛抬起，直击左十一的出刀。
左十一这一刀，自然也不是开玩笑。
这是三神捕“神山”的刀法，其名“山”因为他的武功招式贴合巍峨厚重，岿然不动。
这一刀，自然也是没有任何退让，万壑千岩，雄奇伟岸。
“噔！呲——！”
劈刀的杀势气刃与弹腿的真气气息互相对撞。
好似苍穹云海撞击大潮江水，两股强悍霸道真气对撞，气息激荡飞溅，鸣声不绝。
雾霭细雨的天地，在二人交战的方圆，避躲闪去。
那股激荡真气形成一股无形屏障阻挡了任何风息雨落。
“喝啊！”“嘭！”
震响轰声，二人纷纷震退。
左十一身形晃动，在雨水打湿青石道路一路飞退，“铿！”最后刺刀入石板的缝隙，划出一道火花，才强行停下。
孟清河身后那河道之水，震飞倒退下，一个踏水飞漂，跃身翻滚，落到河道对方的青石街上。
二人四目相对，气喘吐息，瞪视凌然。
左十一呼气吸气中，只觉得烦恼。
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哪里有空，和这疯子交手胜负。
眼神余光瞥看，看向此前对自己偷袭出手那三人。
江南梅花、余杭钩命以及驮鹰公纷纷不见了踪影。
人呢？！
左十一心神一惊，咬牙切齿。
还想着抓拿那三人，从他们口里问出雇佣之人。
虽然左十一心里清楚，八成是水袖楼姚水矶雇佣来的，但自己是捕头，朝廷衙门的人，办事讲究门正言顺，不是那些江湖武夫，目无王法，肆意妄为。
现在人逃了，自己去哪找回他们？
当然，他们那几人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但总是有那么一点机会。
“左十一！你小子不错，爷很满意！记住！爷爷我的称赞，是你的荣幸。”孟清河咧嘴笑说。
出道以来，在这杭州府胜了不少同龄俊杰，那些人一个个吹得天花乱坠，实际不过如此。但这六扇门的左十一，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是真正的同龄人中，江湖中的佼佼者。
“再来！”孟清河笑喝一声，蹬步冲出。
后脚猛得一蹬，冲过河流，杀向左十一。
这一次，孟清河不再会给左十一那样压制自己的机会。
自己这一次，要让他感受何为《大潮弹腿》！
“呼！倏！”“砰！”
带着雨水飞溅的踢腿，一击又一击。
孟清河身形迅猛而又灵活，一个踢腿之后，立即翻转旋身，带着劲力罡风又一踢。猛烈的踢势下，再一次回身踢。
每一下，都可断木碎石，若是无防护的肉体被踢中，直接脆骨断裂。
左十一神色紧肃，心知对方此刻状态气焰达到极致，自己不可正面对招。
以电目的凝视，迅风的身法，进行躲避反应。
“哈哈哈……！”孟清河畅快大笑，飞踢出腿，一次紧接一次，整个人如同陀螺一样。
左十一并不着急，他知道，陀螺也会有慢下的时候。
“呼！”“倏！”
罡风吹荡，弹腿断浪，大潮汹涌。
汹涌势后，潮水来到了平缓退却的时机。
这时机，左十一看到了。
那如电的双眸，看到了孟清河变慢的征兆。
紧握刀柄手掌开始引动经脉，经脉从丹田引动真气，真气流转，汇聚持刀之手。
寒光刀刃上，一股汇聚之息，沉浸其中。
如同平如镜面的渊水下，一条龙兽沉睡等待。
“喝啊！”孟清河喝吼之下，猛烈的一脚带着劲力罡风从左十一胸膛划过，虽未踢中，但是那股劲风罡风带着真气冲击左十一的身躯，胸前衣衫在冲击之下猛得凹陷。
靠着护体真气的抵挡左十一，勉强能忍受痛楚。
这忍受也是为了，这一刻的出刀！
“到我了！”
脚下步伐一踩，目色神然炯炯。
寒光秋水，流淌凌空，“风雷，山斩！”
一刀劈出，极烈的刀势煞气瞬间爆发，席卷孟清河全身。
孟清河瞠目一震，这一刀的强烈，已无法避之！必受其伤！
刀未至，刀风煞气呼啸而来，麻衣布服，开始裂出道道痕迹。
这样的时候，孟清河依旧没有绝望。
他可是大宗师乌衣客的徒弟。
“大潮江起！”
奔雷潮涌一腿踢出，一样是避无可避！
左十一眼珠瞪大，心神一震。
自以为已经抓到了对方无法反击的机会，没想到，竟然还有出招余地。
管不了了！
斩！
“嗤！”“砰！”
“额……！”“啊！”
两股气势对冲爆发，伴随轰响的惨声下，二人纷纷从飞冲震开，砸倒湿漉漉的青石板地。
“噗！”左十一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血液于雨水交融，蔓延稀释。
整个人面色惨白，气喘不断。
“额……”孟清河脸色更是痛苦，单手摸着胸膛，一条血色长河流动其中。
二人纷纷各中对方的杀招，受伤惨重。
细雨绵绵，打落在气喘躺倒的二人脸上。
两双眼睛对望着白茫雾绕的穹空，呼吸之声逐渐平缓。
“铿！”左十一立刀支撑，重新站起。
咧嘴一笑，似乎自己胜了。
孟清河咬牙瞪瞪，强行支撑起身，那胸口流血过多，导致自己精神无法集中。
左十一缓缓的抬刀对指这孟清河，“你……还敢来吗？”
孟清河面色一青一红，如同被关押在铁笼的凶兽。
“今日，算平。来日……再战……”
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去。
他心里不想承认，这一战，自己输了。
看着那疯子离去，左十一心里松了口气。
自己实在不想再和这疯子交手，走了就走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现在，自己麻烦大了……
————
水袖楼。
“孟清河那个武疯子听说有同龄人不凡，肯定是要比试的。他是乌衣客的徒弟，武功强悍，那左十一不一定是对手。”鲁吐欢喜的说。
水矶夫人冷冷一笑，“他若是杀了孟清河，接下来不用我们动手，乌衣客那老家伙自然会给徒弟报仇。哪怕他没杀，也无妨，孟清河武功不俗，和他一战，免不了身受内伤。”
鲁吐不善笑说：“受伤的左十一，杀起来，就方便多了。杀他的人，都不知道是我们雇佣的，事后神捕查起来，也没证据查到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