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年轻气盛
左十一从水袖楼走出，略带遗憾神情，漫无目的，左右看了看街道。
栖杭会领首没见到。
但一个分舵舵主就如此嚣张妄为，那领首诸葛墨凤在江南，想必更是无法无天。
衙门官员，商贾富贵，江南帮派怕是都已经在他控制之下。
左十一面露深沉，陷入沉思。
想要扳倒这栖杭会，大不易啊。
江南不同于京师之地。在京师，没有谁敢说自己一手遮天。任何一个势力，都有数个可以和它抗衡的存在，且它们之上，还有皇权。
只要有足够的证据，在京师之地，任由什么势力，都会倾倒。
左十一目色骤凝，拳头紧握，喃喃自语，“老师，我会把这江南黑道势力铲除。”
“左捕头！”蓦然间，右侧街口，传来呼喊声。
左十一眉头抖动，遥望过去。
见那老捕头马都，惶恐的小跑过来。
马都看着无事的左十一，大感震惊。
水袖楼内具体发生了什么，马都并不清楚，但是从那些逃离的客人口中得知，左十一进去之后，扬言要找“姚水矶”，直呼大名。
马都闻言，吓得心里疯狂跳动。
这不是找死吗？那水矶夫人的大名，岂是能够随便呼唤？你是京师六扇门来的也不行啊！
“左捕头，你……没事吧？”马都神色惶然，打量着左十一上下。
左十一轻声一笑，洒脱自如的漫步而走。
“我能有什么事？我还救了一个人……”左十一转头遥望，那洪百金此刻已经不知所踪，不知是不是跑回家中，收拾细软，准备逃命。
马都哀声道：“左捕头，你是不是惹怒了水矶夫人？”
左十一不屑的说：“一个姚水矶算什么？诸葛墨凤在，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我要告诉他！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神捕冯良的学生，盯上你了！”
言辞振振，气势浩然。
马都傻愣住了。
这小子，脑子坏掉了吧？
你是神捕的学生又怎么样？这里是江南！山高皇帝远！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懂不懂啊？
就你这种兔崽子，活不过三天！
马都看着左十一，不停的摇头，喃喃自语。
左十一淡笑一声，“马捕头，你在自顾自的说什么呢？”
马都苦涩一笑，“没……没什么……我，我先告退了……”
马都一个抱拳，迅速的离开。
这左十一，完全是个瘟神，离他越远越好，不然自己迟早被连累。
左十一看着马都逃窜的背影，淡淡一笑。
无所谓这老捕头，也不指望对方能帮自己什么。
接下来，要靠自己！
……
水袖楼。
水矶夫人坐在晶莹剔透的主座，一副王者姿态，神情气宇，蕴含着不可直视的愤怒。
“咯——！”高大魁梧的身形，推门而入，那脑袋都快触碰门顶。
水矶夫人看到自己最信任的人，缓和问道：“鲁吐，怎么样？查到了吗？那左十一，是什么人？”
姚水矶能活到今天，靠的不仅是心狠手辣。
更重要在于，谨慎小心。
一个莫名其妙的捕头，突然闯入水袖楼，扬言要对付自己义父。
这一点，就太奇怪。
他小子身后，绝对有什么势力，或者，他是被谁指使的。
杀他简单，难的是，找出背后的真相。
鲁吐淡笑说：“查到了，那是杭州府城新来的捕头，他是天下三神捕，神电冯良的学生。”
“哦？”水矶夫人微微皱眉。
“六扇门，要对我们栖杭会动手了？”
左十一不可怕，朝廷才可怕。
六扇门代表朝廷的意思，若是朝廷要铲除栖杭会，那将是必然，无可阻挡。
鲁吐笑说：“没有，六扇门那边，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章鹿那的消息，这左十一就是被调遣至这里的，据说他在京师那边得罪了王爷，到这里八成是避难。”
水矶夫人眉宇跳动，恍然一笑，“呵呵……”
“我懂了，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自以为手里那点职权，就能做那愚蠢的伸张正义。”
鲁吐笑然道：“年轻人，太年轻了。哪怕他老师冯良来了，都做不到与我栖杭会为敌。他那位逝去的师祖练沧海到是做得到。”
水矶夫人面露凶意，冷冷而笑，“既然如此，我们没有理由……”
鲁吐露出不善的眼神，“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即使他老师来报仇，也没有证据查到我们这里。”
“嗯。”水矶夫人微微点头。
————
细雨霏霏，薄雾浓云。
杭州府城的今日，天地水色，空气中到处都是潮湿。
街道上百姓过客，快步纷纷，躲避雨水。
从衙门走了一趟，调查栖杭会文录档案的左十一，走到了一处棚子的摊位避雨。
整个人有些情绪失落。
衙门里关于栖杭会的记载，都是寻常买卖交易记录，并没有什么特别。
那些记录，不足以作为，逮捕诸葛墨凤，扳倒栖杭会的证据。
真正的证据，想必藏在不为人知的暗处。
“难办啊……”左十一自言自语着，略感愁绪。
江南不是京城，京城六扇门有的是师兄弟互相光照，且京城有许多六扇门的眼线暗桩，查起事来，可谓顺风顺水。
这江南杭州，不仅没有帮手，甚至到处，都是被栖杭会势力。
衙门里那些人，知府、同知、通判，一个都不可靠。
那些人，自己迟早也要查！
“官爷，要点什么？”面相丑陋，又有驼背摊主，热情上前。
左十一瞟了一眼，淡笑说：“来碗热汤面吧！”
“诶！”驼背摊主，点头哈腰，立即准备。
左十一长呼一口气，挠了挠脖颈，看着这江南水乡天气，颇不适应。
北方那边，哪有这种气候。
正思绪间，两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江湖人走入棚子。遮挡的面容，露出一双锋锐的眼睛。
左十一一眼就注意到二人。
这二人气势凛凛，一个拿着铁挝兵器，一个拿着一柄梅花刀。
二人纷纷站在左十一的面前。
来者不善。
驼背摊主大感不妙，此刻缩到了棚子角落，躲在那并不粗壮的木杆后，颤畏偷看。
左十一感叹一笑，“诶，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