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华山弟子
正当唐木萧踌躇间,人群之中,一袭红衣的英飒女子走来。
他的前面, 还有一个颤颤巍巍的汉子,汉子的服饰气质和刚才的贼匪如出一辙。
“师姐!”华山男子看到那女子,欣喜招手。
……
远来客栈,客栈外,小镇的百姓,围聚在外,私语交谈。喜悦、哀愁、惊惶、忧虑,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不同人之间。
客栈内的江湖侠客,在这逃不了的小镇,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死也抓住,这最后的希望。
“这是我师姐,秋月桐。我叫陈望楚,我们都是来自华山派。”年轻男子陈望楚,自豪的说道。
长桌前,唐木萧看着二人,夹动菜肴,微微点头。
一眼就看出,二人的情况。
这师姐秋月桐带着不谙江湖的师弟,游历历练。
“唐门,唐木萧。”秀丽姑娘,简单回应了声。
“蜀中第一世家的唐门吗?”陈望楚眼中放光,惊喜于眼前女子的来历。
唐木萧点点头,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诧异。“是的吧。”
“家师和唐门门主也有一面之缘,曾与我说过,门主的暗器手法,天下无出其右。”秋月桐淡淡道。
唐木萧微笑说:“才没有呢,我爹的本事,我最清楚了。没几年,我就赶上他了。”
“不过,秋师姐,你的师傅是?”
陈望楚插话说:“我们师傅就是本门掌门!”
唐木萧眼神微凝,剑宗华山派,如今的掌门是号称“飞竹客”,费绵竹,费真人。
年轻时已是剑气锋芒,门派同龄之内,无人能敌。到了中年后,弃精铁利剑,以竹木为剑,剑道大成。
这俩个自称他弟子的,一身气息凌厉,做不了假。
应该是费真人亲传弟子。
秋月桐眼神一冷,瞟看向那从城门擒回的贼匪。
那贼匪受了轻伤,还有精神气力,不过面对这可怕江湖三人,提不起精神。
“想活命的吧,交代清楚。”秋月桐冷冷一声。
“是!是!”贼匪连连称是。
“我们本是太白山落草为寇的贼匪,一直以来,以劫持商旅为生。后来,寨子来了一群人,他们一个个身着黑色道袍,自称真梦教天师。”
“具体和我们头头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之后,我们头头就带着我们跟随这真梦教到了此地,替他们在城中劫持。”
陈望楚听之困惑,“真梦教要你们劫持百姓,做什么?”
“这个……我们也不知……我们只是把劫持的人送给天师们,至于是死是活,之后如何,不清楚。仙师们都住在山上,除了头头,我们都没有资格上去。”匪徒回答道。
唐木萧肃问:“这真梦教的人,现在在哪?”
匪徒道:“天师们都住在二十里远黄秋山黄秋观。”
秋月桐问:“那真梦教,都有些什么人?有多少人?”
“这……我只知道有教主天师,两位护法天师,剩下的,我也弄不清楚。至于人数,大概不到百人,加上我们太白山的兄弟,有三百人吧。”匪徒颤畏的说。
“三百人……”秋月桐喃喃自语,陷入沉思。
二百多贼匪,应该都只是一群不懂武功,靠蛮力气力的普通人。那不到一百的真梦教教徒,才是危险的重点。
但他们武功具体如何,不得而知,不过这从未听听过的教派,教徒武功应该不怎么样,想必不如各大门派的内门弟子,充其量外门的实力。
真正武功有威胁的,是那护法和教主,还有一些人。
同样的想法,唐木萧也有。
搞不清那些人实力,就没法动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此事简单,擒贼先擒王,杀了那真梦教教主,剩下的自然溃散!”陈望楚振振道。
唐木萧和秋月桐同时目光斜视着年轻的陈望楚。
话是没有错,但其中难度,超乎想象。
秋月桐言:“师弟,接下来都听我。别乱来。你若是一句不听我的话,我就带回会山门。”
陈望楚略微不情愿的点点头,“是,我都听师姐的。”
秋月桐再望着唐门小姐,郑重问道:“唐小姐,可愿协力,同歼贼敌?”
唐木萧叹声一句,“自然了,我一个人哪里办得来。不过,吃完了这一顿,对付那衙门狗官,还是绰绰有余的。”
————
黄秋山。
此山只是内乡地界,寻常一座山头。
山本没有名字,只是有一群道人在山上建立了一座“黄秋观”,从此乡民百姓叫它黄秋山。
黄秋观内,道观内,已经没有任何一个道士。
观内散发着压抑阴沉的气息。
平日道观仙风气象,此刻已经邪恶的气息感染。
一种说不上的阴寂,渗人。
地砖墙壁残留着一道道血迹,自然任其风干,没有任何清理的意思。
道观的主殿殿堂,那三清像已被斩首,血染法身。
雕像下,站着一个黑袍宽大,上绣金色奇异纹路的男人。
他那是那种,看了一眼,就无法忘记的人。
那种让人,发自内心,感受到阴森恐怖的感觉。
站在这殿堂内,他好像才是殿宇的“真神”。
门外,一个清瘦男子,身着黑衣长袍,正恭敬的站着。
他几缕黑须,在诡异的风息中吹动,一双黑眸,看不出任何邪恶,却带着阴鸷冷寒。
他的背后,背着各种兵器,刀、剑、戟、钺等等皆有,好似一尊护法金刚,保护着真神天尊。
真梦教的左护法,申独旦。
地位仅次于里面的教主。
然而他这般身份,依旧是正眼也不敢瞧里面那人,时刻保持着谦卑恭敬。
你的不敬,他是能感受到的。
“那群替我们抓人的太白山匪徒,一个都没回来。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不过,已经派教徒,前去打探了。”
申独旦平静的说着这些话,然而心中,心脏加速跳得不停。
那些“羔羊”,对于教主而言,是必不可缺的。
教主的神功,需要这些人,断了一日,他就会对自己人下手。当然最先下手的,肯定是那些匪徒。
可对于教徒们的怪罪,也绝不会落下。
“你还站在外面……干嘛?”里面传来低沉森然的声音。
这一刻,申独旦的汗水不受控制的渗出。
无形之中,一百丈的天魔幻象,屹立在天,盯凝着渺小的自己。
整个天地,一片混沌滚滚,诡异悚然。
那股恐惧,从内心最深处产生。
“是!”申独旦应声喝喊,抖了抖嗓子眼,迅速的离开。
里面那人,长吁一声,诡异一笑,眼神凝视着手中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