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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做人就是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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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夜港。

    狂欢的街,斑驳的墙,形形色色的男女,纸醉金迷。

    这条街跟五年前没什么两样,但似乎又完全不一样了。

    是了,是少了豆蔻年华的的胡闹,还有顾卿言和颜小昔的聒噪。

    回忆见缝插针,季青蓝忍下悲痛。

    一段对话传入她的耳里。

    “快看娱乐新闻热搜榜,顾卿言出狱了。”

    “顾卿言谁?”

    “五年前超一线的顶流男星,出生豪门,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开挂人生,可惜了,为了一个女人触犯法律入了狱。”

    “不过,顾卿言的歌与演技那真的是无懈可击,出道即巅峰,出作品即是经典。”

    “当年可是娱乐圈男星的天花板,坐拥五千万粉丝,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最终身败名裂,我为这事哭了几个月,要不然,他如今的地位,啧啧……娱乐圈无人能及。”

    “一个无视法律的艺人,有什么好吹捧的,巅峰又如何,如今不也无人问津,倒有人吹捧为情圣,妄想洗白,真是无脑粉毁三观。”

    一字一句,像绵密的钢针,密密麻麻扎满了季青蓝的心。

    曾经的天之骄子,沦落为他人消遣讥讽的对象。

    满满的罪恶感又让她悔恨了几分。

    季青蓝抹去眼角那滴泪,走进“夜来无恙”酒吧。

    拒绝几个搭讪的男人,借了纸笔,画了一只丑丑的猫,递给服务员:“将这个交给苏总。”

    然后,对调酒师说:“介意我自己调一杯酒吗?”

    “女士,您自便。”

    清绝丽质的女人,在迷离斑驳的灯光下,沉静着脸晃着摇酒器,冷艳而优雅。

    有男人摇摇晃晃的过来搭讪,她不理会,男人骂骂咧咧的就要上手。

    一只素白的手稳稳拽住他的手腕。

    咔嚓一声。

    男人捂着手腕惨叫,怒骂:“你这个臭婊子……”

    下一刻,脖颈动脉血上抵着一把冰凉的匕首。

    男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苏夏冷嗤一声,没有收回匕首,睨视季青蓝:“韩太太消失五年,现在大驾光临,竟对我这小小调酒师的职位感兴趣?”

    季青蓝拿起准备好的高脚杯,将调好的五彩鸡尾酒注入酒杯。

    白皙的手,艳丽的酒。

    “不感兴趣!”她轻缓说,神色在斑驳的幻灯下,忽暗忽明。

    苏夏等着她说下文。

    季青蓝将酒推到她的面前。

    这才抬眸:“只是,想用这杯酒赔罪。”

    苏夏没接。

    季青蓝继续说:“我识人不清,一意孤行,自食恶果,导致连累他人,你说的话,我一句话没听,今日来算是向你赔罪。”

    苏夏冷笑:“用我教给你的调酒技术,兑我的酒,给我赔罪?”

    “我现在一无所有,有得只有我手里,你的酒。”

    “一无所有?”苏夏嘲讽更甚:“如果我没认错人,你可是掌握越城大半个经济命脉的韩家阔太太。”

    她勾唇自嘲:“我不是什么豪门阔太,只是精神病院被关五年的女疯子。”

    她的情绪明明淡若无痕,仿佛谈论天气一般无关紧要,却让人感觉到悲哀翻腾,滂沱成河。

    苏夏一愣,了无音讯五年,她以为,韩江辰虽然排斥这段婚姻,但好歹还有其他情分,季青蓝不至于过得难堪。

    这失神间,被钳制的男人突然抬腿,向她小腹踢了一脚。

    苏夏毫无防备。

    保镖涌上来将男人压在地上,苏夏蹲下,眼色一狠,手中匕首插入男人踢她的那条腿上。

    满堂惊惶。

    “啊……”男人凄厉惨叫,痛晕了过去。

    苏夏面不改色,抽出匕首:“丢出去!”

    浓妆下的眼,妩媚而冷静。

    她又回视季青蓝,用染血的匕首抬起她的下颌。

    “看到没,做人就是要狠。”

    她说着,匕首用了力,冷冽的目光里隐含沉痛:“我教过你的,可你当初为什么不听?你更应该向你自己赔罪,向身败名裂的顾卿言赔罪,向土崩离析的顾家赔罪。”

    身败名裂,土崩离析,都是多么沉重的伤害。

    季青蓝冷硬的神色破防:“是,我当年若够狠,就会抱着白安然同归于尽,一起被烧死,也不会连累顾卿言。”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能挽回你们这破败不堪的五年吗?”苏夏情绪微涨,眉眼凌厉。

    匕首微凉,似要渗透她的血肉,季青蓝知道,她厌恶她,是因为顾家。

    她回视苏夏,冷静地说:“什么也挽回不了,但我想帮顾家。”

    苏夏怒极反笑:“就凭你?”

    “我不能,但韩江辰可以。”

    苏夏一顿,沉声问:“季青蓝,你今天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调查韩江辰,我怀疑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需要他一个把柄。”

    “查韩江辰?”苏夏仿佛听到天方夜谭:“在这越城,没人敢动韩家。”

    “可你更不想顾家有事,我们只能孤注一掷铤而走险。”

    苏夏冷笑:“你是想借此机会拿捏韩江辰,坐稳你韩太太的身份吧?”

    “你若不信,就当是吧。”季青蓝推开匕首:“顾家现在举步维艰,依附韩家,是唯一的机会,我想,你更不愿意顾家有事,只要有一线机会,何不赌一赌?”

    苏夏僵住。

    确实,她比任何人都不想顾家有事。

    她是被拐卖儿童,低入尘埃苟延残喘,若非顾老太太相救,她恐怕已经尸骨无存或人尽可夫,哪里会有今天的自己?

    可她凭什么相信她?

    苏夏将匕首扔给保镖,有人递过来湿巾,她慢条斯理将手擦干净:“这件事无疑会触怒韩江辰,结局只会是鱼死网破,凭什么就可以威胁他帮衬顾家?”

    “五年来,他对我生死不管,爷爷回来,他便用顾家威胁我演戏,无非是为了博取信任,这其中的野心不言而明,有野心便有把柄。”

    苏夏嗤了一声:“没想到平日里矜贵秉节的韩江辰竟然也是道貌岸然。”

    “都是豪门企业家的假象而已。”她说着,眉目更寒:“可我如今举步维艰只能答应他,但如果有了他的把柄,我手里就有了筹码,我完全可以变被动为主动要求他帮衬顾家。”

    “你不怕他?”苏夏妩媚的眼线轻挑,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

    “怕?”季青蓝摩挲着高脚杯,冰凉的玻璃,从指尖冷到了心里。

    “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什么?”她自嘲一声,又说:“更何况,我是爷爷唯一认定的孙媳妇,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季青蓝字字句句,条理清晰,面无表情到麻木不仁,仿佛事不关己。

    酒吧深夜的灯,是没有温度的光,落在季青蓝冷敛的眼里,像一滴冰水。

    苏夏甚是诧异,看来,由爱生恨的人,真的连骨头都是冷的。

    她下意识问:“这几年,你怎么过来的?”

    没想到苏夏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她愣了一下,看着杯里残留的酒,像冰封的泪,她低冷的笑:“生不如死,苟延残喘。”

    捏着高脚杯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波”一声,酒杯应声断裂,清脆刺耳,艳丽的酒,破碎的杯,吧台上一片狼藉。

    简单八个字,苏夏仿佛看到了她破碎的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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