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其实，我喜欢男人
找了一圈，祁寒最后在家居用品区找到叶楠。
只见她一只手推着购物车，另一只手正拿着一双拖鞋丢进车里。
祁寒走上前，叶楠侧了下头，刚好看到他。
她微微一怔，问他，“有事？”
祁寒走到购物车旁，一低头，女孩精致的小脸映在他眼底，“你校卡掉在车上了。”
他说着，将手上的校卡递过去。
叶楠拿起校卡塞进兜里，说了声谢便推着购物车走。
祁寒刚准备跟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收回脚步，拿出手机。
来电号码归属地——京城。
祁寒慢吞吞地接了起来，手机刚凑近耳边，就听到祁老夫人的声音，“一个星期都不接我电话，你小子是不是要造反？”
“不就是给你找个媳妇儿，你至于跟躲洪水猛兽一样吗？”
眨眼的功夫，就不见叶楠的身影。
祁寒半眯着眼，语气突然认真起来，“奶奶，其实有个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祁老夫人还没发完的火憋了回去，面露疑惑，“什么事？”
“其实，我喜欢男人。”祁寒说得很慢。
没一会就听到手机那头兵荒马乱的声音。
“老夫人，您没事吧？”
“来人啊，快拿救心丸来。”
“赶紧给魏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
祁寒淡定地挂了电话，察觉到身后有道视线盯着他，他转过身。
不偏不倚地对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明明清澈见底，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叶楠没想偷听别人打电话，但一解释又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于是，她说，“我忘了拿毛巾。”
然后目光越过祁寒，落在他身后的陈列架上。
祁寒没想过她去而复返，想起刚才他说的话，唇角的笑僵滞了几秒。
但很快又跟没事人一样，他问叶楠，“你都听到了？”
叶楠沉默地点头。
看着祁寒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她补了句，“我不会说出去的。”
祁寒，“……”
叶楠上前，随意拿了两条毛巾丢进购物车里，然后推着购物车离开。
祁寒看着她的背影，无声勾起唇角。
……
楚家。
快两点，叶楠才出现。
楚怀良上来就是一阵嘘寒问暖，然后又吩咐李嫂准备午饭。
叶楠眉眼冷淡，“不必了，我吃过了。”
见状，楚老夫人忍不住开口，数落道，“对待长辈就这种态度，真不知道你外公外婆怎么教你的，连个孩子都教不好。”
叶楠皱眉，冷冷地看向楚老夫人，“说我可以，别扯上我外公外婆，否则。”
楚老夫人猛地站起身，“否则怎么样？”
她平时颐指气使惯了，最不喜别人忤逆她，偏偏叶楠处处踩在她的雷区。
“终归是小地方来的，粗俗又野蛮，一点都不像我们楚家人。”
楚怀良头大，“妈，您少说两句。”
楚老夫人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听劝，继续道，“她跟她妈就是一个德行，谁知道叶婉背地里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给她拿到一中的入学名额。”
早在两个小时前，祁家答应的资金就汇过来了，目的达到，楚老夫人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忌惮的了。
叶楠忽然明白过什么来，眸光淡淡地看向楚怀良。
她说呢，怎么突然非要让她回来，原来是知道她进了一中。
楚怀良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继续装作一副慈父的笑脸，“楠楠，你能进一中是好事，你怎么也不跟爸先说一声。”
“呵。”
叶楠扫了他们一眼，忽然笑了声。
笑声很淡，很冷，携着潜藏在骨子里的张狂。
楚怀良心底莫名不安起来。
楚老夫人皱了皱眉，“你笑什么？”
“我只是想安静上个学，你们为什么就是非要一而再地来招惹我。”叶楠一边说，一边卸下背包放到角落。
“说实话，我这人吧，脾气有点不好，谁要是想找我茬，我忍得了一次，但很难忍得了第二次。”
她看了看四周，似在寻找什么，最后朝着放在墙角的高尔夫球包走了过去。
这是楚怀良刚订制的全套高尔夫球杆，早上送过来的，还没来得及开封。
叶楠拉开拉链，随意抽出其中一支球杆。
楚怀良眼皮跳了跳，“叶楠，你想干什么？”
叶楠转过身，眼尾微扬，似笑非笑地道，“我帮你试试这新球杆的质量。”
她偏了偏头，看向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落地大花瓶，器身温润如玉，釉上以五彩精描细绘牡丹图，器形精巧，一看就是贵玩意。
似看出了她的想法，楚老夫人急声道，“叶楠，你要是敢乱来，我……”
没等她说完威胁的话，叶楠抄起球杆抡向花瓶。
“嘭。”
猝不及防，楚老夫人几人吓了一跳。
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瞬间成了一堆碎片，楚老夫人心疼坏了，怒目瞪着叶楠，“死丫头，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你外公他们教不好你，那就让我来教。”
她看向一旁的佣人们，命令道，“你们几个，把她给我抓起来。”
她今天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
“是。”
看着朝她走过来的佣人们，叶楠红唇轻勾，“不想受伤，就一边待着去。”
佣人们面面相觑，迟疑了。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敢赶紧把她抓住。”楚老夫人咬牙切齿地道，“谁要是抓住她，这个月发双倍工资。”
一听有钱拿，佣人们立马就不犹豫了，一拥而上。
叶楠眯起眼，声音清冷，“我劝过了，是你们不听的。”
五六双手朝她伸了过来，叶楠扔下球杆，抓住其中一个佣人的胳膊，直接就是一个过肩摔。
动作干净利落。
“啊。”
佣人躺在地上，惨叫出声。
其他佣人被吓住，但一想到有钱拿，还是冲了上去。
叶楠侧身躲开，一拳撂倒一个，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在客厅里响起。
楚老夫人几人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佣人们，表情难掩惊讶，更多的是愤怒。
楚老夫人觉得丢了面，怒不可竭地道，“李嫂，去叫保安过来。”
“是。”李嫂看了叶楠一眼，匆匆离开。
叶楠拍掉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完全不顾楚老夫人他们阴沉的脸色，抄起地上的球杆，当着他们的面开砸。
更甚的是，她还专挑贵玩意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