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管我
没理会楼下的闹剧，叶楠脚步不停地回房间。
就在她上楼没一会，楚依依放学回来了，李嫂上前接过她的书包，“小姐，老夫人正生气呢。”
楚依依眼神微闪，“怎么了？”
李嫂靠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完，楚依依眸底深处划过一抹精光。
早在前几天，楚怀良就告诉她叶楠的存在了，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她压根没放在眼里。
一个不学无术的学渣，不足为惧。
更何况，叶楠在这个家也待不了多久，威胁不到她的地位。
想到这，楚依依脚步轻快地走进客厅。
“奶奶，我回来了。”
她小跑到楚老夫人身边，抱住她的胳膊撒娇，“奶奶，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谁惹您生气了？”
看见懂事乖巧的楚依依，楚老夫人的脸色回暖了些许，“还不是叶楠那个臭丫头，跟个刺儿头似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姐姐到了吗？”楚依依明知故问，看了看周围，“那她人呢？”
楚老夫人没好气地道，“别提她，提她我就来气。”
“姐姐刚来江城，难免有些不习惯，奶奶，您就别跟她计较了。”楚依依柔声细语地道。
“你啊，就是心太软，太善良了。”楚老夫人亲昵地拉过她的手，脸上满是慈祥的笑。
李嫂走过来说晚餐准备好了。
楚怀良看向李嫂，“去叫叶然下来吃饭。”
“不准去。”楚老夫人出声阻拦，“饿一顿她才知道错。”
话音未落，叶楠下楼来了。
看见她肩上的背包，楚怀良坐不住了，“叶楠，你拿背包做什么？”
叶楠挑了挑眉，“不是让我走吗？”
楚怀良表情僵了一下，讪笑道，“没有的事，你奶奶刚才只是在说气话罢了。”
“还是别了，你们楚家的规矩我守不来。”叶楠懒洋洋地道。
“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比较好。”
楚老夫人气极，觉得叶楠这话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楚依依也是第一次见叶然本人，目光落在叶楠脸上，顿了几秒，随后又不着痕迹地移开。
“叶楠，别闹了，赶紧把背包放下吃饭了。”楚怀良语气变得严厉。
叶楠瞥了他一眼，没理会，径直朝门口的方向走。
她来真的？
楚怀良一愣，等回过神，客厅哪还有叶楠的人影。
“叶楠。”
他赶忙追了出去。
楚老夫人发牢骚道，“还追她干什么，要走就让她走。”
在她看来，叶楠一个小丫头片子，人不生地不熟，无依无靠，迟早自己就得灰溜溜回来。
但楚怀良比她想得更长远，叶楠要是走了，到时候他怎么跟祁老夫人交差。
门外，叶楠看着拦住她去路的楚怀良，眉眼冷淡，“还有事？”
楚怀良温声道，“叶楠，你奶奶不是那个意思，你哥明天就回来了，你们兄妹俩还没见过，难道你不想见一见你哥吗？”
“不想。”叶楠回得毫不犹豫。
楚怀良被噎了一下。
“叶楠，我答应你妈，要好好照顾你，听话，跟我回去。”
“找学校的事不劳你操心，我自己可以搞定。”叶楠声音很淡，不带一丝情绪，“还有，我后天入学会顺便办学校住宿手续。”
楚怀良愣住，“你自己找好学校了？”
“嗯。”
“是哪个学校？”他追问。
“这你就不用管了。”
说完，绕开楚怀良就要走。
她走一步，楚怀良就跟一步。
“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去？你妈已经把你的监护权给我了，叶楠，你能不能听话点？”
叶楠脚步一顿，眸底浮出几分烦躁，偏头，“她把监护权给你了？”
楚怀良点头，以为叶楠会收敛一下她的脾气。
不曾想，她嗤了声，甩出一句，“那又如何？”
再过半个月她就满十八了，监护权算个锤子。
“我是你爸，也是你现在的监护人，你得听我的。”发现来软的不行，楚怀良语气一沉。
叶楠挑了下眉，“我承认了吗？”
见过叛逆的，但没见过这么刺儿头的。
楚怀良体验了一把心梗的感觉，他压着火气，“叶楠，你到底想怎么样？”
“少管我。”
叶楠丢下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次，楚怀良没有阻拦，望着叶楠的背影，目光隐晦不明。
客厅里，气氛尬住。
看见楚怀良一个人回来，楚依依眼神微闪，佯装关心地问，“爸，姐姐呢？”
楚怀良没回答，叫来管家，让他派人暗中盯着叶然。
“要我说何必这么麻烦，她一小丫头在江城无依无靠，用不了两天她自己就会回来的。”楚老夫人面上露出嘲讽的神色。
“正好借这个机会磨一磨她那性子。”
楚怀良头大，“妈，您也少说两句吧。”
“怎么，你这是在埋怨我？”楚老夫人不满。
楚怀良心烦得很，没有接话，拿起公文包就上楼。
没人敢去触他霉头。
楚老夫人气得拍了拍沙发扶手，“都怪叶然这个祸害，这才刚来就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关曼和楚依依对视一眼，心底皆是幸灾乐祸。
老太太越是讨厌叶楠，对她们就越有利。
……
和古镇不一样，江城的夜晚繁华又透着喧嚣。
出租车在酒吧门口停下。
叶楠付了钱，打开车门开车。
抬手压了下帽檐，慢悠悠地晃进酒吧。
昏暗的灯光拉扯出暧昧的色调，空气中弥漫着烟酒味，劲爆的音乐、嬉笑声、舞池里扭动的身影……
扑朔迷离的氛围，令人沉沦。
叶楠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不到一分钟，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靠近。
“啥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先说一声。”年轻男子大大咧咧地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将手里带来的酸奶递给她。
“给，黄桃味的。”
叶楠瞥他一眼，“在这地方喝这个？”
“就你那酒量，我怕你把我酒吧给砸了。”年轻男子低笑了声，把酸奶丢到她怀里。
“凑合喝吧你。”
男子相貌清秀，肤色挺白，头发染成闷骚的樱花粉。
上次见他，头发还只是挑染几缕银蓝色。
叶楠咬着吸管，“你这头发？”
“是不是酷毙了？”青年抬手撩了下头发，一副“老子世界第一帅”。
“为什么是粉色？”她随口一问。
青年头一甩，“因为粉色是猛男喜欢的颜色。”
叶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