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目标
“第1局！程硕胜！”
语毕，全场寂静，鬼豹艰难的爬起身，满脸不可置信。
“认真点啊鬼豹！”看台上的一名观众喊道：“你技术可不是这样的！”
“打翻他！老子压了钱的！”
“给力点！”
鬼豹开始紧张了，倒不是因为这些声音，而是对面程硕的表情看起来胸有成竹，他根本听说过搏击榜上有这个id，一点印象都没有。
同时他也开始思考起下一局，不能轻视蛮干，得想些技巧。
如果力量是自己占优的话可以逼一波边缘，只要顺利。
“开始！”
鬼豹没有任何犹豫就上前迈步，但程硕显然更快，弯曲的右臂膀眼看就要发力，让他上一刻还在的思路转瞬即逝，立刻抬起左手，结结实实的挡住这一记冲拳，力度似乎和预想的不一样，耐力槽没有下降多少。
因为是游戏，所以力度只能靠打击感和耐力槽的格挡消耗来确认。当鬼豹明白这是欺骗性动作时已经晚了，一道凶猛的寸劲打在胸口上，快到根本没法挡住，结结实实的耗了他四分之一耐力。
他试图用膝撞顶开对方，但没能如愿，反而单腿平衡不足的机会被对方抓住了，一道冲击使得他失去了平衡，无法控制的栽倒在地。
几乎是被看得透透的，根本没有任何赢面。
“哦买噶！！！”
在倒地的同一时刻，看台上的一位玩家抱头站起，满脸惊恐的尖叫出声，显然是下注了不少钱。
“第二局！红月胜！”
“真没意思。”程硕叹道。
这一次的鬼豹已经怒不起来了，呆滞的眼神像是陷入了自我怀疑。
“起来吧，赶紧第三局。”程硕朝他反挥手道。
第三局没有任何悬念，也没有任何尖叫，全场观众陷入了难得的安静，一时间竟有点像图书馆。
程硕淡定的走下擂台，准备走出这块格斗场。金发女提前等在了出口处，脸上的高兴难以掩饰。
“看来赢了不少啊。”程硕看着她道。
“你太棒了，我要和你交朋友。”金发女张开双臂像是要抱他，但被程硕躲开了。
“我不常玩这个，只是偶尔来练练而已。”程硕无奈道。
“为什么啊？”金发女明星有些不解：“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你还不愿意？”
程硕已经感到烦了：“今晚这单就当是送给你了，但我个人只用来训练，不靠这套路赚钱。”
“你就是不想带人家，真坏！哪有人跟钱过不去的啊！”金发女依依不饶。
正说着，一段熟悉的音乐在系统里响起，是连接着游戏语音提示，手机响了。
“我接个电话。”程硕说着打开了游戏环境的音效屏蔽功能，然后接通了那个打来的电话。
“喂”
“小硕啊。”
“爸？”
跨海通话也让程硕有了理由摆脱那个金发女，立刻下线离开，连好友都没有加。这样的人在擂台场里一直有很多，大多都是尝到了争快钱的甜头，全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心理陷阱。
对此，程硕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这么蹬鼻子上脸的着实是首见。
“马上都要国考了，别总拿晚上的时间来玩游戏，能多看看书就看看书，有时分数决定的并不是学校的优劣，还有专业的选择范围这层影响。”父亲在电话里教导道。
“我想着考个普通大学就行了，没什么太大的追求。”程硕说道。
这话跟当初的他说得一模一样，就现实来说，这么多年时光的交错，程硕忽然察觉自己也没成熟多少。
“这不是追不追求的问题，这是为了你能有更好的生活。”父亲的语气有些无奈。
“知道啦知道啦！我会努力的。”程硕说道：“话说爸，你在那边外企总部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蛮顺利的，部门最近给我升了个技术主管，薪资翻了一番，你抽空可以去办个护照，国考完的暑假来这边玩半个月。”
“再看吧，我其实也有点自己的想法。”程硕看着枕头边的眼镜。
“不用我猜就知道还是游戏，你是不是还没放弃那个所谓的职业选手的想法？”老爸问道。
“没有没有，这次是其他的。”程硕赶紧狡辩道。
他的想法从没有向家人隐瞒，即使他们很不看好，只不过态度会有些不同，老爹总会苦口婆心的说这样不稳定，比独木桥还独木桥，在没实现前也的确是这样，而母亲嘛，不赞同也不反对，只是朴实让他自己做选择，有时感觉这是尊重，有时也感觉只是已经懒得管他这个旧儿子了。
“那我先挂了，你早点睡，过几天我还会转笔钱给你，最后的冲刺一定要养好身体啊！多搞点鸡蛋和牛奶。”老爸说道。
“好的爸，我会的。”
“下了先。”
电话随之挂断，程硕叹出声，慵懒的倚靠在墙头，发了几分钟呆，心头顿时升起一股莫名的孤独。
每次和家人打完电话都会这样，也控制不住。
他看向卧室书架的第一格，那本厚重的科幻漫画设定集是他母亲最后送给他的礼物，至今还是崭新的。
程硕翻开手机的联系人栏，拇指在母亲的号码上悬停了一会，细想后再次划动退出，关灯倒头钻进被褥。
这么晚应该也睡了，打过去也不太好。
不对，干嘛要打过去。
“所以”王平在教室的后座顿了顿：“你昨晚干了啥？就打了场拳赛？就这？你该不会是对我有意见才不想跟我玩的吧？”
“我鸽了你，然后某人也鸽了我，某种意义上算是打平了。”程硕回道。
“谁鸽了你啊？”
“我。”
夏岚在身后拍了拍程硕的肩膀，弄得王平反倒是傻眼了。
“我们出去聊一下。”她说道。
“哦好。”
程硕起身，却发现班里似乎有几双眼睛正在瞟着他们，莫名有些尴尬。
俩人来到教学楼内测的楼梯间，夏岚首先表示了歉意。
“昨晚真不好意思，家里弄了些烦心事，把你晾到一边了。”
“没有没有。”程硕赶忙道：“我和王平说笑呢，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今天是周五，周六的晚上组个队吧，正好深入了解一下各自的实力。”夏岚提议道：“至于王平，你打算把他拉进我们这个队伍吗？”
“他也可以吧，技术不算多好也不算多坑，娱乐的玩一玩也可以。”程硕说道。
“可我不打算娱乐。你我之后还差俩人，之前的那个柒喵也可以考虑一下，最后一个弥补席王平他能胜任吗？”夏岚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认真？”程硕感觉到怪异：“搞得跟打仗一样。”
“因为俩个月后有一场市级比赛，我想组个队参加，正经的。”夏岚说道。
“市级比赛？线上还是线下？”程硕似乎没听过高中时有什么市级比赛，也可能是那时没有多在乎。
但这么一想，在原本的时间线上夏岚就在参加比赛了吗？只是没有拿什么厉害的名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