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归原点
下课后，程硕被老杨给叫到了办公室，开始了熟悉又怀念的训导模式。
“你怎么回事？竟然上课睡觉？昨晚干什么去了？”
骑摩托被撞了
“是不是一个人住太自由了，晚上总在那玩游戏？如今教育政策取消晚自习是给你玩游戏的？玩游戏能撑起你未来的生活吗？”
养活自己还是阔以滴
“国考就在眼前了，三四个月一晃眼就过了，别觉得上一个普通大学就足够了，得努努力争取去个好一点的学校啊！”
太菜了卷不动，尤其是重生之后更不想卷了，题海不比《星海》，不是自己的领域
程硕斜眼扫视办公室里的陈设还有其他几位主课老师，一切仿佛真的回来了，岁月与青春。
不管是福还是祸，这都让他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生活也好游戏也罢，至少某些弯路可以尽量避免了。但新的方向，说实话程硕还得多认真想想。
身后的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夏岚捧着沓作业卷走了进来，她的眼神看谁都是那么清冷，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感。
程硕不禁想起当初，还在大学时的自己竟然会拒绝了夏岚的战队邀请，原因当然有很多点，一是和万若凝的感情在快速升温，二是夏氏大小姐这个身份让她看上去就很高不可攀，自己进去之后怕是只能沦为陪衬，那时的他想得可真多。
人人都希望能全力享受游戏，能当比赛里的主角，那时的程硕当然也不例外。
“作业收好了老师。”夏岚把卷子理好后放在办公桌上，瞄了程硕一眼。
程硕先是面无表情，然后抖了抖眉，强行弄得她别过头。
“嗯好，辛苦了。”杨老师回道。
等她走后，迎向程硕的第二波输出立刻就来了。
“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努力？看看人家夏岚，成绩从来没掉出过年纪前十，人家家里又是什么背景，南江省首富啊！在全国也是排得上号的企业，这样的身份都没有让她怠慢学业，你说说你，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努力。”
程硕表面上摆出了一副知错的脸，内心里其实已经在想着放学后吃什么了。
杨老师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一脸无奈的最后说道：“多学学别人的长处，别浪费了这大好时光，回去准备下一节课吧。”
“老师辛苦了。”
这是句心里话，程硕一直想说却没说的话。
回到教室后的他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用力伸了个懒腰，一股难得的放松感充斥着体内，曾经的他有多厌倦这里，如今的他就有多开心。哪怕是上课铃都那么悦耳。
好吧，最后一句绝对是假话
一天的课程转眼就过去，程硕也很快的步入了常规状态，提起背包，拍了拍老死党王平的背，一起走向那条熟悉的回家的路。
校门外是一条直直通向公路的美食街，五花八门的小吃店铺在这里聚集，沙县，黄焖鸡，混沌汤包馆，各式各样。
“卧槽！想死这肉夹馍了！”
程硕接过包装纸袋就是一大口，差点没给自己烫死。
“你不前天才吃的吗？有啥想不想的？”一旁的王平疑惑道。
“隔日如隔年啊！无法描述的感觉！”程硕感慨道：“一毕业估计就很难吃到了。”
大一的他其实也回来找过这家店，但那时就已经搬走了，也成了一大憾事。
“毕业吗”王平语气明显低了几分：“话说程硕，等国考一完，你打算去哪里上大学啊？留在南江吗？”
这倒是问住他了。既然都已重生，难道还要按着原定路线走吗？当初自己选择留在本省上学其实只是为了图方便，为了能在周末回到住处安心打游戏，好像现在也依然可以这样。
但就选学校来说，最好得跟万若凝避开。
说起来，当初的自己是哪一时刻对她有了感觉呢？是那次聚餐？还是那次游戏里她的一声赞叹？还是起初上课时那杯温热的奶茶。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套路，说实话已经看不透了。
程硕也明白，万若凝不是一个多坏的女孩，只是俩人的目的性不同而已，一开始自己就没有看清这一点，只是抱着单纯恋爱的想法，然后一头扎了进去。
“应该还是留在本省吧，上学也就在九江市了，离家近。”程硕咬着肉夹馍：“你呢？”
“我还需要想想，在纠结几个选择。”王平说道。
不出意外，王平之后是去了滨海大学，然后就出国留学，还找了个漂亮的金发洋女友，视频里好一顿炫耀，口中职业选手的梦想终究只是简单想想，怀里的妹子才是实打实的。
倒是夏岚和预想的不同啊，学习好，家境好，外貌和气质也是独一档，按说做什么都会一帆风顺，但却唯独选了游戏赛事这个靠硬本事的东西，享受挑战似乎成为了她生活的意义。
程硕揣摩起自己离开时她说的那句话。
“你选错了程硕，从一开始就应该来我这儿的。”
该不会
“放心了小老弟，即使不在同一个城市，还是可以一起泡《星海》的嘛！别太难过。”王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远隔异地都不忘坑我，这难道不更令人难过吗？”
“去你大爷的。”
王平在公交车的第五站就下了车，程硕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看向外面的街景，后面位子的俩名低年级同学在谈论比赛。
“你看决赛回放了吗？杰克的那个高速身法真是太绝了，简直改变了以往的枪战规律。”
“说是惊艳世界都不为过，靠着速度用微型冲锋枪拉距离，帅的不要太过分。”
“感觉明年也很难有人破解这套打法啊，不会一群速度流在战场上乱窜吧？”
“那画面不要太美！”
程硕淡淡一笑。如果世界线没出差错的话今年应该是第三届全球联赛，冠军是杰克霍华德，一个专精极端速度型打法的选手，这种流派可以用极致的刀剑跳舞来形容，玩得帅是真的帅，如幽灵般行于战场，飞速收割人头，但如果控制不得当，下饭也是真的下饭。
自己当初玩《星海》绝对是正确的选择，即使其他仙侠类和剑与魔法也玩得不少，但这款射击型mmorpg就是有着它独到的魅力。
一方面，程硕自己很喜欢枪械和科幻作品，喜欢那种子弹横飞还有宏达星空的主题类型，这个游戏刚好都囊括了。
而另一方面，则是数值的优势在这里会被无限弱化，赢下的战斗的方式也不单单是靠挥砍武器与法术对轰。场地利用，时机，枪械准度和近战武器熟练度，这些东西反而成了无比关键的要素。
这里或许没有一刀999的快感，但却有枪林弹雨和苍穹浩瀚的史诗感。
没多久后程硕就回到了家，屋内还是那样的清冷。父母很早就选择离异，自打上了高中后一直是一个人住在这三室俩厅，父亲会时不时跨洋寄来的生活费，金额还算充裕，吃好喝好还有富余。
最重要的是十六岁生日时给他买了那个游戏眼镜，那个改变了他人生方向的礼物。
来到厨房，随便打火添水煮了碗鸡蛋，吃完过后就直奔卧室，戴上眼镜和拟感手环仰躺在床上，等待着扫描认证。
“高三这时我应该还没冲猎手榜吧？还是个星系内的小透明。”程硕自言自语道。
那时的技术力确实有些差距，但现在嘛
嘴角微微上扬，感受意识载入进游戏中，像是下坠一般的感觉，熟悉冷风扑打在脸上，朦胧的云层之下是霓虹闪耀的七彩都市。
“芜湖！”程硕放声大笑。
再一眨眼时已身在初始大厅，身旁经过着各式各样奇装异服的玩家，黑西装的，特工服的，甚至能看见背着巴雷特大狙晃悠的漂亮小姐姐
程硕拉开人物栏瞅了瞅，确认了装备和人物属性点和高三时一样，id也还是那个熟悉的红月。起点虽相同，但之后要走的路可能会有所差别了。
他迈出了步伐，朝着大厅外的城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