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章 酣畅淋漓穷己力
潇湘谷，潇湘竹间小路。
二虎玄武剑清鸣，剑招似水，温和中防守圆满。
马无敌朱雀剑雄浑，剑招如火，凶猛中不现破绽。
黄千听完曹无伤讲的故事，在一旁抱着倚天剑观战。
只见二虎一记青莲剑法使出，马无敌举剑过头，将二虎剑招架住。
同时马无敌双腿蹬地，借力推开二虎长剑，飞脚踢出。
二虎本就剑招被挡，导致下盘空虚，马无敌此招飞踢来得凶猛，二虎不敢直接拆招，只得撤身向后退去。
但武之一途，有些时候，退一步，便决定了战场的胜负。
马无敌攻势愈发凶猛，二虎在后撤间却是找不到任何时机还手。
眼看人将至绝境，二虎却是背抵几根纤细的潇湘竹，稳住身形，双眼紧闭。
“这是什么招式？”黄千看着二虎闭眼抬剑，使出自己也未曾见过的剑招，不禁纳闷。
马无敌本来已经认为胜券在握，但见二虎气势一变，顿时收起轻敌之心。
“接下来，这一招，我只用一次。”二虎睁开眼睛，淡淡开口道。
马无敌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拂过朱雀剑身，眼中战火燃烧着。
“巧了，这一剑，我也只能用一次。”马无敌开口了，不同于二虎的平淡，他的话语中满是阴森感觉。
“接不住，你会死。”二人同时开口，不同情绪夹杂。
战场外，黄千看着二人战意沸腾，心中亦是豪迈之气大生：“身在江湖当如此！”
手中却是倚天长剑紧握，随时准备出手。
一旁，曹无伤亦是时刻准备出手。
“龙战于野！”二虎手中内力不断惯出，剑招威势凶猛，隐隐中似有龙吟。
“鬼谷绝剑，纵横捭阖！”马无敌出手便是鬼谷一脉最强之剑。其剑势势如高山，任凭前方虎啸龙吟，似乎都不能撼动其分毫。
“不好！”二人剑招出手，黄千与曹无伤二人都心下大惊，下意识开口。
只见二人剑招凶猛，已是二人所能使用之极限，此招一出，二人必定力竭，二人未必能在彼此剑招下存活。
曹无伤银针在手，却是飞不出去。
二人剑招他见所未见，两人身法莫测，他贸然出手，容易误伤二人。
黄千出手了。
“平平无奇，腐朽化神奇！”
黄千的剑招很快，很凶，又似乎很轻。
宛若一阵清风，在龙与山峦间来回涤荡。
“砰！”二虎与马无敌双剑相撞，二人用肉身抵住第一波剑势，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砰！”黄千的剑到了，与二人的剑相撞。第三方剑势介入，二虎与马无敌间的压力骤减，但大部分剑势同时向黄千推去。
三人剑分，纷纷倒飞出去。
黄千躺在路上，二虎后背抵着竹子，口中吐着鲜血，马无敌在另一边，朱雀长剑深深插进路面，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胸前被自己的鲜血染红。
三人笑了。
曹无伤慌忙上前，见三人无性命之忧，心中稍安，却见三人一齐笑了，不禁有些恼怒。
“你们玩剑的都这么不要命吗？”
曹无伤没有得到答案，三人都没有力气开口。
黄千双眼一沉，昏去。
一旁，曹植和两位老人一起，走到曹无伤身边，四人将他们三人带了回去。
……
“剑者，当有无畏之心。遇到至强之人，当以至强之剑待之，方显对剑之尊重。”
小孩子眼前，一老者邋遢地坐在地上，狠狠吸了一口裹着的烤烟。
“爷爷，那不会死吗？”
“对于剑客来说，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中丧失了对剑的尊重。”黄风看着自己的孙子，开口道。
“那样，他的剑心便已经死了。剑心死了，人也就废了。那样的人，不如死人。”
“爷爷，我听不懂。”小黄千眨巴着眼睛，咬着手指开口道。
“等你遇到有人全力以赴用剑面对不是自己敌人的人的时候，你就会懂了。”黄风看着眼前小孩，开口道。
“所以，小千，你还要学剑吗？”
“学啊，为什么不学呢？”
“你为什么要学剑呢？”
“因为那样会和爷爷跟父亲一样帅。”
“你学剑，就是为了像父亲和爷爷一样帅吗？”
“不是，我要比你们还帅。”
“比你们还帅。”
“还帅。”
“帅。”
小孩子的声音在黄千脑海中回响，黄千睁开了眼睛。
很亮，猛的光亮刺激着黄千的眼睛，黄千刚睁开眼睛，又被迫闭上。
“诶？他醒了。”耳边响起二虎的声音，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
黄千终于适应，睁开了眼睛。
目之所见，是二虎和马无敌脸色苍白，坐在床沿。
黄千愣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
微微张口，只觉得口干舌燥，发不出任何声音。
二虎看着黄千的喉结微动，知道他口渴，起身去桌子上倒水。
却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但总归是把水端过来了。
二虎将水喂给黄千喝下，黄千继续躺着，看着二人，没有说话。
三人无言，就在这时，田语推门进来。
“我说你们真是的，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田语手中提着药壶，对三人说教道：
“你看看你，学会新招式了了不起？那么迫不及待就想用出来？”
二虎低头不语。
“还有你，以为拜师鬼谷子就无敌了？要不是黄千出手，你明年的坟头草就能比你老师的白头发还长了你知道吗？”
马无敌低头不语。
“你，早可以出手阻止的时候不出手，非得他二人出手了，自己再强行出手，你以为这样子你很帅吗？”
黄千低下了头，低声说道：“二叔不也在旁边看着吗，他不也没出手？”
声音很小，但落入了在场三人的耳朵中。
田语翻了个白眼，倒了三碗汤药，递给三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说教。
三人低头喝着药，不敢言语。
……
另一边，曹植房中。
曹伊人挺着大肚子推门而出，朝着黄千房间方向走去。
房间中，曹植，曹无伤和两位老者坐着喝茶。
“兄长，抱歉，我应该一开始就阻止他二人比剑的。”曹无伤看着曹植开口道。
“这不怪你，他们练剑的，一个个性子执拗得很。”曹植开口道。
“那三位少年什么身份？”一旁，布衣老者开口问道。
曹植看了一眼另一个老者，那位老者开口道：
“潇湘谷小辈们的事，就不劳烦镇南王操心了。”
“呵呵，曹丞相，老夫也只是感兴趣，你潇湘谷何时有那么多天赋异禀的小辈？”
“而且，你潇湘谷的小辈们，会用剑？”
镇南王咄咄逼人，追问着黄千三人的身份。
或许，他只想问其中一人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