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老李出，现鬼谷，至曹府
清晨，七星关镇，安乐溪村。
老村长卸任了。
红尘路上，满树霜花，铺地白雪。
“红尘多霜雪，我亦是行人。”老村长微微叹息。
“什么时候开始这般悠闲的呢？三十多年前？十多年前？”老村长喃喃道：
“不管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般潇洒的隐居生活算是结束咯。”
“蜀州，峨眉，等我。”
老村长慢慢的走着，身形佝偻。
他要回到蜀州去，回到当年，他初出江湖的地方。
……
断崖前，老者看着下方云雾，开口道
“无双，无敌，你们知道吗？”
“这个世界有很多条路，你走遍每一条路，总能到达那座皇城。”
“纵横捭阖之道，乃是天下至理。天下世人究其一生来探索，最终所求不过是我等幼时便开始掌握的东西，何其可笑。”
“先祖虽定，纵横之中，一死一存，但我与我师探讨之后，认为先祖应该是错了。”
“有纵无横视为寡，寡不敌众。”
“有横无纵视为孤，孤掌难鸣。”
“鬼谷一派的规矩，或许该从你二人这里修改了。”
“即日起，你二人便下山去，点亮纵横楼的蓝火，昭告天下，我纵横楼出山。”
两位少年站在老者身后，拱手应下，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杀意。
二人飞奔下山，轻功灵活地在树枝间跳跃，彼此间在暗中较劲。
很快，二人便到了山脚下。
“你无双，我无敌，我俩注定不可能共存的。”马无敌开口道。
“鬼谷一脉千年传统，不惑之年，你我二人，在这鬼谷崖上，再较高下。”刘无双眼中满是战意，开口道。
随即一人向北，一人向南。
山上，当代鬼谷子送走了二人，另一老者缓缓走过来，肩头，停着一只白鹤。
当代鬼谷子抱拳，躬身行了一礼道：
“师叔，纵横之道，孰强孰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文无第二，武无第一。强弱重不重要，要问这里。”老者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我的老师，也曾这般告诉我，他也告诉我和师兄，鬼谷一脉，千年传承下来的规矩，错了。”
“但我和师兄虽明了老师之言，但当真正轮到自己时候，放下使命，何其之难。”
白鹤抬起高昂的脖颈向前飞去，老鬼谷子微微叹息。
当代鬼谷子闻此一言，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道：
“是啊，我与师弟不也时常听您念叨，说鬼谷千年传承中出了一点瑕疵。”
“但当真正站在鬼谷崖上决战之际，一死一伤，或许便已经注定。”
人啊，总是如此，明知事不可为，偏要为之，当事后后悔了，又去告诫小辈。
如此循环，便是人生。
“一切皆有定数，他二人总归是会做出自己的选择的。”
……
江水安静地流淌着。
雪慢慢飘落，落在江中，未对江水有丝毫影响。
“这便是湘江。”湘江旁的岸边，曹植领着黄千和二虎二人徒步。
“走到那边，就是潇湘谷了。”
曹植指了指江的对岸。
“桥呢？”二虎问道。
“游过去。”曹植看了一眼二虎和黄千，开口道。
“什么？！！”二人大惊。
冬天，江水虽静，但凄寒刺骨，江水虽清，但深不见底。
二人虽略懂水性，但也是不敢在大江中肆意。
人，天生便对大海有所恐惧。
曹植未多言，双手一推，二虎与黄千落进了大江中。
“运转心法，打磨内力。”曹植大声喝道。
江水寒彻骨，二人哪怕未听到曹植所言，也会运转内功心法御寒。
“早知道……”
“就和……”
“伊人姐姐……”
“一起……”
“乘马车回去……”
“了……”
二虎时不时冒出头，说道。
黄千运转心法同时，余光见到岸边，曹家人扛来了一艘小船。
他转身便要向岸边游去，却见几根暗针飞来，在他眼前炸起水花。
“别耍小心思，朝那边游去。”曹植在岸上指了指对岸，开口道。
“你二人先游过去的，我有奖励。”
黄千与二虎见回岸无望，只能朝着对岸慢慢游去。
可是湘江何其宽广，茫茫无边，二人不断在水中扑腾，一艘小船紧跟在二人身后。
“兄长，应该差不多了吧。”一旁，男子比起曹植略显年轻，看着江中不断前行着的二人，开口道。
“别小瞧了这两个小子，这还远远没到他们极限。”曹植看了一眼江中二人节奏稳定，开口道。
突然，黄千与二虎沉入水中，随后慌忙扑腾出水，冒出了个头，游泳节奏已经乱了。
“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曹无伤开口道，眼中满是担忧。
“在等二十息，便出手救人。”曹植开口道：
“以后每天，这二人便交由你操练，切记不可心软，这二人不像我们曹家那群小辈一般废物，他们是真正的天才。
曹植说完，沉吟几息，开口道：
“拉人！”
随即二人跳进江中，分别将手忙脚乱的黄千与二虎二人拖到船上。
“速去换一身衣服，然后来这火炉旁打坐，修习心法！”曹植急忙说道。
二人冻得瑟瑟发抖，身上衣衫浸湿，慌忙进船，穿上了曹植给二人准备好的衣衫后，走到火炉旁，不断打着哆嗦。
“此时修炼心法，必定事半功倍。”曹植看着二人点了点头。
黄千与二虎盘坐下，哪怕坐在火炉旁，那彻骨寒意依旧未得驱散。急忙运转心法，借助内力驱寒。
一时间，也是来不及埋怨曹植的狠辣。
小船在江上停了下来，舟外大雪飘飘，舟内雾气袅袅。
曹植取下沸腾的水壶，给二人倒了两杯姜汤。
二人看了一眼，未有所动，仍然运转着心法。
不多时，暖意渐归，二人抬起姜汤一饮而尽，便要开口。
“继续运转心法，先什么都别说。”曹植开口道，语气中满是威严。
二少年却也没多说什么，继续运转心法修习。
许久之后，小船慢慢前行，对岸慢慢出现在眼前。船中二人毫不知情，沉浸在内力冲刷筋脉带来的喜悦之中。
或许只过了一会儿，或许过了很久。
黄千并不知道。但他知晓，当他被曹植唤醒的时候，潇湘谷已至，曹府跃然眼前。
“终于，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