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少年渐明心中意
午时，玲珑阁。
玲珑阁的牌匾已经被西门族人拆下，玲珑阁也成了西门族人暂时落脚的地点。
“我们跟着血迹追寻，但在一条街的尽头还是丢失了目标。”西门庆开口道。
“我和族老在那寻找了一晚上，始终没找到暗道的入口。”
“想必此时，那二人已经远远遁走。倒是要多谢爻阴堂主与二位少侠帮我西门族人拖住这群人，不然我西门族大仇难报！”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玲珑阁，陈家，准备好接受西门一族的报复吧！”
西门庆一夜未眠——不，加上赶路时间，他已经是几天几夜未合上过眼睛。眼中布满血丝。
“我曹家与你西门家结盟。”一旁，一男子坐在一边，不怒自威，黑发丛中略带些许白色发丝。
此人正是潇湘谷谷主，曹家家主，曹植。
在得知曹伊人即将到达久安镇的消息之后，他便连夜赶了过来，亲自迎接自己最疼爱的女儿。
“他们既然敢威胁伊人，那便是将我曹家的脸面放在地上摩擦。”
“从此之后，我潇湘曹家，与江南陈家和它玲珑阁，不共戴天！”
一旁，红尘客大刀放在一边，看向站在一旁给二虎换药的黄千，道：
“话说黄少侠对那两个势力有何看法？”
“我？我是曹家曹万，对吧，义父！”黄千没直接回答红尘客的问题，但他的答案呼之欲出。
“好，小辈尚且如此热血，那我地阁也不能落后。从今以后我地阁与玲珑阁和陈家走向对立面！”
“这江湖几大势力啊，也该洗洗牌了。”
黄千给二虎换好药后，二人位置互换，二虎给黄千换药。
“这江湖真不好混啊，咱俩老是一块挨揍。”二虎看着黄千身上的伤，开口道。
“嘶……轻点！”黄千朝二虎吼了一声，转而道：“回到潇湘谷后，先好好练武吧。想必你也有所察觉，我两个打着打着，内力就没了。”
“那有啥办法？怪咱俩太年轻了呗。”
“不，办法总比困难多，到了潇湘谷，问问我义父。”黄千给二虎打气道。
“但愿下次出山，我俩已经能无敌于天下。”二虎嘿嘿想象着。
黄千白了眼前傻子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怕降智。
……
是夜，京城，深宫中。
“陛下，妾身可是已经完成了您给妾身派发的任务了呢，不知道陛下要怎么奖励臣妾呢？”长孙玲珑表情妩媚，一手撩拨着周皇。
江湖尽知玲珑阁名震江湖，乃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势力，都知道它的阁主名为长孙玲珑，乃一介女流之辈。
或许各大势力或多或少察觉到了玲珑阁与皇室有所瓜葛，但他们绝对不会料到，玲珑阁阁主，乃是皇帝的妃子。
“陛下，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妾身的玲珑阁损失重大，西南那边已经发展不过去了。”长孙玲珑委屈巴巴道。
“好好好，那爱妃想要朕赏赐你什么奖励？”周皇用手挑拨着长孙玲珑的头发，很是高兴。
“要不，陛下把剑皇的那柄宝剑奖励给人家？”长孙玲珑开口道。
“那柄剑吗？那柄剑也在朕的计划中。”
“也行，那么朕便将那柄剑赐予你，但今年过完年节之后，你须得……”
……
某处无名山脉。
“长孙明，我需要一个解释。”陈博看着眼前男子，开口道。
“追杀西门幸一事就只有你玲珑阁和我陈家知晓，但我陈家之人肯定不会泄密，你玲珑阁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陈博断臂已经包扎好，看着眼前的长孙明。
“我玲珑阁人绝对不会泄密。此事还需你陈家彻查知晓此事的陈家人，给我玲珑阁一个解释。”
长孙明手臂虽没被砍掉，但右臂经脉被曹伊人潇湘针尽数毁坏，与废人无异。
“如果没人告密，他西门族怎么可能这么快赶来！”陈博断了的左臂伤口还未结痂，在这寒天雪地中，冻得更加疼痛。
“此事，我们须彻查己方联盟中的卧底，切不可因为一些小人而断送了我们一阁一家的联盟。”
长孙明闻此一言，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西门族人怎么能精确定位到玲珑阁位置，确实奇怪。你说，会不会是当时我们动手时被别人看到了？”长孙明依然困惑着。
“不可能，那周围我陈家人都探查过了，不可能藏得下别人。”
“除非有人能在一里外还看得清楚我们。”陈博道。
“那不是人，那叫神仙了。”长孙明说道。
二人尽皆一笑，却是扯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
连绵不绝的山脉之中，一邋遢老者腰间挂着酒葫芦，打着拳。
“云儿，拳掌，与腿功不同，但你也可触类旁通。腿功讲究以点破面，全力出击，当一脚踢出时候，便要势如破竹。”
“但打拳不同。打拳讲究出力七分，尚且留有三分余力。同样是以点破面，但拳会比腿功更加灵活。”
“而我老乞丐的成名掌法，则需要在拳法的基础上才能掌握。”
“我先教你这套拳法吧，你且跟着我学。”
西门云跟着老乞丐学习拳法招式，这套拳法其中精妙，虽比不上西门神腿般精绝，但放在江湖上也是绝无仅有的武学。
西门云跟着老乞丐在这冰天雪地中，住山洞，吃野味，已经待了许久。
少年心性坚韧，能吃苦耐劳。但也因此，二人都不知道外界风云巨变。
打完一套拳法，西门云正欲坐下休息。
突然，一块玉牌从西门云腰间落了出来，在雪上砸出一个坑。
“师傅，这个玉牌到底是何物？”西门云开口问道。
“你可曾听闻天阁？”老乞丐看着西门云道。
“曾经听我叔叔说起过。”西门云老实回答。
“这块牌子是天阁阁主的象征。我，二虎的爷爷，黄千的爷爷和我的一位故友，当初我们是天阁四大长老。”
老乞丐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眸中浮现沧桑之色。
曾几何时，他也意气风发。
“师傅您就是叔叔口中那位天下第一掌，天阁张雨堂主？”西门云震惊道。
“虚名而已。所谓天下第一掌，不过是世人的吹捧罢了。”老乞丐点点头承认道。
“天阁的事情很复杂，待我日后慢慢与你道来。”
“等你学会老乞丐的掌法后，我们便去江南，整旧部。”
“天阁，该重出江湖了。”
……
少年一袭青衣，在冰天雪地中行走着，不快亦不慢。
“江南？有诗里面写的那般美好吗？”
李醒不知道。
有些东西，总得见识过了，才能知晓它是否与别人口中说的一般美好。
道路铺满白雪，人迹罕至。整条路上，只有李醒留下了长长的两条脚印，却又很快消弭于漫天大雪中。
忽然，前方一老头慌慌张张向着李醒这边跑来，边跑边喊道：
“快跑啊，有豹子吃人啦！”
跑到李醒面前时，似是脚滑，在李醒前面摔了个狗啃泥。
当老头慢慢站起身来时，面前少年已至身后，青莲剑出，剑鸣清脆。
老头脸上满是惊慌，喊道：“小伙子，不要想不开啊！那是豹子啊！”
见劝说无果，老头于心不忍，双手蒙住了眼睛。
豹子的吼叫声响起，而后许久再未发出声响。
老头慢慢把手从眼睛拿下来，却见李醒青莲剑收鞘，一旁豹子，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这头豹子身受重伤，已是强弩之末。”李醒看着老头满脸崇拜的眼神，羞赧地挠了挠头，开口道。
“不知少侠哪里人氏，姓甚名谁，去往何处？”老头拍了拍胸口，似是驱散刚才的恐惧。
“在下峨眉太白门传人，唐晨，要去江南。”少年许久未和别人说过话，见到老头普通人模样，开口答道。
“正好啊，老头子也要去江南我女婿家，麻烦少侠带上我老头子，到江南后，老头子定有重谢！”
“这……好吧。”少年初出茅庐，没有心眼。
“不知老人家怎么称呼？”
“我孙子和你这般年龄大小，他喊我老黄。你也称呼我一声老黄吧。”老黄说道。
“老黄？好的。”李醒开口道：
“哦对了，老黄，你去过江南吗？江南真的有金鱼，桃花，杨柳……”
少年一口气问了许多关于江南那一方水土的问题。
老黄一一为他解答。
这条道上，一老一少两道身影渐行渐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