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别后西门惨遭灾
清晨，众人还是分别了。
西门幸独自一人一路向北，在这寒冷的冬季。西门云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痴痴站住很久。
目送西门幸离去，西门云眼眶已经红润。
墨苏也跟着墨说，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远去，最终在远处，看着傻站在原地的西门云，大声喊道：
“西门云哥哥！来日再见，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好，你也是，保重。”西门云回应道。
二虎牵着雪，和黄千一块走来。二人拍了拍西门云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马车已经备好，二虎将雪送进马车内，坐上车夫位置，与黄千一起，拍了拍马，对着西门云大声喊道：
“三弟，再会！”
“兄长，珍重！”少年珍重的话很轻。
马车缓缓前行，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轨迹。
老乞丐把玩着手中的牌子，看了西门云一眼，说道：
“走吧，我们去帮你兄长一个忙。”
“是关于二虎兄长身份的事吗？”西门云问道。
“不是。不是二虎，是黄千。”老乞丐将手中牌子一丢，西门云一手接过。
“你是他三弟，这东西你接着倒也合适。”
“走吧，孩子，慢慢走，老乞丐有很多东西要教给你。”看着眼前自己的衣钵传人，老乞丐说道。
“去哪？”
“江南。”
另一边，墨苏情绪低落，双眼通红道：
“爷爷，我们去哪？”
“西北郡。”墨说缓缓开口。
“那我们为什么不和西门幸叔叔一块同行？”
“我们一路说书一路前行，他西门幸忙着回西门族去，时间对不上。”墨说解释道。
心中却是微微一叹，想起了晨时二人对话。
“小子，老夫观你印堂发黑，似要有血光之灾，此次便与老头子同行吧。”
“多谢前辈好意，在下心领了，但我西门族人，守护为使命，不愿将危险带给你二人，想必前辈也不希望小苏姑娘陷入危险境地吧。”西门幸开口道。
“既如此，那便随你心意吧。”莫说看着一边的女孩，却也是不愿将其置身险境。
……
马车行驶得很慢，虽然轮子上加了链条防滑。
马车内，曹伊人在教雪读书写字——经过这两天都相处，雪已经不惧怕曹伊人和黄千几人。
马车外面，二虎看着手中宝剑，时而拔出，时而收鞘。目光中尽是满意神情。
黄千在一边，看着四个长条玉璧，百思不得其解。
此物究竟有何作用？四方秘钥，是钥匙吗？那它又是开哪里的钥匙？这四把钥匙，又经过怎样的颠沛流离？
黄千摇了摇头，想不明白。随即掏出一张地图，仔细一看。
“大概还有七天左右，便能回到潇湘谷。”黄千看着一旁双眼盯着宝剑放光的二虎道。
二虎见黄千鄙夷的眼神，收起了自己的目光，咳咳一声道：“我可不是没见过宝剑，我家的青莲剑可不比这几把剑差。我只是睹剑思云，对，我在想三弟。”
黄千没搭理他。掏出一本书籍，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二虎见此，也是掏出了黄千赠予的《白首太玄经》。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太白祖师之才，当真是……横断古今！”
二虎由衷赞叹。
……
青灯寺大殿。
村长在殿内佛前上了一炷香，看着眼前秃顶的萧诀曹千二人，开口道：
“刚收到消息，五天前，西门庆带着许多西门族人南下了。”
“算算时间，西门幸应该也要回去了，想必他们便是南下接西门幸的。”
“他们应该还是来晚了。”萧诀看了一眼村长带来的地图，指了指永乐镇，再往上指了指，道：
“此处，西门幸必经之地。想必此时，他已经快赶到了。若要设伏，这个一线天最为合适。”
“那如果他绕路走呢？”曹千道。
“你看这一线天两边河流，他如果绕道而行，最起码多增加一个月的路程。他肯定是有重要消息带回去的，他等不起，他只会赌。”萧诀开口。
“那他岂不是必死无疑？而且消息也无法带到？”曹千道。
“他应该会死。但是消息能带到。因为风巽已经去找他了。”
……
远处密林中，西门幸快速疾行着。突然，一蒙面人迎面而来。
“我以为你们会在前面的一线天设伏，没想到你们这么沉不住气。”西门幸开口道。
“你确定不绕道走吗？”蒙面男子开口道。
“不绕。”西门幸道。
“好，我是地阁的风巽，受命来帮你传信。”蒙面男子递出一块腰牌。
西门云拿起仔细一看，验证了其中真伪。
“你打算怎么把消息送出去？”
“你今日过一线天，会死。你死后，那群人便会离开。他们走了，我再过去。”风巽开口道。
“好。你帮我传递一句话，就说任务完成，四方秘钥已齐，那人的确还活着。”
“如何证明我的身份？”风巽看向西门云。
西门云比划一个西门族人才看得懂的手势，道：
“这个手势做出来，他们便会信你。记住了。”
“……好！”
风巽说完，向后退去。西门幸加快速度，向着一线天快速冲去。
“或许，只要我足够快，就能跑得出去吧！”西门幸心中默道。
飞身进入一线天，西门幸大声喝道：
“宵小之辈，西门族人在此，速速出来受死！”
“速速出来受死！”回声不断回荡。
冰天雪地之下，西门幸一人走出，没有一丝怯意。
“哈哈哈，不愧是西门族人！交出西门族镇守的秘密，饶你不死！”
一线天两侧林间，走出很多人。
“战！”西门幸双腿踢出，将面前人踢飞，随即踩着树枝往前飞去。
“西门神腿，果然名不虚传。”众人不慌不忙，开口赞道。
“这么好的一双腿，还是剁了吧。”一瞎了一只眼的男子背着一把长弓，开口道。
“射他吧，再不射他可能真的要跑出去了。”旁边一女子声音妩媚，开口道。
“闭嘴，你在教我做事？”背弓男子取下背上弓箭，蓄力拉弦，仅有的一只眼睛瞪得通圆，一箭飞出。
西门幸宛如背后有眼，在树枝上轻轻一踩，转身一踢，箭矢被他踢落。
“有趣。”独眼男子笑道。
随即快速搭弓，第二箭，第三箭……
西门幸在树上轻踏着树枝，堪堪躲过袭面而来的箭矢，却是没躲过肩膀的长箭。
猛的受击，西门幸往下坠去，却在空中，脚踏树干，轻身上树，继续往前掠去。
“嗯，有希望！”西门幸顾不上肩头的箭，看向一线天的另一头，就在前方。
就在此时，上百支箭矢迎面飞来，在天空上，遮蔽了光亮。
“天要亡我！”西门幸慌忙躲到一株大树背后，看了一眼肩上的长箭，终于还是一声长叹：
“云儿，好好长大。”
“弟弟啊，你会为我报仇的对吧。哎，又是想弟弟的一天。”
“但以后，只会是弟弟想哥哥了！”
随即拔出右肩长箭，在树上刻下几个小字，在一线天内不断左窜右窜，闪躲着箭矢，随即倚着一个土坡，手中箭矢往心口一插，登时闭目死去。
西门幸嘴角微微带笑，临死前的最后念头便是：弟弟啊，哥哥没给西门一族丢人，什么消息他们都问不出来的。
几百号人围了过来，独眼男子搜了一圈西门幸的尸体，什么都没搜出来。
“妈的，白忙活了，赶紧叫兄弟们把特殊箭矢收起来，不要留下任何证据，然后立马开撤！”
“东西不在他身上，肯定在他儿子身上。去派人寻找他的儿子！”妩媚女子突然尖声叫喊道。
“大人，我们不知道他儿子长什么样啊！”
“他的儿子手中拿着玄武剑，玄武剑剑柄上刻着一个玄武，见到了剑，你们一定能认出来的。”女子旁边一白衣男子手上拿着折扇，在这寒冬腊月对着自己扇了扇，说道。
“是。”
众人打扫完战场离去，却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地方，一蒙面男子手中拿着一个长镜筒，将一切看在眼中。
“玲珑阁？准备接受雷霆震怒吧！”风巽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