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背叛无非给的够多
孙镇岳到大堂的时候黄玄策和正清两人正在大口吃着早饭。
无视了地上躺着的三个人，坐下后随手拿起了一个包子，还冒着热气香味扑鼻，“没毒？”
“可能觉得吃定我们了，没在吃的上做手脚，你别说还真挺好吃，改天让山里派人来进修一下。”
正清一边吃一边疯狂点头，显然对师叔祖这一伟大决定无比支持。
“那有点难了。”咬了口包子，确实好吃，山里的三餐都是找的山下村妇弄得，水平和朝天宗专门款待贵客的厨子没法比。
“刚刚有两个刺客摸进了房里，我没留手，看了下一个是昨天接待我们的小二，另一个就是昨晚上送饭来的厨子。”
“那是有点可惜，”黄玄策啧啧嘴，瞥了眼地上的掌柜，“掌柜的别装死了，聊聊吧，其他人去哪了，你这店这么大总不能就你们五个人在经营。”
躺在地上装死的店掌柜闻言睁开了眼睛，“你们是百拳门的人？”
“嚯，难道还有冒充我们的。”
“谈不上冒充，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上面对百拳门很重视，我拿下你们审问，如果不是百拳门的人三天后就送到宗门和那姓方的一起杀了。如果是的话我把你们交给上面还能得一份赏赐。”
“谁能想到，孙百拳去守了界碑，百拳门除了八个冲脉境的一代长老，还有你们两个藏得这么深的小辈。”
黄玄策乐了，“你要是说我藏得深也就算了，我对面这位可是百拳门二代弟子大师兄，你们就没听说过。”
“看他的样子最多二十五岁，我算他极限也就是过了肉身两关，就安排了两个同境界的手下，想着偷袭之下他根本不会有还手的机会，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位小孙先生想必最少也是肉身圆满的高手了。”
店掌柜说着从地上爬起，一步一步拖着自己的身体走到正清对面的空位置坐下，这下这张四人桌倒是坐齐了。
他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忍不住的不停颤抖，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一个将死之人，不知二位能否告诉我几个问题，之后二位有什么想问我的我也知无不言。”
黄玄策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掌柜开心的笑了笑，“昨天方信川带三位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虽然一直都是他在开口，但是每次在下决定的时候他都会不由自主的看向黄先生您，但是他们收集了三年的资料，却从来没有获得过关于您的消息，我很好奇您的身份。”
“这很正常，我的存在即使是在百拳门内部知道的人也不多，这几年还一直在闭关，吃喝都是在山里自己动手，你们能查到我才厉害。”
“至于我的身份，正清。”
正清忙放下手中的包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一板一眼坐正，一脸严肃道，“师叔祖有什么吩咐。”
“少吃点，吃多了不消化。”
“是，师叔祖。”
店掌柜已经一脸茫然，嘴里喃喃念了两句师叔祖，随后苦笑一声，“原来是前辈高人，您既然是那位门主的师弟，栽在您的手里也不怨。方信川知道您的身份嘛？”
“知道吧，他也不笨，我们平时称呼也不会避着他。”
“那他敢叫您黄哥，是已经怀疑我这了，留您试探我？”
黄玄策想了想，“那到没有，他很信任你，说你无论是待人处事还是经营管理都很有天赋，如果不是武道上的天赋差点，早就想推荐你进朝天宗了。我也不瞒你，我们之前怀疑是朝天宗内部出了败类，所以他把我们安排在你这，想着事后能给你安个不大不小的功劳把你捞进去。”
店掌柜沉默了会，“原来如此，方先生有心了，可惜我知道的晚了点。”
“聊聊你吧掌柜的。你身上虽然有血魔的臭味，但是比之前我遇到的那批人身上都淡很多，我猜你加入他们的时间不长，所以给你留了一口气，想问问你加入他们的原因是什么。”
“为了活命黄先生。”
“您这样的前辈高人和小孙先生这般的天骄可能体会不到。如果能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选择习武的。我今年四十九岁，一年前才修成了肉身第二关，但是我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肉身重塑的越久，内气对我的侵蚀就越严重。去问过宗门里的人，也说我的身体扛不住几年了，除非有顶级的天材地宝帮我续命，但这种东西朝天宗自己都没有多少，更何况给我这个外人用了。”
“我也找了很久的办法，最后发现所有可能的办法都不是我有能力实现的。可就在我安心等死的时候，一个人找上了我。”
“什么人？”
“他全身穿着黑衣脸上带着面具，自称统领，说自己受命统管血神麾下所有的子民，同时拥有血神赐下的权柄，只要我加入他的麾下就会帮助我延寿。”
“我当然不信，只是那时候我也看开了，觉得他挺有意思想找点乐子。”
“你没想到他真的能帮你延寿。”
“是的，他拿出了一块肉，我分不清那块肉是什么动物身上的，但是那块肉一出现我的身体就开始催促我，吃下去，吃下去会有好处，吃下去就能活！”
“吃下那块肉的时候我甚至感觉自己吃下的是一个活物，我还没有吞咽他就自己顺着喉咙进到了我的肚子，然后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稳固了，原本难如登天的武道关卡却开始松动。”
“我开始给统领办事，把客栈里的人慢慢都换成他指派的人，定期把接待过的武者信息汇报给他，换来了是一年提供给我三块肉。我也在一年中完成了重塑肉身，得到了几十年的寿命。”
“前辈啊，你之前说我身上有血魔的味道，意思是我吃的那些，是血魔身上的肉。”
“也可能是在血魔血水中浸泡过的普通肉，但是要有达到你说的效果，不管是血还是肉，一定是包含邪魔的本命精华的，你吃了这些精华，就等于是吃了邪魔身体的一部分了。你说那个统领之前安排了不少人进你的客栈，现在那些人呢？”
“我不知道，三个月前，他们就慢慢分散出去了执行什么任务，具体什么任务，统领并没有告诉我，只是通知我随时准备接应。”
“大概有多少人，他们又有什么特征。”
“我这里的有三十五人。每次他们出任务，都会穿上黑衣，用黑布蒙面在夜晚出发。”
孙镇岳和黄玄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人数和服装和山谷阵法外那些黑衣人基本对的上。
“咳咳，看来几位已经见过他们了，那他们的下场不会太好。死了这么多肉身圆满的手下，真想看看他的脸色。”
“前辈，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我控制了，我的血肉好像要从身体里钻出来一样，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仅要死，而且死的会挺难看，你的身体还有生机，内气却已经控制不住，最大的可能是整个人炸的一片片的，拼都拼不起来。”
“前辈应该有办法留我一个全尸吧。”
“压制你的内气等到你死就行了，人死之后内气自然会消散。”
“我告诉您一个秘密，希望您能帮我留个全尸。”
“你放心，就算只为了把早饭吃完，我也会保你的身体。”黄玄策指了指桌上还没吃完的早饭，语气真诚。
店掌柜释然的笑了笑，“您要觉得好吃，也不枉我这些年专门收集这些食谱，柜台最左边柜子里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这些年我珍藏的食谱，您有兴趣等吃完了可以带走。”这时他的脸上已经爆出了几条血管，整个人开始膨胀。
孙镇岳看着伸手抓住掌柜的肩膀，一股磅礴的内气涌入他的身体，死死的压住了躁动的身体，掌柜的却浑然不觉，“很多人说我命好才被朝天宗选上当了这个店的掌柜，其实他们不知道我有一个本事，只要是我见过的人我就会记住他的样貌和身体特征，统领还以为他每次见我都带着面具变换声音，却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他们是谁了。”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的语速越来越快，“那些安插进来的人是三年前从朝天宗本宗调来的正行一脉弟子，统领是方信川的师父，泉城朝天宗正心一脉，甄怀志！”
带着遗憾和期待，这个黄玄策一直还不知道名字的掌柜终于还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