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从一品坟回来以后李莲花和杜蘅之间就有变得奇怪起来,大直男笛飞声当然不会有觉得哪里不对,作为李相夷的“熟人“他当然能看出来这莲花楼里那个叫做杜小狗的小孩是什么身份。
只要是见过李相夷的,或者是李相夷的熟人,只要看到这孩子第一反应只会是李相夷何时有了孩子。
纵横武林数年,李相夷虽冷傲孤癖,可却也是有些桃色传闻的。
什么为门中女子折梅,什么红绸剑舞只为博美人一笑,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武林女侠、闺阁佳人为之倾心不已。
但世人也都知道李相夷虽有风流事迹传言,但为人洁身自爱。
就算是和红颜知己乔婉娩两心相印之时也是发乎情、止乎礼。
最亲密之事,也不过是桃林剑舞落在额间那短暂的一吻。
笛飞声心情愉悦,哪天定要好好的调笑他一番。
洁身自好李相夷,喜得好大儿。
真不知道他的红颜知己见到这孩子会是什么反应。
笛飞声笑得格外扭曲,忍笑忍得难受,没有被面具挡住的半边脸都抽搐了。
而当事人是个没名没份的,儿子都还叫他李叔叔。
方多病也对李莲花和杜蘅之间的变化感到好奇,又不好开口问,杜蘅这几日几乎都不敢和李莲花单独相处。
好在平时杜小狗就喜欢缠着李莲花,李莲花也好像专心的在教杜小狗习武,在方多病怀疑的眼神下他非常淡然,倒是笛飞声面色不变对李莲花给予了肯定。
毕竟这是十年前天下第一的李相夷,他就算内力如今只有三层了,哪怕内力全失教人武功也是绰绰有余的。
他似乎对杜蘅的闪躲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杜蘅躺在莲花楼房顶上,下面除了李莲花看着杜小狗练内功以外,就是方多病和笛飞声在进行友好的交流。
笛飞声被李莲花暗算了一把,现在内力都被封了和方多病对打还有些吃力。
南海人士,阿飞,要去普渡寺找一位故友。
单纯的方多病很简单就信了,甚至扬言要收阿飞做徒弟。
哦,天下第一的徒孙,想想有点好笑。
杜蘅晃了晃脚,心想之后方多病知道了这两人的身份估计要炸。
莲花楼外空地上,笛飞声和方多病还在对打,杜小狗认真的在修炼内功。
作为老对手,笛飞声自然是知道李莲花教的是他独门内功心法“扬州慢“,杜小狗天生武脉学习能力极强,李莲花不过指点了几句他已经开始自主运功修炼,仿佛已经进入无人之境。
笛飞声眼里的兴味愈发浓烈,那女人能和自己过招不落下风,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个练武奇才。
哪怕这小子现在年纪略长,已经不是绝佳的入门时机,但是他的天赋和悟性让他只要想习武便会成为武林高手。
走神的时候又被方多病一拳打在胸口,笛飞声眉头一跳攻了回去。
李莲花看着打坐运功的杜小狗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愉悦,煮饭的时候都在哼着歌。
倒不是他不想和杜蘅摊开聊一聊,但是实在是找不到可以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方多病和笛飞声是彻底驻扎在莲花楼了,他又要盯着杜小狗习武,虽然也不用操心但是总归还是自己看着才放心。
不过他也有这个自信,只要孩子在这莲花楼,人就不会跑。
李莲花喊了声吃饭,还没等杜蘅下去就听到了李莲花崩溃的声音:“我三十钱买的现宰的鲜牛肉,这可是三天的菜量!“
杜蘅从屋顶下来,勾头一看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了,甚至李莲花手里还拿着刚拔起来的葱。
“你们这样蹭吃蹭喝还蹭住的,不交点生活费好意思嘛?“
杜蘅双手环胸,靠在墙边,嘴角挑起似笑非笑。
杜蘅本来是打算交生活费的,但李莲花却说之前的丹药算是抵了,杜蘅也知晓他定是不会要她的一分一文,也就作罢了。
虽然他们现在不清不楚地,但是这孩子都有了……两人也心知肚明但还未点破。
杜蘅地一句话让整个场面变得有些尴尬,当然尴尬地是笛飞声和方多病。
方多病,虽然是天机堂地少堂主,方尚书的儿子但是家里不支持他闯荡江湖,带出来的银票都已经作废用不了了。
笛飞声,虽然是金鸳盟的盟主但其实他平时外出并不会带钱财在身上,身边总是有手下的,而现在他也不能把无颜喊出来给他拿钱吧?
多尴尬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别人要钱,所以笛飞声选择保持沉默
“没钱还一个人吃完了三天的肉,可真有你的。“
杜蘅嫌弃,又鄙夷的眼神让方多病红了脸,也让笛飞声黑了脸。
笛飞声哑声道:“我明天会把钱拿来,现在我要休息了。“
眼看着他是要上楼,还不等李莲花出声方多病就扑上去拦住他了:“楼上只有一间房,我先看上的,是我的,先来后到。“
笛飞声把方多病的胳膊拉开:“你刚刚说了,我动手,你决不还手。“
是方才方多病忽悠他吃那碗肉时说的话,方多病只觉得自己刚才这么说真是大意了,咬了咬牙,腿一伸横扫过去嚷嚷着不还手又没说不还脚。
两人在略微狭窄的莲花楼里交起手来,须臾间莲花楼的楼板被震得直直发颤,房梁上得灰尘纷纷落下。
杜蘅可没管他们,钻进厨房给灶里扔了两块木柴把火续上,自己不吃可以但孩子不能不吃,还好厨房里还有点面可以烙几个饼。
“我看你俩在一楼一起睡也足够了。“
李莲花又补了句:“二楼我早隔成两个房间了,我与阿蘅还有怀夕住二楼。“
看着他俩越打越激烈李莲花有些慌张:“别撞栏杆,不结——“
两人打成一团,撞断了栏杆,又后撤砸烂了饭桌。
李莲花:“——实。“
狐狸精助兴似的对地上扭成一团狼狈的两人叫得欢,杜蘅看着他们的惨状想笑可是看着李莲花黑得跟用煤擦了一样的脸又憋住了,从他手里把刚才他摘好洗干净的葱拿过来切细,回厨房接着和面。
李莲花闭了闭眼,强压下心里的怒火:“栏杆三百、饭桌五百,没钱赔你们就不要糟蹋东西。“
杜蘅在厨房里先用手背捂着嘴笑得肚子都酸了,那两人刚才跟小孩子打架一样,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李莲花用这么生气的语气说话。
“很好笑?嗯?“
杜蘅笑酸的的脸僵住了,方才还在发怒的李莲花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紧紧的贴着她的后背,说话时似笑非笑的语气,以及他炽热的吐息就在她耳边,惹得她往前靠了靠。
可这空间本来就狭窄,她本就几乎贴在了桌子边,就算往前也逃脱不了李莲花的桎梏。
“呃……不、不好笑。“
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李莲花垂在身侧的双手往前一撑,把人拢在自己怀里语气有些哀怨:“你不帮着我说说他们便算了,你却还躲在厨房偷笑。“
杜蘅心虚,但面上不显,义正言辞道:“我方才只是被面粉呛到了!“
说完还假咳了几声,身体却忍不住往前靠,真不知带这人今天是发什么癫,以往李莲花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的,吓得她现在和面都不好动手。
“你离我远点啊,别靠这么近!“
实在是太近了,杜蘅心里不自在,心也不知为何一直乱跳,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了。
“我们之间……不是靠得更近过吗?“
杜蘅脸上突然燥热了起来,显然是想起来了什么,她这两天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李莲花,怕的就是他突然挑破。
咬住下唇,直接转身把人推了出去。
李莲花本就不对杜蘅设防,当下就被推了个趔趄,心里却是微微发苦。
她在逃避,不想认之前的事。
李莲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下口,这种事本就是女孩子吃亏,他不应该这么心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