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块小甜饼

    看着嘉宾围坐在篝火旁，观看人数也不再大幅度增加，一席青色旗袍的唐导站出来，拿着台本拍了拍手：“好了，各位老师，本期节目这就开始了。我们今晚的主题是‘音乐里的爱情’。话就这么多，现在现场交给大家。”

    现场沉默下来。黎梓旸垂头专心嚼板栗，眼睛眯起来，时不时点点头表示对板栗口感的肯定。

    见没有人开口，方静娴微笑着拍了拍黎梓旸的肩膀，问：“小黎，你不是安老师的粉丝吗？安老师的代表作一大半都是情歌，就没有能触动你的吗？”

    “有。”黎梓旸咽下嘴里的东西，回忆起了二十年前的事情，“我六岁的时候，那时候大叔刚出道嘛。大叔的成名曲就是《有没有》，这也是我听到的第一首情歌。那时候我还小，不懂歌词的意思，就是觉得好听，楼下小卖铺的老板天天用磁带放，我就跟着哼哼。”

    下意识地，安玉善偏头看了戚雄一眼，笑容在脸上绽放：“那么久的歌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了，虽然发行很久了，但是这首歌现在还有很多人唱。”黎梓旸瞧见戚雄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福至心灵，捂着嘴把声音压到最低，“大叔，这不会是你和戚老师定情的歌吧？”

    轻咳一声，安玉善学着他的样子回答：“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哇，我和戚老师陪在您身边的时间一样长欸。”八卦之魂蠢蠢欲动，黎梓旸望了望戚雄，又看了看安玉善，脸上露出姨妈笑。

    耳尖动了动，戚雄一记眼刀飞过来，抬手做了个警告的手势。

    “不是，我和戚雄一起长大的。”安玉善神情戏谑，略微挡住戚雄的视线，纠正道。

    哦，竹马竹马，一往情深。黎梓旸面上平静地点头，心里已经磕得欲生欲死了。

    直播间里注意到这个小插曲，弹幕迅速刷了起来：“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他们在说什么啊，有什么是我这个vip不能听的吗？”

    “我觉得黎梓旸在吃瓜，他的那双眼睛就是在演我本人。”

    “小黎和大叔的关系好像很好。”

    “又是一个喜欢黏着前辈蹭热度的，有意思吗？”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敢情高定是穿来见偶像的啊！”

    “燕尾服真好看，某人的脸都被打肿了吧。”

    “笑死，你得不到就笑话别人得不到，结果人家早就稳了。”

    “到底在说什么啊，我也要听。”

    接收到导演递过来的眼神示意，安玉善几句话将话题拉到节目上。几分钟后，场子热了起来，众人分享了自己对几首情歌的见解，谈起了恋爱时有关音乐的往事。

    添了一根柴火，戚雄仰头望着星星，脸上显出沉醉在回忆的神情，眼眸流露出异样的温柔：“我跟我们家那个就是因为音乐在一起的。”

    “哇！”这是戚雄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提到自己的恋人，几人纷纷配合地发出惊呼。呼延思蔚凑近了一些：“戚老师，说详细一点啊，我们爱听。”

    戚雄不是单身的事人尽皆知，但是从未爆出来对象的真实身份和感情生活的相关细节。乍一听他这么说，直播间的观众都快乐疯了，各种价位的礼物刷不停，弹幕成面成面地划过。

    黎梓旸很快想到，这是准备官宣了。他们经历了二十多年的爱情长跑，彼此成为对方生命中最深刻的烙印和最艳丽的色彩。前几年同性恋终于合法化，虽然对此还有一箩筐的限制性规定，但好歹他们能将爱与幸福公之于众了。

    借着篝火的阻挡，戚雄悄然握上了安玉善的手。微微吃了一惊，安玉善低下头，略微侧身仿佛是在倾听，面上还是惯有的温和的笑，咬着嘴唇也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

    好甜。黎梓旸晕乎乎地想，连忙附和道：“对啊，戚老师您快点说，我要吃狗粮。”

    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戚雄面色正经，话语里带着不自知的得意：“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吧，那天下午我去找他，他在阳台上拉小提琴，拉的是那首《云雀》。我还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他站在阳光里，认真地拉小提琴，笑容甜甜的，我的心一直在跳，不敢大声呼吸，就怕打扰他。”

    戚雄陷入了甜蜜的回忆。遥远的岁月里，他的爱人永远站在阳光里，永远鲜活，他每想起那个场景一次，阳光就洒在了小提琴上。

    比戚雄提到的偶像剧一般的情节更浪漫一百倍的是，他说这话的时候爱人就在他的身旁，莞尔一笑和他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