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柿子害羞?
方才买纸鸢,只有韩郁没要。
沈商枝淡声说:“我只是解闷罢了,想要什么,自己会争取。”
韩郁背过手,发丝被微风扬起,由于和沈商枝站得近,二人头发有那么一会儿缠在一起。
沈菀随意一瞥,忽然语出惊人道:
“哥哥,这使者看起来和你很配,他比你高一些!”
沈商枝手一顿,纸鸢没了牵制,很快晃晃悠悠从天上掉落。
“是吗?”韩郁意味不明一笑:“我也觉得。”
沈菀眼睛弯似月牙:“对呀,或许是你们两个今日的衣服颜色很配,站在一起确实有点像一对。”
沈商枝看看自己,又瞧瞧对方,“一黑一白而已,你怎得不说是黑白无常?”
沈菀先是拉开距离,忽然大声道:“可是……话本子上的黑白无常也是夫妻啊!”
“沈菀。”沈商枝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模样,气得声音都往上飘了几分。
韩郁闷笑:“孩子还小,别打啊。”
沈商枝冷嗖嗖一个眼刀过去,直看得韩郁心虚,“纸鸢快落了,拉绳子。”
他的手背忽地覆盖过去,有片刻拢起沈商枝手指带动他扯线。
纸鸢最终还是落下来。
放纸鸢的人心不静,只能眼看着它晃晃悠悠下落。
端午节入夜才是真正热闹的开始。
城里有舞龙表演,沈菀拉着沈商枝挤在人群中,“哥哥,快点,舞龙表演马上就开始啦!”
沈商枝蹙眉:“小心些,人多。”
此刻想要离开已经晚了,街道人头攒动,人挤人,大多孩童被挤得只能坐在自己父亲肩上。
“唉,谁推我!”沈菀踉跄一下,险些撞上前边的人。
韩郁走在沈商枝身侧,闻到各种乾元的信香,心里烦躁,像是不断有人在他面前耍枪弄棍地挑衅。
“你还行吗?”
沈商枝被沈菀扯着袖子,外衫滑落至肩头,韩郁手痒痒,帮他扯回来。
沈商枝无奈:“尚可。”
韩郁好奇:“用的什么抑息膏,看起来挺好用。”
沈商枝:“好友自制的,效果还行。”
“真谦虚,这么多年都没能发现你身份,这东西不是一般的好用。”韩郁流氓似的低头在那处嗅了嗅。
沈商枝下意识又是一掌拍出去!
韩郁早有预料,一把攥握,“若是不舒服,我可以帮你。”
“不必。”沈商枝冷冰冰甩开他。
韩郁尖牙犯痒。
外边各种气息沾染在沈商枝身上。
毕竟他是自己结契过的坤泽,乾元骨子里的占有欲在隐隐作祟。
如果真的可以,乾元是想把自己结过契的坤泽带回去关起来,好好疼爱一番。
察觉自己的想法,韩郁愣了愣,长叹一口气。
终于挤到地方,舞龙已经开始。
此刻后边没看到的越挤越凶。
沈商枝虚虚环着沈菀,隔开其他人。
“哥哥,快看!龙头直冲我们!”沈菀兴奋的不行,被关在府里那么久,一出来像是脱缰的野马。
“好,不用跳不要蹦。”沈商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被踩黑的鞋子,灰眸划过一丝惆怅。
白色的鞋子不好刷。
韩郁懒散一笑,站在他身后把冰山的所有情绪尽收眼底。
“再往前走走啊!”
后边一阵大力推过来。
沈商枝被韩郁撞了一下,还没挪位置,便被揽了下腰,稳住身形。
却听浪荡子闷哼一声。
沈商枝转过身,瞧见韩郁的脸已经白了。
“是伤吗?”沈商枝低声问。
韩郁捂住腹部,咬牙道:“原本好了个差不多,不知道哪个狗东西拿花灯的杆戳我一下,估摸又开裂了。”
仓津注意到韩郁脸色,关心道:“难兄,你怎么了?”
这前后左右全是人,今年街上的花灯造型别致,大多数人手中都拿着花灯。
“我带你去医馆。”
沈商枝攥上韩郁小臂,看向仓津,“仓津王子,劳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小妹,我的侍卫很快会过来。”
仓津:“好,你快带难兄出去吧,他的脸色好白。”
好不容易带韩郁走出人群,沈商枝吹响竹哨,不消片刻一位长相和全曦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悄无声息出现在一旁巷口。
“保护小姐,晚一些带她回去。”沈商枝吩咐道。
全峥:“是。”
“想不到你身边还有一位高手。”韩郁骨头犯懒,整个人倚在沈商枝身上。
沈商枝推不开他,“他留在皇城保护沈菀和我母亲。”
二人找了一路,找到距离最近的医馆走进去。
这个时候医馆没什么人。
一女子站在配药桌后边,瞧二人进来,问道:“哪里不舒服?”
沈商枝扶着韩郁坐下,“他的伤口开裂了。”
医女从桌后出来,直接道:“上衣脱了。”
原本在沈商枝面前脱衣服脱的飞快的浪荡子,此刻倒是扭捏了起来。
沈商枝不太明白他突然害羞的点在哪里,催促道:“快把上衣脱了。”
韩郁抬头看他,一脸认真:“我的肉体只能你一个人看。”
沈商枝:“……”
医女冷声说:“公子放心,您在我眼里和一块猪肉没区别。”
韩郁:“?”
沈商枝眼里浮现点点笑意,“不要耽误时间。”
“行行行。”韩郁解腰带时手指一顿,浪荡劲儿上来,“枝枝,帮个忙,我伤口痛。”
沈商枝嫌他磨蹭,点点头,直接上手利落抽了韩郁的腰带。
随后往两边一扒,捏着底衣抬手异常丝滑地将底衣掀飞。
医女嘴角不受控制抽动两下。
看了一眼韩郁伤口,她眉头拧起:“两位公子移步,这伤不适合在堂内处理。”
沈商枝这才看清楚韩郁腹部的伤口有多糟糕。
伤口整个完全裂开,血液染红一大片衣服,幸而韩郁今日穿的是黑衣,看不太出来。
“伤口化脓感染了,必须掰开伤口重新清洗,然后缝几针。”医女转头征求沈商枝意见。
沈商枝:“有劳。”
医女颔首,下手利索,给韩郁疼的满头大汗。
清洗伤口的血水接了一大碗,随后医女拎起炉子上的水壶,简单消过毒后开始给韩郁缝针。
这伤对于经常在战场上的二人来说其实不算什么。
但,不妨碍韩郁疼。
弄好之后,医女收拾细布时忽地发现什么,凑近烛台仔细查看。
沈商枝警觉:“请问姑娘发现了什么不对?”
“确实不对,他的伤口里有铁渣,怪不得内里会化脓。”
医女放下细布,又道:“不必担心,方才清理干净了,这几日莫要饮酒,莫要吃辛辣食物,很快便能痊愈。”
沈商枝递过去一两银子:“多谢。”
医女看他给的多,收下后好心又添了一句:“还有,这几日不可进行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