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花好月圆
慕舆炽将她柔软的十指扣在手心，低头看着这个让他沉迷其中的人儿，穿的是一件碧色半臂，轻薄的罗衫袖下是一对若隐若现的纤腕，画帛是天青色的，缠绕着她的玲珑尽显的身体。
他按了按脑门，以前他是个什么都不想的人，特别是在女人的身子方面，那夜虽然没什么结果，但他却对她惦记上了，一看见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晚她的样子。
看他在发愣，她唤了一声阿炽哥哥，“你在想什么？怎么盯着我不说话？”
他摇头，扣着她的手攥得更紧了，顺着她来时的路慢悠悠的走了回去，明明是来喊他吃饭的，两人倒是饭后散步了，踱步进了膳厅。
倒是不怎么饿，她只用了一点粥便觉得饱了，拄着脑袋歪着头看他吃，他倒是从容，不紧不慢的吃着，默容璃不明白，难不成在军中也是这样的？
他端着一只白瓷碗，碗上绕着一支玉兰，牵唇笑着，低头饮了一口勺中的汤，“军中自然不是这样，军中能吃一顿饱的都不错了。”
说完，他望着外面的月色，目光柔和，“今日十六，月色正好，阿璃陪我赏月好不好？”
她说好，“正月十五汉人都喜欢逛花灯，可惜昨日进宫宴饮了，不然到街市上看看。”
“你忘了昨日回来时候一片漆黑了？”他放下手中的碗，拿了帕子掖了掖嘴角，站起身伸出手拉她。默容璃扬起笑脸，伸出手一径的跟着他出了厅堂，往东篱馆的方向去。
原来这东篱馆的后面有一个小小的台子，建在水上，他时常在夏天让人搬着美人榻在台子上小憩，那时的凉爽赛过被蚊子咬，自然他也有妙招，放一个灯在别处饮蚊子，又在矮几上燃着驱虫的香。
他拉着默容璃绕着庑廊一圈，走到台子上，早已有人备了美人榻，榻上搁着矮几，几上置着一只香炉，冒着屡缕青烟。
她远远的嗅了一下，“是迦南，我记得你不爱这些的，衣裳上连熏香都没有，怎么今日会燃迦南。”
他拉着她在榻上坐下，将她纳入怀中，听着她胸腔中的嗡嗡声，“因为阿璃喜欢。”
她在他怀中仰头望他，他则昂着头望着羊脂玉白的月亮，夜还透着微微的凉，他吩咐人送了毯子来，将矮几搁在他的右边，腾出一只手来搂着她纤细的腰肢。
倚着的人肩膀厚实，手臂上有无穷的力量，她实心的靠着，清风吹来，似乎察觉她冷，将人往怀中揽着毯子掖着，又倒了一杯滚滚的茶给她。
一时间天地都安静下来，只听见桌炉上的水在飞咕噜咕噜的沸腾，一阵困意涌上来，她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往他怀里缩了下。
她只感觉这个人的身子怎么动不动都是滚烫的，正心里嘀咕着闭上眼，身边的人却呼吸急促起来，她扬脸看他，见他正抵着头，那月亮在他头顶冒出一半，像是顶着一圈光晕。
“阿璃，”他声音有些沙哑，连呼吸都灼热起来，一圈圈打在她脸上。
一瞬间她也紧张起来，睡意全无，伸手抚上他灼热的颈，她主动的将唇送了上去，今晚不能在出现昨晚的失误了，两人都没经验，什么都试探着来。
“阿璃”
轻轻的一托，将她整个身子托了起来，往他身上一坐，默容璃瑟缩着环视了一眼周围，月色下的假山一片洁白，水塘黑黢黢的，犹如野兽的眼睛。
他将毯子盖在她的头顶，往身后的凭几上靠着，又是轻轻一带，她便趴在了身上，唇角向上弯着，“府里的人都被我打发走了，现在这里只剩咱们，你放心。”
这种姿势挺难堪的，她害怕有心人躲在墙角偷看他们，从他身上翻了下来，不大乐意这样。他倒也不强求，只是笑着望她。
她抱着膝坐着，眼睛眨巴着回望着他，他手肘撑着身子，望了望朗月当空，支起身子朝她伸出一只手，她一下子又高兴起来，窝进他的怀中。
微凉的春夜，温暖的怀抱，他觉得此生足矣。
月挂在柳梢头时，他们回了东篱馆他的住所，这里的架子床太小，只刚好够两个人睡，她依偎着身边的人，想着刚才的事，拒绝了他会不会生气？
她撑起身子在黑暗中摸索着他的脸，这一通乱摸倒将他逗笑了，他捉着手轻笑着问：“阿璃还不睡！不怕为夫惩罚你？”
身子朝他紧紧的靠着，她也笑了，“才不怕呢。”
听得到了允许，他心像漏了一个节拍，然后突突直跳，刚才甚是鲁莽，她一个小女孩在朗朗清明的月色下自然害羞，回了屋谁也看不见了，她便心中开阔了些。
他猛的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听见她声音抖着唤了一声阿炽哥哥，“阿璃做好准备了，我”
唇被堵住，她的话也只说了一半，不需要她的话来激励，他便已经心猿意马了。在黑暗中摸索着她腰间的系带，他动作略显笨拙，将她的系带打了个死结，最后不得不点了灯，她自己解了。
真是状况百出，他略略吐呐了口气，被她细细的腕子带了上去。唇齿间缠绵着她的名字，在舌尖品咂了她的香甜。
硬生生的挨着这份他带给的疼痛，她头皮像是要炸裂一样，一下没忍住哭出声来，他吓了一跳，这次不是昨晚还没开始，现在事情已经是在进行中了不能半途而废。
他总算感受到什么是进退两难了，撑着手肘动弹不得，咬着牙关挨着，身下的人都呜呜咽咽的哭着，弄得他鸡皮疙瘩起了全身。
想起身却被她抱着背摇头，她说阿炽哥哥，“我能忍的，你别生气。”
他低头看她，轻轻的将汗水浸湿沾在香腮上的发拿了，温声安慰：“阿璃别胡思乱想，我没生气，我是怕你疼。”
她闭着眼摇头，明明眼泪已经从眼眶中溢出他还是说不疼，“我不想破坏这份美好，我虽疼，但是却开心。”
他心疼她，却没办法替她承受这种疼痛，只得想着法来减轻，将动作放得缓了些，幔帐轻轻的荡着秋千，气氛变得暧昧，伴着杂乱的呼吸和轻微的呻吟，月色就这样沉沉西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