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报复

    周末两天时间过去，原本该上课了，不过张昭和徐胄二、颜翠华一行人已经请好了假，就是为了应对接下来短片《调音师》的拍摄，时间上刻不容缓。一大早，张昭就起来了，昨晚何浩然的问价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吃过早餐后，他就领着徐胄二等人前往另一个场地拍摄《调音师》的剧情。这个场地不是租的，也不需要租，就是在学校附近找个小饭馆，拍摄主角跟他上司的一番对话。这是短片开头前段的镜头，不过拍摄剧情不分先后，后期剪辑就可以了。“老徐，你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受刑的，自然一点。”

    “对，你戴着墨镜，虽然不是真瞎子，但现在要装作一个瞎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用餐，要表现出一个瞎子应有的样子来。”

    “老马你从外面走进店里，不要走得太猥琐，就跟平时走路一样，还有，不要看镜头，表现自然一点。”

    “坐下的时候能不能别那么拘谨，大胆一点，你不是在拍戏，你就是在生活。”

    “好，好，就是这样。”

    ……或许是因为在小饭馆里拍摄，不时有人进入店里用餐，见到这一幕，都会好奇地打量几眼，让正在表演的徐胄二和马子义颇为不自然，两人毕竟不是专业演员，非常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很容易就出差错。不像昨天，因为是在钢琴系的大教室里和租的学校老师的房子里，没有外人在场，几人的表现反而顺风顺水。仅仅是这么一小段剧情，足足用了几个小时，还好在中午吃饭的高峰期前，总算是拍完了。于是大家顺势就在小饭馆里用餐，让脸色难看的老板，略略缓和了一点。吃完午饭，几人带上拍摄装备，一起来到了租的学校老师的房子里，继续拍摄昨天未完的剧情。就这样忙到了晚上，整个《调音师》的剧情已经拍摄大半，如果顺利话的，再有一天多的时间就能完成。“好累，没想到拍电影这么累人，明明看着很容易很简单的，却累得要死。”

    宣布收工之后，徐胄二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都不愿意起来了。“你累什么，我才累，扛着摄影机，一动不动半个多小时，你来试试？”

    马子义揉着发酸的肩膀，恨不得跟他对调角色。他作为上司的戏码在上午就已经拍摄结束了，就那么一段，于是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剧组的苦力。“我举着收音器不累吗？”

    一旁的郭倩也皱眉抱怨道，收音器虽然不太重，但举个几分钟还可以，几十分钟，那就太熬人了，一不小心出现在镜头里，还要被某个进入导演角色就毫无感情的家伙一通训斥。颜翠华身为“女主”，下午拍的是她跟男主徐胄二的戏份，所以她不用做苦力，倒是因为跟徐胄二演对手戏，笑了不少次场。“好了，好了，我知道大家辛苦，坚持一下，再有两天就差不多了。”

    张昭感觉也有些过意不去，连忙安抚道。“你倒轻松了，什么也不用干，就在旁边张张嘴。”

    徐胄二对于导演这个职业很羡慕，仅凭一张口，就能指挥得大家团团转。“张昭，你这些都是从哪学来的？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马子义对于张昭会导演这一套很吃惊，虽然没去拍戏现场看过，但张昭的一言一行，在他眼里要多专业就有多专业。“在电视里看到的。”

    张昭随口敷衍道，然后马上转移话题，“好了，大家今晚想去哪里吃饭，还是‘高家庄’吗？”

    “去，必须去！”

    徐胄二一听，顿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自己这么辛苦，多吃点好的，弥补一下消耗的汗水和能量。“‘高家庄’挺远的，太累了，走不动怎么办？”

    颜翠华在帮闺蜜郭倩揉着胳膊和手腕，一个女孩子，举着收音器那么长时间，受的罪可不小，也得亏郭倩居然期间没有喊累，只是事后抱怨了一下。“那就叫外卖？我有‘高家庄’的外卖电话。”

    张昭其实也考虑到这一点，要是时间上来不及，完全可以叫人家送吃的过来，不必到店里去吃那么浪费时间。“好，那晚餐就在这里吃。”

    徐胄二一听，也懒得走了，再次坐倒在沙发上。其他几人都没有意见，今天确实比昨天累人，想着能少走点路也是好的。“你们想吃什么，我帮你们点……”见几人这么累，张昭也想在吃食上弥补一下，要不是预算不足，加上保密的需要，其实他可以花钱请人的。几人各自点了喜欢吃的饭菜，张昭又加了几个菜和酒水，这才打电话叫“高家庄”那边送过来。不过因为是临时做的，所以没那么快，估计送到的时候，也要一个小时后了。大家就在客厅里休息，徐胄二无聊，又拿出手机刷短视频。“……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一阵熟悉的音乐从他手机里传出，顿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老徐，循环了一晚上，昨晚还没听够吗？”

    马子义斜眼看过去。徐胄二却没看他，而是呼吸急促地对刚点完餐的张昭说道：“张昭，你的歌……大发了。”

    “恩？”

    张昭疑惑地看过去。“现在拇指上到处都是你的歌，你的歌，成拇指神曲了。”

    徐胄二一脸激动地说道，就好像《同桌的你》是他的歌一样。“拇指神曲？”

    张昭也刷短视频的，知道拇指跟他前世所熟知的某个短视频平台一样，每天的流量大得惊人，能成为上面的神曲，那都是传唱度非常广的歌。可一晚上的时间就能成为神曲，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出道预演》又不是什么王牌综艺节目，看的人可不多，影响力小。“对，有个网红学了你的歌，然后上传到拇指上，没想到一下子成了热门，现在上面到处都是你的歌……”徐胄二兴奋不已，他室友的歌，成了他常刷的短视频平台的神曲，他也与有荣焉。“哦？哪个网红，推荐给我看看。”

    张昭来了兴趣，虽说对方不经他同意就学了《同桌的你》上传到网络上，某种程度上也算侵权，但这种事很常见，因为拇指上有无数这种不经歌曲版权所有者而翻唱的音乐网红，也不见被告侵权或起诉。其实这也是一种法不责众的心态，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对方也没拿他的歌曲直接谋取利益。“好，你等着。”

    徐胄二通过kk，把视频链接发给他。张昭收到后，点开链接，直接跳转到了拇指上，他的手机里也下载有拇指app，是前身下载的。只见视频里，一个人美声甜的女孩，深情地唱着《同桌的你》：““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不得不说，唱歌的女孩基本功很好，加上超高的颜值，而《同桌的你》又是一首新歌，此前从没出现过，所以一经传唱，顿时就火了。不同《出道预演》这个小众节目，拇指可以说是人人都必备的一款手机应用，一旦在上面火了，那就有无数人看到。张昭仔细看了看这个视频的数据，发现点赞数超过500w，评论35w＋，这才过去多久，一天时间不到，就有如此惊人的数据，可见《同桌的你》到底有多火。他又点开了这个网红的主页，对方id名为“音小兔”，有120w＋的粉丝，显然是个大网红。张昭不知道的是，“音小兔”在上传这个视频之前，粉丝才65w，因为这个视频，使得她的粉丝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直接暴涨了差不多一倍。“呜～～呜～～”正看对方的主页，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屏幕画面也随之一变，一个人名出现在了上面，看得他眉头一皱。又是一个忘记删除的对象，张昭想都没想，直接就挂断了。但是没过几秒，在张昭拉黑对方之前，对面又打来了，似乎不打通就誓不罢休。犹豫了一下，张昭还是接通了电话。“张昭，你什么意思？你敢挂我的电话？”

    一个尖利的女音传过来，几乎要刺破他的耳膜。张昭有些后悔接通了，这个女人，他上次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既然分手了，就彼此互不打扰不好吗？“谁的电话？”

    徐胄二、颜翠华等四人一起好奇地看过来，因为尖利的女音很大声，加上客厅里空间小，她们都听到了，只是并没有听清说的什么，但可以听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张昭没说话，只是把手机屏幕转给几人看，上面的人名，赫然是林菲。是她？几人脸色都是一变，林菲是张昭的前女友，甚至才刚刚决裂，没想到这女人还会再找张昭。郭倩情绪最为激烈，眼里也闪过一抹恨意，当下抽回正被闺蜜颜翠华按揉的胳膊，直直地走向张昭。“张昭，谁的电话？”

    她的声音有些大，也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张昭不是给她看过了吗？怎么还要问。“是哪个狐狸精打来的？”

    郭倩见张昭没反应，又加大了声音，显然是为了让电话那边的林菲听到。果然，电话那边的尖利声音顿时变得狂躁起来：“是谁？谁在你身边？”

    “我是郭倩，你是谁？张昭已经跟我在一起了，你是哪只狐狸精？”

    郭倩直接凑到了张昭的手机前，对着手机大声说道。现场的人都惊呆了，完全没想到郭倩会突然发难。张昭隐隐明白过来郭倩的意图，有些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个当初被他冷嘲热讽弄哭的女生，竟然也有这么彪悍的一面。而对面的人听到郭倩的话，却是完全抓狂了：“郭倩？你是郭倩？谁让你和张昭在一起的，你才是狐狸精，你全家都是……”“嘟—”回答她的，却是一声挂断的忙音。“好了，爽快了。”

    郭倩朝张昭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地走开了。张昭有些苦笑，大概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一来是报复当初林菲造谣她的事情，二来，自己当初对她毫不留情冷嘲热讽，这也算是一种回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