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钻狗洞
“大河哥，你们说的这到底啥意思啊？”
姚大牛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但也是一脸害怕。这怎么的突然就变成落户就会被充军了？姚大牛这不明所以的一问，两人便面色沉重的将从县丞那听来的消息跟他简单说了。然后三个人一起沉默。“不说全部，十之五六大约要有的。”
“你们若是不信，左右我们还要等天黑才出城，可以到各处打听一二。”
“大河哥放心，若姚李村想留下安家，我定会相助。”
最终还是连城墨率先打破僵局，诚恳道。如此，看守东西的人变成了连城墨，姚大河姚大牛两人则去了县城四处打探消息。除了北城门处乱七八糟有很多官兵看守，青阳县其他地方倒还过得去，两人身上又没带财物，哪怕往角落里钻也不怕人抢。连城墨倒是没有老实待在房间里，而是锁了门后到客栈大堂，随意点了些吃食找了个角落坐着。客栈来往人多，哪怕是如今这个年景，总有些有钱有权的能平安进城，到客栈里头住宿。果然不出一个时辰，连城墨便知道如今成王落脚的地方并不在越南府跟华阳府这两个府城，而是在连城家的驻地，云城。且成王的军队三分之一都驻扎在云城，保护成王的安全。连城墨不屑一顾，连城家那些老东西还是这么怕死，想必让成王待在云州，也是他们的主意吧？除此之外连城墨还得知了一些其他消息，基本都是成王为了收买人心四处散布的，什么降低商税，开设恩科等。都是为了把人骗进来宰而已，只是成王刚反不久，此时还不如后来那般残暴，还是不少人相信的。毕竟对方好歹也是王室子，虽然是个不受宠的番王，那好歹也是有番地，有驻军，还趁乱拿下两个州府的番王。商人重利，许多人还是愿意把宝押在他身上，更别说那些有着满怀抱负却无处发泄的读书人了。约莫又等了两刻钟，姚大河跟姚大牛两人前后脚回来了，见他们回来，连城墨直接叫人过来坐。让小二又上了点吃食，这次询问两人打听到的消息。“我这边打听到早前有几个落户的村子，一大半的青壮年都被带走参军了。”
“一些只能落军户的人家，除了孩子外家里男丁全被带走了。”
姚大河面色不太好看。小公子说的十之五六是真的，而且看情况恐怕还不止。如今天下大乱，成王想要那个位置肯定要不停征兵打仗，他们在此地落户，就算躲得过初一那也是躲不过十五的。“我这边的打听到的情况跟大河哥差不多，有个心好的婆婆还叫我们别在这落户，再往南走走。”
姚大牛也道。他没说的是那位婆婆就是落户到青阳县的军户，家里三个儿子都被拉去参军了，她今日来是到县城买粮食的。青阳县北面的城门守的死死的，灾民要过就得交钱，可南门却并不是，本地户籍的百姓只要凭借户籍就能入城买粮食。只是粮食那么贵，老百姓们都是勒紧了裤腰带也才能买一点而已。两人说完，氛围瞬间跌至冰点。连城墨见两人这样，知道他们是希望落空才如此，斟酌了一下只叫他们快些吃东西，并没多说什么。两人一路逃荒快半年一直在路上，哪里在县城里吃过一顿饭，顿时也不顾其他，珍惜的吃了起来。连城墨虽说没有点多精致的菜色，管饱还是够的，等两人吃完三人才回房间。将东西收整一下差不多天也快要黑了，三人忙背好东西去跟之前那衙役汇合。那衙役也不是孤身一人，他身边还跟着白日收钱检查户籍的那位小队长。跟着两人一路走，连城墨才知道为何两人敢走这一遭了。原来这青阳县也不是铁桶一块，几人来到一处城墙边，竟然有个不大的狗洞，可供一人钻出去。不过此时这狗洞显然被堵住了，除非从里面打开，不然外头的人就算是发现这个狗洞，也钻不进来的。“咳咳，咱们县令大人清廉，城墙也是年久失修才如此。”
“小公子不会介意吧？”
那小队长见连城墨表情，干干的解释了一句。他们这也是为了捞点油水才如此，虽然不少人进城后要么是继续南下去玩越南府城或者更加繁华的华阳府，但也不乏连城墨这样。因为人多不能都从县城过，又不得不进城购买粮食的人，这狗洞不就用上了？只是让人钻狗洞，哪怕是不得已也不大好，因此小队长跟那衙役没有提前说，这会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无碍，劳烦二位了。”
连城墨收回诧异的表情，实际内心毫无波澜。然后两个观察便合力搬走了堵住狗洞的大石头，一行人通过那狗洞趴着爬出去。期间，一人在前拉着粮食布袋，后面一人还得推着才能行动开，等人出来，装粮食以及布匹那些的麻袋上面已经沾满了尘土草泻。虽然此时天已经擦黑，但连城墨还是看清了他们所处的位置。约莫是城门的东边山脚下，因为远离城门，此处打眼看去，一个人影都不见。借着光两个官差带着几人往北走了一段路到了一条小路上，那小队长就一抱拳，道。“小公子，你们往那边走，约莫十里地就能回到官道上。”
“我等还有公务在身，就不远送了。”
“此次多谢两位大哥，若他日有缘再见，再请两位吃酒。”
连城墨也微微拱手，又塞了块银角子过去，约莫有个一两重。小队长笑眯眯的收下道了声谢，又补充了几句。“小公子放心，此处人烟稀少也没什么吃的，那些灾民不会往这边来。”
“不过这山上有猛兽出没，几位还是快些赶路跟家人汇合的好。”
说罢，双方告辞，两个官差原路返回，连城墨三人则是大包小包的，快速朝官道而去。只是半路上姚大牛颇有微词，觉得小公子不该给那一两银子的，毕竟他们都已经出来了。更觉的那两个官差也太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