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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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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篱并非没见过男子的身体,作为医者,反而对异性的躯体了如指掌,看得多了,就跟见着一份每天需要打交道的工作内容一般厌倦。

    而作为像她这样的大夫,更有一些傲气,比如说像此刻这样使唤人。

    夜北夜枫两兄弟听闻后,立即跑上前,一人扶萧宇衍,一人去扒拉他身上的血衣,又害怕把萧宇衍弄疼,小心翼翼的样子显得十分滑稽。

    随着外袍中衣里衣依次褪去,萧宇衍身上的伤口逐渐显露出来。只见他的胸膛之上有一道约摸二十厘米的伤口,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夜北夜枫见到萧宇衍受的伤,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夜北更是抽泣起来。

    江篱不动声色,这种程度算什么,当初她在急诊中心的时候,各种意外创伤见得多了。

    “哭什么?过去把裤子也脱了。”江篱继续下令。

    “大夫,这是为何?主君伤在上身。”夜枫质疑。

    天遥国有一条古怪的规定,男子身份尊贵,是不能当众脱衣的,何况是脱裤子,即使是为了治伤,也只能两人私下而不能如此多的人在场,并且在诊治之后,还必须签上一条协议,绝不将男子的身体特征透露出去。

    江篱以往在诊治病人的时候,已经吐槽过这条规定很多次。

    “要不要救?”江篱又回到了原点。

    “脱、脱!大夫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夜北主动上前,对着床上躺着的男子握着拳:“主君,属下得罪了。”说完,便伸手探向萧宇衍的腰带。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夜北,萧宇衍不知哪来的力气,阻止了夜北的动作。

    “这个时候了,还在乎尊严吗?”江篱轻哼。

    萧宇衍使出很大的力气,竟然真的让夜北无法动作。

    “行了,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江篱缓缓开口,声音听起来像冬日里的寒冰。

    “你让我们出去,要是你对主君下手怎么办?”夜枫厉声问。

    江洛洛挺着胸膛站在高出他两个身板的夜枫面前:“我听不下去了!你们一会儿又要救他,一会儿又说我们害他!我爹只要答应了医,从来没有失败的!”

    夜北咬咬牙,拉着夜枫:“我们到外面去吧。”

    夜枫不情愿地被拉出去了,路过江篱身边的时候,狠狠地扔下一句“别想耍花招!”

    江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洛洛,你也出去吧!”送走了瘟神兄弟,江篱对儿子说。

    江洛洛扁着嘴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江篱和萧宇衍。

    “别装了。”江篱说。

    萧宇衍浓密的睫毛在闪动了几下之后缓缓睁开。

    不可否认,萧宇衍确实是个夺目的男人,即使是在受伤之后,鲜红刺眼的伤口在他的身体上妖艳得开出花来。

    “我不知你出于什么目的非得赖上我——价钱嘛,过后再谈。”江篱冷冷道。

    萧宇衍的嘴边似乎在痛苦中展起一抹淡淡的笑,不语。

    江篱伏下身,开始为他清创上药。伤口看起来严重,其实还死不了人。

    “有趣。”江篱轻嗤一声,又凑近萧宇衍,在伤口四周探索了一阵。她本就有些近视,在夜间蜡烛的光线下,更是要凑近看。

    “这人跟你是有什么仇怨,武器上还淬过毒,加上你本人中毒,看来是铁定想把你整死啊。”江篱的声音没有波澜,似乎是在看戏。

    萧宇衍闭眼不语。

    江篱也没指望他会回应,转身在包里翻了一阵,萧宇衍无法看到她在做什么,只能听到金属撞击之声。

    再转过来的时候,江篱手里拿着另外一个药瓶和缝合工具。

    她把药瓶里的白色粉末撒到萧宇衍的伤口上,明显的感受到男子的肌肉紧缩。

    “这又不痛,紧张什么?”江篱道。

    随后,又把那一堆叮叮当当的金属器材拿到手上。

    萧宇衍当然没有见过这些东西,身子不自主地瑟缩。

    “怕?在席府里的时候你不是表现得大义凛然嘛。”

    针尖触碰到他的身体,江篱感受到肌肉的僵硬,使针无法轻松戳入皮肤。

    “别紧张,伤口太深需要缝合。”江篱难得耐心地解释,甚至带了点低哄的口吻。

    萧宇衍放松肌肉,试着去接受身体被穿透的奇妙感受,看着那针尖由这一头穿没入又从另外一面钻出来,没有预想的疼痛,倒是像虫子叮咬,难怪那针不似寻常针灸用针一般是直立的,而是半弯的针身。

    再看伏在他身边为他医治的江篱,虽蒙着面遮挡了脸部的大半,但从露出的眉眼看来,长相应当是不差的。

    甚至,有些娇媚。

    萧宇衍当即产生了想看看蒙面下的真容的心思,但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竟然对一个男子动了心思。

    处理完上身的伤口后,江篱嘱咐道:“伤口未愈,七日之内,不可沾水。若伤口周边有溢液,可以用烈酒在外周擦拭。七日之后,方可拆线。”

    “也就是说,这几日你都会陪伴本君?”萧宇衍发现自己竟有几分期待。

    江篱轻轻地看了他一眼:“七日后,你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便可自行拆线,不必来寻我。”江篱回答了前一个问题。

    萧宇衍有些失望,他有些迷恋方才在他身体上留下的触感,冰凉的指尖似乎不带任何温情,即使是一板一眼的疗伤,也让他觉得欣喜不厌恶。

    “接下来,”江篱看着他的颀长的身体道,“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何事?”萧宇衍诧异,突然想起之前她要求他脱裤子的事来。

    “我之前说过,你中了毒,我很好奇,这毒现在是什么程度了。”江篱似笑非笑地说。

    萧宇衍感到心惊,之前那些交口相赞的神医,都需要把很久的脉才能确定他是中毒,这个江篱只和他有一面之缘就已经看出他有中毒之相。

    然而江篱的名声是两极分化的,他派人打听过,那些被江篱医治的人对她是又爱又恨,有人说她狮子大开口,另有一部分却对她赞不绝口。

    这个江篱,到底是如何一个人。

    “本君,自己来。”萧宇衍咬咬牙,大不了过后把她杀了,这样就不会有人他中毒的事传出去。

    房间里很静,只能听到一阵窸窸窣窣解开绳索的声音,星点烛火偶尔跳跃两下,把江篱的影子拉伸得诡异。

    两条净白的长腿完全展现在江篱面前,萧宇衍虽看似弱不禁风,但身材是标准的,没有一丝赘肉,甚至还有些许锻炼才成型的痕迹,这在刚才江篱为他治伤的时候就发现了。

    江篱盯着那两条腿看了许久,一直不语。

    萧宇衍的脸在那样肆无忌惮的目光下有些发烫,从小到大受过老祖宗的教诲让他觉得江篱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

    “好了吗?”萧宇衍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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