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选我？
相柳感觉到小夭的躲闪，仅仅是好像犹疑了片刻，尖牙还是刺破了小夭的脖子，吸着小夭的血，小夭感觉到他吸血带着怒意，不同于以往疗伤，他吸的血并不多，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有点迷醉，过了一会，吸血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变为吮吸和舔舐。
“你的移动血包，你无聊时还可以一同玩乐的红尘过客。”小夭回答道。
听到小夭的话，相柳好像愈发生气了。
刚刚的啃食好像并不足够，他往小夭脖子的另一边一俯，刺破了她另一边的脖颈。
“相柳。”小夭知道相柳并不是需要吸血，他是变相的在惩罚她。奈何相柳并不理她，依旧吸血舔舐。
“你说的对，好久没有吸过血，很是怀念。”相柳吸完血说道。
“相柳，你…到底…我…算什么？”小夭坐了起来再次问道，眼神直直的盯着他。
小夭伸手抚住相柳的眼，继续说道“一面舍命救我，一面又是将我做交易，一面倾囊相授传我箭术，一面取我满身血液，一面救我危难，一面拿着箭对我……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你？到底是相柳做了防风邶，还是防风邶做了相柳”
“呵呵。小夭，我只问你，我若真真阻在和涂山璟中间，你可恨我？”相柳笑道，小夭，我为你做的又何止这样，你在我心里算什么，你说算什么？
“不恨。”小夭摇摇头，真诚的说道，小夭知道不管相柳在不在，是真实，还是幻影，是生还是死，他都一直在她和璟之间。
“好，你与我生活一同，心中是否快乐。”相柳问道。
小夭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那么……你选我？”相柳带着疑问的眼神问道，好像在等着小夭再次点头。
相柳本是妖，他的容貌原本就极好，这样子眼睛直直的看着小夭，带着数不尽的温柔，这个眼神，是防风邶的。
小夭本就饮了酒，黑暗里，小夭看着他像被蛊惑了般点了点头。
相柳看到小夭点头，好似很开心，脸上都是笑意，他伸出手抱住小夭，将她搂进了怀里。
小夭有些迷糊，刚刚的酒现在好像有些上头，只觉得当下的怀抱很舒服，舒服得让她犯困了。
“睡吧……小夭”着她闭上眼睛前最后听到的话，声音温柔又带着欣喜。
小夭醒来的时候，并不无感觉饮酒后的不适，她觉得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看着床边的相柳好像还未醒来，她心里想着，妖怪真是太可怕了，相柳这个妖怪更可怕，除了长得好看，他还会蛊惑人心。
“醒了就这样看着我，我很好看吗？”相柳任由小夭盯着他看了一会，闭着眼问道。
“好看。”小夭向来很诚实。
一早，五神山的帝后还因为夜里喝酒未醒，涂山璟到五神山接小夭的消息就传到了阿念的寝殿。五神山的守卫只听命于阿念，没有阿念同意，他们并不放涂山璟进来，涂山璟也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涂生枝节，苍玄与涂山氏的关系目前尚不够稳固，苍玄对涂山氏还是存着不信任，自己与阿念说明讲开她必然明白，贸然闯了五神山并不明智。
阿念本就还有些困倦，听闻是涂山璟亲自来寻小夭，自然不拦，撤了守卫，派了婢女给涂山璟引路。
涂山璟来到的时候，小夭正吃着早膳，五神山的膳食很是精美可口，加上都是照着阿念喜欢的口味做的，很是美味。涂山璟看到相柳也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拉着小夭的手，“小夭，我有话同你说。”
相柳的脸色不大好。
小夭看了看他，对着涂山璟说道“嗯，那我们出去说吧。”
相柳顺势拉住小夭另一手臂，凌厉的看着小夭“为什么要出去说，有什么我不能听？”
“我有话需单独同璟说，要不相柳你先出去。”小夭并没有被相柳的眼神吓住。
相柳冷冷哼了一声，并不打算离开的样子。
“相柳～”小夭的声音有些拉长，柔柔的带着些请求的味道。
真好，本来他们是要出去说的，这会倒变成自己被赶了出去。这死狐狸，狡猾的很，还在房间外下了禁制，相柳坐在房门外的树上，心下很不愉悦，树也挺倒霉的，本来好好一棵树，现在都快结冰了。
“璟，我托静夜带去的信你可收到了。”小夭问道。
涂山璟有些难过的点了点头。
“小夭，你是在怪我？怪我没有履行诺言，我回了青丘，我……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我……没有办法失去你，你知道的。”涂山璟拉着小夭的手并不放开。
“璟，并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怎么说，提笔能写下的便是决绝，言语出口便会伤人。曾经你是叶十七，我是玟小六，现在你是涂山璟，我是西陵玖瑶，一切变了，又好像都没变。璟，或许是我变了，或许我没变，这才是真正的我，你明白吗？对不住你，我很抱歉。”小夭说道。
“小夭，你就这样狠心舍下我吗？是因为相柳？”涂山璟眼中的泪预落不落，让人看了很是不舍。
小夭点了点头，她并不打算瞒他。
“你可以舍下我，你可曾想过，可我……并离不开你。”涂山璟紧紧抓着小夭的手，仿佛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小夭摇摇头。“你说得不对，青丘涂山氏，也需要你，你无法割舍。”
“小夭，我可以，我不要什么涂山氏了，我马上回去，将族长的位置还给他们，回来长长久久的陪着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涂山璟越发有些激动，他搂着小夭说道。
“璟，如果真的是这样，让你看着涂山氏就此没落消失，这样你还能安乐的同我生活吗？”小夭问道。
涂山璟被小夭问住了，是，那样他，并不快乐。
“璟，你我成亲以来，我欢喜过，但只有我们成婚那天，我是欢喜的，自从我听说相柳战死，我……并未快乐过，那段时间，你一直陪着我，这些你都应该清楚。同一个这样的我一起，你也会快乐吗？”小夭见涂山璟不回答，继续说道。
“璟，你我都应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小夭说完，便开了门走了出来，静夜和璟的随从就在不远处守着，看见小夭出来，静夜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预感并不好，当她看到涂山璟的时候，他楞愣的瘫坐在地上，失神的伤心着。
相柳看到小夭走出来，眼里带着泪，心中有些不快，一把抓住了她，唤了毛球，带走了她。
“你舍不得他？”相柳看着小夭眼里的泪问道道。
“嗯。我……伤了他。”小夭回答到。
相柳冷哼一声，“那你这个样子，不怕伤了我。”
“不怕，你这只妖怪面冷心冷，神气得很，狠心得很。没人伤得了你。”小夭回答道，其实小夭并不知道相柳对自己的心意如何，只感觉自己真真是被妖怪蛊惑拿捏了，心甘情愿。
“瞎说。我看最狠心的是你。最会伤人的也是你。”相柳回答道。
“相柳，我不想骗你，伤了璟，我很难过，我很是对不起他。”小夭说道
飞驰在空中，风凉凉的很舒服，却又有些冰冷。
“傻子。”相柳的语言突然变得温和，搂住小夭。
回到清水镇的时候，已近傍晚，小夭想起自己也没同阿念道一声别，有些懊恼，但是相柳，很淡然的说道，他已经去同五神山的帝后道别了，连同她那份一起。小夭不知道，相柳什么时候还跟阿念有交情，先前，他利用阿念诱骗自己跌下悬崖的时候，他就答应不在去招惹阿念。这个妖怪，秘密太多，心眼太多，手段太多，自己实在不是他的对手。
自此之后，相柳在清水镇便不在化身了，他原本也不喜欢幻化自己，只不过之前……反正最近，小夭发现他越发不管不顾了，随性得很，也……嚣张得很……
自五神山一别，就听说青丘的涂山族长病了，也不知是什么病，一病数月。此间，静夜无数次亲自登门，哭着跪求小夭去见涂山璟一面，都被小夭婉拒了，小夭心想，自己实在是很没用的，她不敢再去面对璟。
这天，小夭正独自在屋里收拾着旧物。小夭打开了一口放在床底许久的箱子，里面有许多东西，大底都是与新婚时的物什，这么十多年来，她也没有心思收拾，好在苗圃帮她收的很好，放在最上面的便是一朵被灵力蕴化的木槿花，小夭将它拿起，花开的很好，仿佛在她最美好的时刻被灵力蕴化。她知道，那是涂山璟留下的，她拿在手里，有些沉默。摆在显眼位置的还有阿敝贺她与璟新婚的大肚娃娃，这大肚娃娃还是依然憨态可掬，穿着石榴肚兜，大大的肚子，小夭看到这个，面部的神态更是笑的可爱，不自觉也笑了。
小夭把大肚娃娃从箱子里拿了出来，放在了梳妆的台面上。
相柳在小夭梳妆台上看到大肚娃娃的时候，先是有些诧异，后来又释然的笑了。
“相柳，你以后进我房间前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下，动我的东西能不能也说一下？”小夭看着相柳拿着大肚娃娃出神，说道。
“你房间？这百年来，我进这里来，好像都是想来就来吧。至于你的东西，若是不想让人看见，你最好还是像某些东西那样收在箱子里藏起来。”相柳并不放下大肚娃娃，意有所指。
“这是阿敝送我礼物，我很喜欢。”小夭有些憋闷的走上去夺下大肚娃娃。
“哦～阿敝原来还喜欢这些幼稚的东西，难为你也喜欢。”相柳并不与小夭争抢大肚娃娃。
“相柳，我就幼稚，你少管我。”小夭应到，她总觉得相柳最近变得话有点多，动不动还要刺她一下，真的是～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