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侨与姜祐

    夜。

    看着比实际时间更晚的夜。

    窗外，大雪纷飞。

    屋内，温度适宜，角落的壁炉，热气翻腾。

    男人坐在靠窗边的沙发上，借着落地台灯的光线，惬意的翻着一本厚书。身边的茶几上，有一个古铜质地的烟缸，和一杯刚泡好的红茶。

    “有时候你必须跳出窗外，然后在坠落的过程中长出翅膀。”男人喃喃自语，不知说的是心中的感悟还是书中的词句。

    看似厚重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脱下红色的风衣，里面是一身黑色的贴身装束，把姣好的身材衬托的更是玲珑有致；在光线并不是特别明亮的屋内，显得她的脸色和皮肤看起来格外白皙。

    “如果坠落的速度太快，就算长出了翅膀，只怕也为时已晚。”她笑着走到男人的对面坐下。

    “小祐，你来了，”男人指了指茶几，“茶给你泡好了。”

    “呦，原来是给我泡的啊？”小祐端起红茶，吹了吹热气，慢慢喝了一小口。

    “怎么样？”男人等小祐把杯子重新放回茶几后，笑着问。

    “挺好的，”小祐舒展了一下手臂，“到目前为止，他的信息都没有问题，你的安排也很合理，所以执行起来不算困难。”

    “那就好，”男人把身体往前探了探，“但是之前也有不太容易的情况嘛，所以我难免还是会放心不下。”

    “嗯，你也知道的，”小祐对男人说，“其实也就那三次吧。一次差点跟警察撞面；一次差点被吓死；最离谱的还是上一次，竟然失手还被抓了，哈哈……”

    说到这里，小祐朝他眨眨眼睛，随后又拿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已经减弱了。

    “幸亏你及时赶到，而且好在对方也是个女人，不然我估计我可要惨喽……”小祐又喝了一口水，然后把茶杯端在手上，望着对面的男人，“唉，想起来就觉得丢脸。”

    “哈哈，”男人笑，“你说差点被吓死那次，说实话我也傻了；不过确实还是上回最危险。”

    然后表情凝重起来，“你呀，还是大意了吧？所幸都是些外伤，伤的也不重，不然你让我怎么办？”

    “侨哥，”小祐笑起来，“所以有时候本来就该你出马嘛，我也好少吃点苦头。”

    “是我不好。”男人放下书，站起身来，他个子很高，年纪也并不大，却穿着宽松的毛衣，便裤，棉拖鞋。慢慢走到窗边，玻璃上映出他清瘦的脸。

    “我收回刚才的话，大意的其实是我。”男人看着窗外的落雪说，“但是我不会让你再置身于危险之中了。”

    窗外一片漆黑，无法分辨周围的环境与方位，只在积雪逐渐厚起来的一些地方，透过反光能看出些许山石的轮廓。

    “嗯。”小祐点点头，“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以前如此，今后也一样。”

    男人回身，走到屋子左侧，那里是一排书柜和书桌木椅。他从书桌上拿起一把精致的紫砂壶，再走回来给小祐的茶杯重新倒满。

    “今晚他可能要过来，你要么趁现在把这次的经过细节具体讲给我听听，”他坐回沙发后说，“我捋一捋，记一下，然后你去休息，等下我跟他聊。”

    “好的，这次准备的比较充分，挺顺利的，讲讲也快，”小祐看着男人面前的厚书，“你是打算写满出书吗？”

    “哈哈，”男人笑起来，捧起书，拍了拍，“出书就算了吧。但是这里面都是只属于你我的故事，是我们一同经历下来的回忆啊。”

    他发现小祐面带微笑，看着自己的双眼仿佛闪着光芒。

    “其实我也是从那次最吓人的事情之后才想到要记录的，”他接着说，“那次是我们第一次遇到那种情况，也属于极其罕见了，所以就想着写了下来，后来么就一直记了。也有更早的一两件觉得有意思的，我也补充上了。”

    “到现在有几个故事了啊？”小祐问。

    “加上这次这个，第八个。”

    “好吧，”小祐想了想说，“不知道自己亲身经历跟当成故事听一遍，有没有什么区别啊？”

    “哈哈，那我可以读给你听啊，”男人大笑起来，对着小祐故作神秘的说，“等夜再深一些，我会去你的房间，关掉灯，从头开始讲。有些故事嘛，就是适合在黑暗中，慢慢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