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欺期
2008年5月12日
还记得天启吗?我想你快忘了这个蚍蜉撼树的青年,但你一定记得他和许真之前的故事。
不卖关子,且不用为这个蚍蜉撼树的青年担心。他还活着,他还在征服自己向往的天空。什么?你问信?至于那封信的故事?
一年前。
天启把信遗忘在了候机室,如逃跑般上了那架没有返航的飞机。飞机上的天启此生第一次坐飞机,看着一些欧洲人的面孔,他没有为自己与大世界接轨的事实感到兴奋。
他没有为自己梦寐以求的,终于踏上追逐自由与理想之路的路途感到高兴。徒留的,无过是一地的碎屑。
他眼圈泛红,一滴一滴地流下眼泪。又一滴一滴地迅速将它们擦去,仿佛他从不允许有人直视他的内心深处以及那些轻飘的泪滴。
他幻想着,信里会有什么话
是给他的告别或者告白吗?是祝福或者深情的吻吗?是千千万万句我爱你吗?是没有说出口的那一句愿安好吗…
任方天启尽情地问吧,他再也不会有个答案了。那个被人扫走、遗忘的信封中,是什么样颤抖的字,是什么如铁刺般的一笔一划,除了许真,都将不再会有人知道了。
下了飞机的方天启第一次来到国外,菲律宾人带有口音的英语让英语专业的天启也有一些难以识别。按照许真先前给他的指南,为那个要接自己的人打去电话。一阵忙忙碌碌,天启在菲律宾度过了难熬的两天(不赘述不推进剧情的细节)。
终于在证件齐全后来到菲律宾至西班牙的签证处,按照许真给她的指南,这将是最后一哆嗦。天启也早就准备了西班牙语来介绍自己,可谁这个白种人甚至膀胱没扫天启半眼,就将驳回的文章打在天启的申请上。
天启不明白为什么证件齐全的自己为什么没有开口的机会,他准备好了叙述自己所经历的艰难苦难,他准备好了迎接更多的嘲讽。可可除了许真好像没人在意他是否把苦难历尽,没人在意他的任何一样不易。
天启摇摇晃晃地走出了签证处,接自己的人也走了。天启摸了摸口袋,掏出剩余的钱。看着无亲无故的签证处。他第一次有了后退的想法,他紧紧盯着手里剩余的美元。看向签证官,想起了许真。
所有人要他把他低下,许真却要他抬起。所有人要他平庸地度过荒诞的一生,可许真要他去追逐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
想到这里,天启握紧手里的美金。咬着牙,再次看向刚刚拒绝他的签证官。不过这次,他的目光变得有神。迈动被束缚已久的双腿,走起轻快但犹如被枷锁牢牢紧锁的步伐。一步,比一步沉重。又一步比一步坚定。
再次来到那个签证官的地方,天启把文件扔在办公桌上,这次的文件里还附带了天启几乎剩余的所有的钱。
天启对着这个白种人说道:“look,i want you to sign the damn papers!i hope you know these bills!”(听着,我要你在这文件签字!但愿你认识钞票!)
欧洲人接过来那些钱,在刚刚被印上红色痕迹上摁下绿色的通过。是的,就是如此荒谬。
欧洲人边印边说道:“money will make you have fun in spain!”(钞票会让你在西班牙玩的开心!)
天启没有回应,接过那些该死的文件就走出签证处。殊不知,那是天启除了前往马德里机票外,所有的钱。
后来他到了西班牙,在一位华人的帮助下为许真打去了唯一一个电话
直到一年后。
许真坐在床上,刚和李维聊了几句偶像的新歌。嘻嘻哈哈的样子,仿佛她和我们一样忘记了天启这个青年。
可心心念念的人怎么会被轻而易举得给忘记。事实上,挥之不去的不是记忆,是陪她走过记忆中春夏秋冬的那个人。她翻开了手机,那个熟悉的号码。最近一年中她打了n 多次,在天启抵达西班牙后只有过一通前来报平安的电话。
是的,天启在抵达西班牙后的一年中。没有任何一通和许真的致电,如同蒸发在人世间一样。
这一年也让许真的担心变得宽慰,许真更加希望天启是去到一个遥远的寒冷的自由的地方。
许真的担心慢慢变得祈祷,祈祷天启是获得了自己真心想要的自由。傻傻的许真甚至想要天启是因为遇见了更好的人才会这样。
所以许真的电话慢慢变得不再那么勤快,这次。许真笑着,按下了拨号键盘。
--嘟--嘟--嘟--
的声响后,许真将电话拿在了眼前。看着通讯记录,几个页码的没有备注的未被接听电话。许真看着别样的笑起,她心有所愿,愿这是天启对生活的美好应证。
许真放下手机,收拾自己的床铺。和李维激情地聊着一些大尺度的玩笑,调侃着李维应该嫁入哪家豪门。
说来奇怪,在天启走后的一段时间里。许真先是迎来了一段极致的低沉,比她任何一段时间都要昏沉。尤其是打不通电话后,担心与各种因素的交加。可教授告诉她天启还安好后,许真就渐渐的,不再那昏沉。
而她刚刚摆脱昏沉的那段时间,她变得躁动,或者说,豁然开朗。像是触底的剧烈反弹,可很快她就变得平静。直到现在
她没有跌宕或者起伏,但比遇见天启前变得更加富有青春的活力。现在她已经是一个即将步入社会,且极其阳光的新生力量。
许真收拾完床,在床边懒散地伸了个舒坦的懒腰。还不等多多活动活动这麻木的身体,一通407 开头的 9 位数模式号码。许真心中惊喜,赶忙接起放在嘴边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