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新旧交汇
谷雨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的一声咳嗽，睁开眼总感觉自己的脑袋变得清凉。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躺在什么样的床上，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刚刚半坐着身子，一阵疼痛顿时席卷全身。
还好陪护着的云昕及时上前搀扶，感受到身边一暖的谷雨看向云昕，云昕细心的将他扶躺在床上。摇起病号床的机关把手，被翘起的谷雨问道
“我这是在哪？”
“你被打傻了吗”
“没有！我是说这是哪个医院！”
“第三医院，醒了就好！吓死我了。”
“我才没这么好死”
“这会就别犯贱了，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说罢，云昕就挪动看护用的板凳至谷雨的身边，拉着谷雨的手，似期盼般。
“记得是一个云南牌照的车，4 个人。头一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到头一凉，谷雨下意识的摸摸头
“老子头发呢！”
“小点声！医院里人都睡觉了！”
云昕被谷雨吓得左顾右盼，是怕打扰到休息的人。谷雨又往头发上摸去，还有新收获摸到刚为他缝上的纱布。不可思议的表情挂在面门，问道
“怎么搞的？”
“问你啊，你都昏厥了。这帮人也真是的，下死手。”
“我饶不了他们！我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刚撂完狠话就被气血搞得头痛欲裂。
云昕看向不争气的谷雨，安慰道：“你消消气，大夫说不可以情绪高涨。别说你不饶他们，我都不会饶他们！现在警察已经在找他们了，咱们先养好身体再报仇哈。”
谷雨被当做小孩一样哄着，像甜美的梦。乏力的谷雨就这样睡去，两人都没有多说多问。谷雨睡着后云昕把床放平，细细地端详。
好像云昕十分乐衷于在谷雨睡觉后偷偷观察，这次浮现在她眼前的，是谷雨头戴纱布的寸头模样。病房中关了灯，云昕就借着床头微亮的光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随之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云昕就被稀松的吵闹包。睁开朦胧的双眼，坐着睡了一晚的云昕不自觉地伸了个懒腰。悻悻看着劫后余生的光头谷雨，站了起来，穿过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寻找着卖早饭的地方。
考虑到刚刚做过手术，有忌口。让医院后院卖饭的阿姨为她打了两碗小米粥，买了几个鸡蛋、自己盛了点小咸菜、外加几个馒头。
忙碌的阿姨盛完小米粥没来得及盖上打包盒，疲劳的云昕把脸靠近热乎乎的汤中飘来带着香气的热气。贪婪的吮吸一大口，满意的挑挑眉日，盖上盖子。心里想着还下肯定的够谷雨饱餐一顿，提上重重的塑料袋子，猜着谷雨有无从头发突然消失的噩梦中惊醒。
看到熟睡着的谷雨，轻轻地将满是战利品的袋子落在谷雨的床头。没怎么照顾过云昕此刻才想起自己连洗漱都给忘了，来到卫生间，什么都没有也只好简单的洗洗脸了。
洗着洗着，电话铃声响起。简单擦拭一下脸上残留的水滴，瞥一眼手机
云昕赶忙将手中的纸巾扔掉，慌张的没来得及把湿着手给擦干净。一阵一阵的震动，此起彼伏的声音。所有的焦躁不安都来自手机上这个来自菲律宾的号码，是他的前任的。
偏偏在这个时刻响起，云昕的眼眸死盯着这个自己很难打通的电话为自己打来。犹豫下按下接听，对着电话说道：“喂…”。
“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了。”
“上次没你还没有说，你难道不想我吗”
云昕顿了顿后道：“想。”
“哎，我看你朋友圈发了合照，你怎么…和他…”
没有回应的云昕下意识对电话点点头
“看你的生活过得美满，我真的替你开心。”
“谢谢。”
“我也新遇见了个不错的人”
云昕问道：“哪位？”
“你不认识，一个外籍华人，人很好。”
“他人也很好。”
“我知道，所以祝福你们。”
“我爱你。”
“我也是。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出演你们婚礼的。”
“好…如果你结婚请不要通知我。”
“为什么？”
…嘟…嘟…
云昕挂断电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慌乱的手抓着、凌乱了自己的头发，她难以置信她会说出这还爱前任的话。镜中的云昕慢慢血红自己的眼眸，想起与自己一墙之隔还没有吃饭的谷雨…
简单擦拭一下眼睛，调整心态。缓慢打开了门，却发现门口站着瞪大瞳孔的苗帆！苗帆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以及些许愤怒。苗帆的手中提着一个果篮，但云昕注意到她提着果篮那只手攥得坚硬。
云昕颤颤巍巍地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苗帆像是嘲讽地回应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对吗？”
“你都听到了？”
苗帆看出了云昕的紧张，但似乎并不准备留下情面的说道：“幸亏医生说的门牌号对，不然我都听不到你的肺腑之言了。”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你偏偏那么做了，他明明那么好了，你你为什么？”
云昕走出洗手间，害怕吵醒谷雨她往外面走去。同为女人的苗帆读懂了云昕的意思，把花篮扔在地上就跟了上去。
来到楼梯间，云昕确认四周无人后才缓慢开口：“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以为我是那种不要脸的女人。我没办法告诉你全部原由，你明白吗。”
“所以你就把谷雨当一个平替的人吗？你这样对一个满怀爱意的人会遭报应的。”
“可你当年为什么离开他？”
“如你所见，我所经历的一切我都愿意相信它们是报应还有，当年我的离开与我的出现都是极具冲动性的。不然我不会愚蠢到伤害一个爱我的人，你明白吗？”
“可你还是回来了。不是吗？”
“是！我带着疲惫的身体和满身的伤痕再次出现在他的身边，我知道我不配再麻烦他，害得”
“所以呢？”
“扰到了你们的生活，我很抱歉。可如果你吃醋或者不满，你不配！”
“你不是我，永远无法理解。”
苗帆推开楼梯间的门，对着云昕说道：“我也是女人，怎么可能不理解。走吧，我希望谷雨睁开眼就可以看见你。”
苗帆看见云昕不为所动，再开口道：“我不会告诉谷雨的，像谷雨说的，我们是老朋友。而我希望我的老朋友不再漂泊，他是个好人，值得你那该死的可怜的爱。”
云昕难以置信的看着苗帆，似乎不懂苗帆这是为何。
苗帆见云昕还是不走，苗帆笑道：“走吧，去让谷雨把早餐吃了吧。我希望你可以对谷雨一心，而不是谁的替代品。”
云昕还是一动不动看着苗帆，似遇到知己般。没想到她龌龊的情绪会被眼前这个“老情敌”谅解，云昕终于开口道：“谢谢。”
苗帆见云昕还是没有勇气挪动她的步伐，苗帆不屑的语气道：“警察局需要我的配合，我走了。你当我没来过，你当你没打过那通电话。你应该试着静下心来爱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说罢，就转身离去。
楼梯间随着苗帆的离开，厚重的门死死合上。门合上的运动轨迹带起一阵风，这风将云昕的头发吹起，更加的，冲动她骄燥不安的内心。
云昕静静聆听着回荡在这楼梯间的苗帆的声响，苗帆的话像针，像一把戒尺。像苗帆给了云昕救赎自己的机会。
麻木的云昕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看着楼梯间墙上的窗户，好蓝的天好不安的自己。
过了一会，随着楼梯间门的再次响起。穿着病号服的寸头谷雨走了进来，坐在云昕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