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解毒
宜春沿着走去，看见皇后同样脚步匆忙，去往夕颜殿的方向。
皇后身边的侍女莲儿面色焦急，几次欲上前劝阻，最后只得放弃。
莲儿四顾环望，似乎这样可以找到办法。
巧合的是，莲儿还真找到了办法。
她看清一旁的人是宜春后，在皇后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皇后停下脚步，看向宜春的方向，而后对莲儿点头。
莲儿快步向宜春走来：“公子，皇后娘娘有请。”
皇后娘娘与师父的母亲情如姐妹，待师父也极好，听说师父出事，脚步如此着急，想来是赶去见皇上，为师父求情的。
宜春走过去，行了个标准的礼：“下官拜见皇后娘娘。”
经过昨天一事，皇后自然认得，此人是萧向晨的亲信：“你来宫中有何事？”
宜春：“下官在略通医术，想要自荐，为贤妃娘娘解毒。”
皇后很诧异，却也不是十分相信。此人生于战乱地带，或许有些奇特的本领：“贤妃的毒很诡异，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被请去看了，没人有把握能解毒。你可想好了？”
宜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下官得将军照拂，在战乱中侥幸逃生，有了归处，我愿尽力一试。”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武力高强之人不难得，难得的是忠心：“向晨身边有你这样忠心之人，本宫也可放心一二了。”
宜春刚刚行礼的瞬间，看到皇后手中握着一个白色瓷瓶，瓶子不大，像是女子常用的胭脂，瓶身上红梅的图案栩栩如生。
宜春记得，师父的母亲，生前很喜欢红梅，每次师父去祭拜，都会带上两支红梅。
皇后对萧向晨的情感，也算是他人生中的一份慰籍。
“谢皇后娘娘关怀。”宜春俯身说道：“娘娘也需知道关心则乱的道理，还请娘娘保护好身体。”
皇后握住瓷瓶的手微微收紧，而后将瓷瓶藏的更里些，没有应承，而是说道：“你没有令牌，守卫也不认识你，恐怕难以进到夕颜宫里，本宫带你过去。”
“是。”宜春恭敬的跟在皇后身侧，经过刚刚的一番试探，她已经猜到白色瓷瓶中是什么。
“皇后娘娘驾到。”
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宜春跟在皇后娘娘身边，进入了夕颜殿。
“庸医，一群庸医，朕花那么多银两养着你们，关键时刻一个个没有办法。”皇上动怒了，近乎咆哮的声音贯穿夕颜殿，刚刚尖锐的声音显得如此弱小，很快消失不见了。
“无用，无用！”皇帝定下了结论。
太医们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是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倘若谁能站出来，拿出一副药方，解了贤妃娘娘的毒，太医院首辅的职位必然是他。可谁也不敢站出来。
谷冉作为太医院的一份子，也在其中。他出身药王谷，用药早已达到运用自如的地步，可是这个毒十分刁钻。若是别人他敢下药一搏，此人是贤妃娘娘，他没有完全的把握，不敢擅自用药。
和周围战战兢兢的人不同，谷冉虽然跪在那里，可是后背挺的笔直，显得鹤立鸡群。
皇帝怒气过后，注意到了谷冉。
有人举荐他是民间的神医，对于医术有自己的理解，所有的病在他手里没有治不好的。
谷冉进宫时，正赶上皇帝头痛，不是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而是可以忍受却又无法忽略的痛。
太医院开了药方，说需要慢慢调理，苦涩的药日日喝，头痛却没有改善，皇帝的心情愈加烦躁。
谷冉进宫后，皇帝宣他看病，几副药下去，头痛出奇的好转，被破格留在宫中。
“你。”皇帝指着谷冉说：“入宫为官之前，听说你不论遇到什么样的疑难杂症，都可以药到病除。你来给贤妃解毒，治不好就是欺君，朕会要了你的脑袋。”
谷冉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臣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擅自下药。”
眼见皇帝又要震怒，皇后不再静默，出声说道：“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的到来，让皇帝有些猝不及防，语气中略带些怪罪：“皇后来了，怎么没让下人通报一声。”
皇后似乎已经习惯了语气中的责怪，更没有解释。不爱之人，仿佛做什么都是错的。
贤妃听到皇后来了，在床上撑起身子，却没有掀开帷幔：“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臣妾身中怪毒，不能起身拜见，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无妨，妹妹且放宽心，皇上定会帮你找到解毒的法子。”
皇上没心情听二人寒暄，不耐烦的打断皇后的话：“你来有什么事？”
皇后：“臣妾偶然认识一位大夫，他行走江湖，颇懂医术，或许可以让他看看。”
皇上这才发现宜春的存在，冷哼一声：“你不是萧向晨身边的侍卫吗？”
宜春跪在地上回话：“会皇上，正是下官。”
皇上不耐烦的挥手：“你主子下毒，你解毒，一主一仆，倒是会算计。”
宜春感受到皇上话语中强烈的敌意，这样下去，别说能否成功解毒，恐怕解毒的机会都没有。
宜春大脑快速转动，思索着如何才能将话说的真切：“皇上，此毒并非将军所下，陷害娘娘的另有其人。下官想问，贤妃娘娘是否皮肤先出现红斑，用药后很快开始溃烂。”
确实如宜春所说，这也是皇上如此愤怒的原因。
太医的药一副又一副，贤妃的脸不仅没有好转，反而逐渐开始溃烂。
要知道，皇帝之所以喜爱贤妃，全是因为这张脸。
皇上没有出声，床榻上的贤妃忍不住开口，语气中透露着急切：“确实如此，你可有办法治好本宫的脸？”
皇上没有制止，宜春便当他默认，继续说下去：“娘娘所中之毒，名为断生断魂，此毒阴阳相合，太医院的方子中尽是滋补植物，全被断生断魂吸收了去，加速了毒的发作。”
宜春信誓旦旦的样子，为这句话增加了可信度。
“你可有医治的办法？”皇帝询问道。
宜春掏出制好的药膏：“先将娘娘脸上擦拭干净，将此药膏厚涂于娘娘脸上，每一个时辰擦拭掉，重新涂抹，方可解毒。”
皇帝没有接过药膏，反问道：“朕凭什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