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井樊死了
我醒了,这一醒,往外一看,发现天已经大亮。
几乎是条件反射,从床上坐起来,往客厅跑。
发现几个人还坐在那边看着电视机。
林霄叹了口气:“这都看了一晚上了,什么收获都没有,依旧是一片的雪花。”
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就这么睡了一个晚上:“今晚上我来守夜吧,倒时候你们去休息。”
郑之烨摇摇手:“这个倒不是问题,但录像带确实很奇怪。”
一晚上都没有任何的发现,都是一片雪花,确实奇怪。
厉逍:“去井樊家看看,或许还能问出线索。”
于是,我们又去了井樊家,但是在他家门口站了许久,敲了很久的门,一直没人回应。
我们对视一眼,总感觉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时候,自然而然的,交给林霄。
但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是郑之名先上前。
“上次,我把我的开锁技巧教给了郑之名,他已经掌握地很熟练了,来给你们露两手。”林霄有些得瑟道。
“得了吧,你就站旁边,扔给我一个视频,还不是我自学成才。”
郑之名一边说着,一边动用手里的东西,没一会,就开了。
我向着郑之名竖起大拇指:“厉害。”
林霄在一旁道:“比我,还是慢了那么一点点啊。”
我们不约而同地忽视了他。
一走进门,整个房子一片寂静。
我往前走,走到沙发那块,一下子就看到了井樊倒在那。
“他在这!”
几个人上前,他是趴在地上的姿势,把他翻过来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他的眼睛睁大着,里面满是红纹,嘴长得大大的,满脸惊恐,探向鼻息的时候发现他早已经断了气。
郑之烨皱着眉:“他是被吓死的。”
吓死?
客厅桌上放着电视的遥控器,厉逍把那个遥控器拿了起来。
“他死之前,看过电视。”
打开电视,一下子跳出原先的影视内容,明显是看到一半被切到了别的台上。
我:“理不该,他不是没有看过录像带?”
郑之烨摇摇头:“说不准,在骗我们。”
他那个死状也确实是有点明显,看来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看了录像带。
看了以后,自己遭遇了一些事情,实在害怕,于是找到了我们,顺便想把录像带送走。
可是,最后还是死了。
我想起一个问题:“他说,这个录像带是李朝阳给他的,既然是要寄给自己最恨的人,李朝阳最恨的人,是井樊?”
郑之烨点点头。
这个点让我觉得有些可悲,井樊把李朝阳当作好朋友来看待,但是对方竟然把他视作最恨的人。
人与人的交往,总是错综复杂。
我:“可是,如果他想要瞎猫碰上死耗子,也把这个录像带寄出去不就好了,他为什么,没有寄出去,还找到我们?”
林霄:“或许,因为他没有恨的人?”
郑之烨:“这也不是不可能,但人在生存面前,很难不做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比如说,编造一个敌人。”
“编造一个敌人?”这个说法让我有些不寒而栗,甚至想到了该怎么做。
每个人在每天,说实话,产生一些消极的情绪很正常,而在这样消极的情绪下,遇到一个讨厌的人也很正常。
他只要心理暗示自己,夸大这种讨厌,那么转化为恨的那一刻,就是他可以得救的那一刻。
但很显然,他也没有成功,他还是死了。
只是不知道,那个被他盯上的恨的人是谁了。
井樊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别的可以提供线索的东西,只是在桌上,我们看到了他说的李朝阳给他的贺卡。
上面写的字端端正正,现在看来,字字句句都是要人命的话。
贺卡的角被揉过,明显是一个人在愤怒至极,却又快丧失力气的时候,做出来的。
谁能想到,自己信任的人原来这么恨自己呢?
回去后,我们重新拿出了录像带,又重新播放着。
厉逍:“井樊已经死了,它一定会找下一个目标,既然录像带在我们这里,就有揭穿的机会。”
于是,那个雪花屏幕又被当作了背景。
吃饭的时候看,躺着看,边看别的电视看。
上面依旧是白花花的雪花。
“你们先去睡一会吧。”厉逍突然说道。
我看时间已经指到了将近十二点。
别的几个人也明显有了疲态。
他们起身:“有事情叫我们。”
林霄走前,看见我还坐着,奇怪道:“你不回去休息?”
我摇头:“昨晚我休息了好长时间了,今天晚上我守夜吧。”
林霄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走了。
我坐在沙发上,抱着我的杯子,望着电视机发呆。
说实话,有点尴尬,现在又是跟厉逍两个人独处。
我望着时间走过去,一分一秒,伴着电视机上一成不变的雪花,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你……”
“你……”
我们俩讶异地望了一眼,没想到是不约而同地又这么说了。
“你先说。”厉逍默然道。
我:“我想说的是,如果你累的话,可以先去休息一会。”
厉逍摇头:“不累。”
空气又恢复成了之前的默然。
我:“你想跟我说什么?”
厉逍:“跟你想说的一样。”
还挺巧……
我举了举手里的杯子示意:“我提前倒了很多的咖啡,所以现在精神满满的,不会累。”
厉逍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突然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然后重新望向了电视机。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当初是不是也不必这么决然?
做个朋友也可以,感觉我们现在反而像是完美陌生人的关系了。
我继续看着电视机的雪花出神。
时钟继续走着,整个空气里只有时钟行走的声音。
也不知道怎么地,我突然觉得脑子有点重。
不至于吧!我刚刚真的挺清醒的,怎么可能现在突然困了,发生了什么?
而且若有若无的,仿佛还听到了什么声音。
我仔细辩听着,发现有个声音一直在说:“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