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报应
李显喝得烂醉，他下意识地往家里的方向走。
一步步上楼，像以往一样猛烈地敲着门：“开门啊。”
“叮铃”一声，他踢到了一个东西。
浑浑噩噩地低头，发现一个金灿灿的东西闪着光。
“什么情况，这两个人，门钥匙都放在门口，等着贼人进吗？”
我心里默默想：你或许才是这个家里最大的贼人吧。
他稀里糊涂地捅着门锁，七倒八歪，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打开了门。
“人呢，人呢，灯都不开。”
李显胡乱摸索着，终于“啪”地一下打开了灯。
而我下意识地往地上看，他也没有影子了，看来在回忆里，他也进入了阴域。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戴着一顶帽子，看样子是全海商，他前面的桌子上还摆着一个喝空的啤酒瓶。
中间跟天花板相连的，是一个很大的麻袋，我想，里面或许就是全洁的尸体。
“死老头，你今天在干什么？你让开。”
李显扑着满嘴的酒气，就要把沙发上的人推开，结果帽子掉下来，滚落一地的脑浆。
李显在这一刻完全清醒过来。
他看到全海商被削掉了一半的脑袋，两个空眼眶里流着血，外面已经凝固了一层。
“啊！”
这一刻，所有的醉意被驱赶走，先前的记忆一下子涌入了脑袋。
他想起来了，他赌博，赌输了，抵押了全洁。
后来又把老头诓骗回了家，那帮人或许那个时候还没走，看到全海商回来，也把他一并杀人灭口了。
他又惊又慌，嘴里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
往后面一步步的挪，手扯到了什么绳子，麻袋从空中掉落下来，砸在他的腿边，麻袋露出了口，掉出了里面的东西。
他看到全洁死不瞑目地望着他。
李显大叫一声，连滚带爬，想要往门口跑，这个时候，头上的灯亮了亮，下一刻，他整个陷入了黑暗里。
突然其来的黑暗让他整个人陷入了恐惧的高峰，他在黑暗里疯狂地大叫大吼。
声音吼到嘶哑，吼到感觉他快要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泪流满面，疯狂忏悔：“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害死了你们，你们放过我吧。”
他哭得涕泗横流，在地上疯狂胡乱磕头，磕到额头带血，脑袋发昏。
这时，一个阴阴的笑声在他耳畔响起。
李显浑身一僵，笑声刚刚就在他耳边。
而且这个声音
他回头，对视上了一双苍老红肿的眼，那双眼阴恻恻地笑了笑。
他感觉脖子上一阵刺刺的冰凉，什么东西刺穿了他的筋脉，碎碎的玻璃渣子掉在了他的手心，死死钉住了他的手。
喷涌的血冲了他一脸。
“下地狱吧。”
这句话响起的时候，我猛地睁开了眼。
就仿佛是一场悠长的梦境，一下子醒了过来，眼前还带着血红色。
我看到厉逍他们好像也是刚刚醒过来的样子。
林霄晃了晃头：“这个李显，也是人渣了。”
确实，目前看来，他们所有的悲剧，几乎都是李显造成的，这个好赌自私的人。
厉逍：“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一个奇怪的地方，我们在这幢楼那么久，除了全海商和赵建，没有看到过别的居民。”
对哦，我们来了两次，每次来的时间还不短，而且在还没有进入阴域前，就是这样了，整座大楼出奇地安静。
郑之名：“要不，我们再去试试开别家的门？”
林霄：“可刚刚开的时候，不是有好多还打不开？”
郑之烨：“那是因为，他想让我们先看到这个，我们既然已经看到了，别的他也不会再管了。”
有道理。
走之前最后看了眼李显。
死前恐惧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两双眼的旁边滑下的两行血痕。
还有他最爱的酒，成为了终止他生命的关键工具。
都是报应。
林霄试着开了开对面的门，没想到，“咔哒”一声，直接开了。
纵使在一开始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了眼前场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一家两口，横死在地上，肚子被剖开，里面的内脏流了满地。
一个人的嘴上还被针线密密麻麻地缝了起来。
这实在是
关上了门。
又打开下一家，也是类似的情况。
一家家打过去，都是横死在了家里，死前被人残忍地虐待过，就像是在泄愤。
我：“这么多，都是全海商的手笔？”
厉逍点了点头。
林霄倒吸了一口凉气，啧声：“他女儿死了，杀了那个女婿人渣是应该的，但是为什么还杀了那么多的邻居啊？”
郑之烨：“声音。在先前的描述里，那些人来威胁楼上楼下的时候，可以很明显听到声音。说明这的隔音效果不是太好。而全洁死前一定会挣扎嚎叫，可是邻里之间没有一个人来搭救，成了旁观者，他在恨他们的旁观，甚至比恨李显还要厉害。”
郑之烨说完的时候，我们久久没有说话。
有时候，群众的沉默比杀人犯的杀人手段更可怕。
他现在也一并把我们困在了这里。
我们回到了全海商的房子里。
有些默默无言，看着李显的尸体。
我：“他现在也没什么动静，就是单纯的想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吗？”
我想起了一部电影，《意外空间》，就是被困死在了一个地方。
但是当然，它想要表达的，跟我们这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郑之烨这时皱眉，想到了什么：“也许，我们应该去找全洁在哪里，他现在唯一护着的，可能也就是这个女儿了。”
林霄：“他不会把他的女儿藏起来吗？而且确实，一般那种情况下死的，死后也会化为一个小鬼，但是在这个阴域里，没有看到他女儿的身影。”
这个点子一出来，我们立马确定了下一个行动。
就是寻找全洁在哪里。
但是单确定了目标，也想不出方法在哪里。
这时，我看到郑之名走到客厅中央的一个位置，蹲了下来，手放在地板的上方。
我猜到他想干什么了，望向郑之烨，他却冲我笑了笑，点点头，口头示意：“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