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再见王芳梅
郑之烨:“就在这个默世有,所以要去看看,设置这个东西的人,有什么居心,有极大的可能,他现在就在那里。”
我们刚到那,就在一楼看见了陈旭东所说的车子。
车子的前窗淋淋洒洒的黑,想必一开始是血。
而后备箱……
厉逍一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好歹不用看见什么三天吃不下饭的场面了。
可是突然,我在地上看到了不属于黑和白的第三种颜色。
一种荧光色,带着白闪的光,画着剪头,直指楼上。
我向他们示意,指了指地上。
厉逍:“他在示意我们上去。”
我们顺着那个箭头,缓步上楼。
颜色没有了,但是味道在。
还是那股掺着发胶的浓浓气味,越上去越浓烈。
突然,前面的人停了下来,我一个没注意都要差点撞上去了。
疑惑地抬头,就看见厉逍站在那,望着前面,一副很忌惮的样子。
“退后。”
我这个高度看不到眼前的情形,但是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两步。
上面的人一步步退下来,当退到一定的程度,我看到了在他们面前的东西。
是王芳梅。
我心里愕然:“她怎么在这里……”
旁边几个人也有同样的疑惑。
她的头翻转到她的背面,整个人的眼睛里呈现出一片灰白,头皮此时像是被用针线密密麻麻缝了起来,露出一圈的黑线,黑线上满是污渍。
她此时鼻子一直在用力地嗅着什么,旁边的一缕头发顺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
对了,头发,原本乌黑的头发此时一片花白,而且变得稀稀疏疏,仿佛被人剪掉了大半。
但是我也分不清,她的头发现在到底是什么颜色,毕竟这边的世界只有黑色和白色。
正在我望着她时,她突然头一转,把目光锁定向了我。
那原本无神的眼睛里涌出了一道光,我知道那是什么,敌意,掺杂着仇恨。
林霄:“不好,她也变成了活尸。”
她猛地扑了过来。
厉逍一张符扔出去,止住了她。
但是她的身上竟然出现了裂缝,一道道裂开来,像是破口被撕开来,里面伸出了长长的头发,伸长,竟然直接刺破符咒向我们探过来。
我连忙拿出身上的枪,冲着她打了一枪。
她一顿,身上的头发竟然都止住了,我们连忙往下跑。
厉逍一张符贴上去,身前出现一个盾,给我们争取了缓冲的时间。
“她自愿成了药器,整个人都成了头发的培养皿。”一边走,厉逍一边补充道。
后面传来噼里啪啦的破碎声。
看来是厉逍的盾快要顶不住了。
这时,他举起一道符,符闪过,我的耳畔擦过了炙热的温度。
就只感觉到后面有一股头发被烧焦的味道。
还有痛苦的嚎叫。
我们一路跑出了大楼,再回头的时候,看见楼里的某一层,飘出来烟。
伴着焦味。
林霄:“我们走了以后,她被那个人做成了药器?”
厉逍摇头:“药器需要药人自愿。她是自愿的。”
林霄:“这个人也真豁得出去,据说做药人要亲眼看着自己被割开来,脱层皮。”
我听着这描述觉得毛骨悚然,同时想起了她看向我时,仇恨的眼。
林霄又转向我:“还有她刚刚看你的那个眼神,就宛若杀了她全家一样。”
我深以为然,但下一刻想到了,迅速在纸上写道:“她是不是觉得我杀了她女儿?”
林霄摸了摸下巴:“极有可能。你一走,她女儿就没了。但是,那个她所谓的大师也应该忽悠了她不少,让她心甘情愿地献祭。”
厉逍突然说道:“我们再进去吧。”
我一愣,但想起了那个人很有可能就在里面,于是点点头。
进去的时候,里面满满的烟雾,王芳梅就倒在楼梯口,浑身被烧得焦黑。
林霄啧声:“下了狠手了。之前没见过那么烈的火符。”
走到王芳梅面前,我却发现她的眼睛还开着,里面最后一刻凝固的神情,是一种矛盾的情绪。
夹杂着不甘心与眷恋。
“唉。”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继续往上走,绕过她,发现上面的一层已经被烧得一片焦黑。
原本就破旧的楼梯,此时看上去更糟糕了。
走在最上面,是一个天台。
广阔的天台,却一个人都没有。
郑之烨:“他想让我们找到他。”
林霄不屑:“他是小孩子吗?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
话音刚落下,一个东西从天上砸下来,直接砸到林霄的边上。
是一只染血的乌鸦,还好林霄反应快,否则乌鸦的血都要溅在他身上了。
林霄嚷嚷着:“他什么意思?挑衅还是警告?”
话刚说完,天一下子被黑雾笼罩,整个地方一下子暗淡下来,仿佛即将到来一场暴风雨。
天空被刺开一道口子,哗啦啦地漏下来天光,但是天光后,是无数的乌鸦。
黑凛凛挂满了整个天空,发出刺人的叫声。
“这是什么啊……”
一只乌鸦直接附身冲下来,林霄一个躲闪,那只乌鸦直接撞死在了地上,溅开一滩黑色。
一片羽毛在我眼前落下。
稀里哗啦,所有的乌鸦全都躁动起来,漫天漫地,全部朝我们扑下来。
我拿出枪,把靠近我的那只乌鸦一枪击毙。
但在子弹射穿那个乌鸦的片刻,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几个片段。
也是漫天的乌鸦,砸死在我的一旁,一扇大门大开,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走出来,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衣衫革履,右上的口袋里,塞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是那个人!
“躲开!”我刚刚回过神来,就被郑之名一推,侧向一旁。
而他的手上被划过了一道痕迹,留下黑黑的一道。
我连忙一枪崩掉旁边靠近他的乌鸦。
他摇头:“我没事。”
但是我心里涌起阵阵的愧疚。
刚刚因为我的疏忽,又害得别人受伤了。
我咬咬牙,一连打下去好几个乌鸦。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打不尽。
而且我看到,天台的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是一脸惊慌的陈旭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