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不在乎过程是否合法
“你要做什么？”祁肆紧张地看着蒋志杰问道。
他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有点明知故问。
蒋志杰拿出这个针剂，就已经够明确他的目的。
只有在开始他的试验之前，他才会给自己的试验体注射这样的药剂，目的就是为了降低试验体的反抗几率。
这个针剂的成分中，本身就带有致幻的效果。
一个人处在现实跟幻想的罅隙中时，是最容易进行意识干扰的时候。
这个时候，无论蒋志杰对试验体说什么，试验体都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概率，把他编造的场景当成真实发生过的事实。
正规的心理治疗和催眠当然不会这么干，但是蒋志杰的试验本来就是不正规的。
尤其是催眠，需要患者对心理医生的信任，不能存在抵触心理，否则催眠大概率会失败。
但是蒋志杰用非法手段弄来的这些试验体肯定不可能信任蒋志杰，如果不用一些特殊手段，蒋志杰的试验根本无法进行下去。
这个药剂就是蒋志杰强迫试验体信任他的手段。
祁肆看着蒋志杰拿着针剂准备给自己注射，心跳不断加速，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破局之法。
“呵。”
“你笑什么？”蒋志杰动作停住，不解地看向祁肆。
祁肆微微仰头，一脸讥讽地看着蒋志杰说道：“你认为利用这种违禁的药物，才能让你的试验继续下去，这样的试验结果真的符合规定吗？”
“你想说什么？”蒋志杰似乎有一瞬间的迟疑。
祁肆心里一喜，面上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这药剂本身就是违禁物，你用这个东西来辅助自己完成试验，即便最后试验成功，也无法获得学术界的认可，你根本就是在说无用功。”祁肆目光犀利地看着蒋志杰说道。
蒋志杰似乎是被祁肆的说法点醒了一般，紧皱着眉，盯着自己手上的针剂看了半晌，没有动作。
祁肆正要以为自己说服了蒋志杰，正要松一口气，就听到蒋志杰说：“可是，我的试验从头到尾都是违法的不是吗？”
祁肆：“？？？”
祁肆：“！！！”
草！
他说的好像没毛病！
蒋志杰见祁肆明白过来，笑容明媚地说道：“既然我的实验从头到尾都是不合法的，我还在乎这个结果是否合规吗？”
祁肆明白了，蒋志杰从头到尾，在乎的根本就不是得到学术界的认可。
或许曾经是这么想的，但是在经过这么多年的受挫和躲藏后，这个实验的成功已经成为他心中的魔障。
他想要的只是成功，而不是成功背后带来的其他任何东西。
以至于他根本不在乎在达成自己目的的这个过程中，会有多少人为此牺牲。
在这个疯子的眼中，人的性命和意志根本不算什么，都是没有生命的物件罢了。
只要能够帮他达成自己的目的，那就是有用的。
毫无疑问，祁肆对于蒋志杰来说，是唯一特别的存在。
“你真是个疯子！你……放开我！”
祁肆终于不得不承认，跟这个人讲道理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蒋志杰看着突然开始奋力挣扎的祁肆，不仅不生气，反而更加兴奋。
脸上浮现出癫狂的神色看着祁肆，“对！就是这样！不要妥协！不要认输！你要奋力抵抗，你不能轻易被我……哦不是，不能轻易被这个药剂打败！”
“滚啊！”
如果不是身体被束缚在这把椅子上，祁肆一定会冲过去狠狠给这个变态几拳。
祁肆现在全身上下唯一还自由的，大概就只剩下自己的嘴巴。
他冲着蒋志杰破口大骂。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蒋志杰不仅不生气，也无法阻止那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针头。
“王八蛋！你给老子等着！这次老子要是不死，我让你生不如死！”
“你当然不会死，你会活的好好的，成为我最伟大的作品！”
“滚你·妈的！死变·态！”
……
“找到人了吗？”薄雁栖匆匆赶回医院，跟郁甄和白寒洲会合。
“没有。”郁甄摇头，声音里是无法掩饰的焦急。
祁妄刚才已经给她打了电话，问她祁肆现在怎么样？
郁甄能怎么回答？
只能骗祁妄说，祁肆在病房里睡觉。
也不知道祁妄那边到底有没有相信他的话，反正暂时是把人糊弄过去了。
但是祁妄如果一直联系不上祁肆，必然会怀疑。
到时候就算郁甄再能编故事也没用。
“医院里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白寒洲去太平间了，还没回来。”
薄雁栖听完郁甄的话，面色阴沉的厉害。
“有没有医院的地图？”薄雁栖问道。
郁甄愣了一下，连忙掏出地图给他。
薄雁栖盯着地图研究了片刻，问道：“员工宿舍还有值班室这些地方都去查看过？”
“去过了，没有。”郁甄摇头，“现在就剩下太平间那边白寒洲还没带回来消息。”
薄雁栖却摇头道：“应该不会在太平间。”
“为什么？”郁甄不解地问道。
“那里温度太低了，而且并不适合藏一个大活人。”
郁甄想了想，张口想反驳。
又听到薄雁栖说：“祁肆的身体太差了，换季降温都能生病住院，把他放在太平间温度那么低的地方，撑不了半天。”
郁甄：“……”
虽然这话听着很打击人，但说的也是事实。
真把祁肆放在那么阴冷的地方，都不用半天，一两个小时就废了。
蒋志杰还要用祁肆来做实验，所以必须保证祁肆的身体健康。不然根本经不起他折腾，到时候还做什么试验？
“那你觉得他会把人藏在哪里？”
薄雁栖盯着手上的地图，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而此时，去太平间找人的白寒洲也回来了。
带来的消息果然跟薄雁栖预测的一样。
“太平间里面没人，附近我都让人搜了，连地下管道都没放过。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白寒洲语气暴躁地说道。
一直找不到人，好脾气也被磨没了。
白寒洲小心地观察了一下薄雁栖的反应，黎桉不见的时候，他也是急的不行，恨不得把地球都翻一遍找人。
所以他能够理解薄雁栖现在的心情，也担心薄雁栖失控。
不过薄雁栖的反应看上去比他当时冷静多了，如果不是知道祁肆对薄雁栖的重要性，他都要以为失踪的只是薄雁栖手下的一个普通的小弟。
郁甄看上去都比薄雁栖表现的紧张。
“没有？你确定吗？”就算已经听过了薄雁栖的分析，听到白寒洲说真的没找到，郁甄还是觉得很难接受。
连太平间都没有找到人，那祁肆还能被藏在哪里？
“不会真的已经不在医院里了吗？”郁甄说道。
白寒洲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他连黎桉都找不到，他就是个废物，别问他。
两人都看向薄雁栖，希望薄雁栖能够给他们一个方向。
薄雁栖一直低头看着手上的地图，就像是没有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一般。
突然，薄雁栖的目光在一处地方顿住。
“这里去搜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