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街角的咖啡馆
毕业前的聚餐,如约而至。第二天清晨,我看了一眼手机,八点一刻。
潇潇一夜未归,我拨打着她的电话,无人接听。想着今晚就不能住校了,便收拾起行李和书籍,匆匆地打了电话询问父亲是否有时间,打算让他帮忙把东西带回山河镇。
“爸,上午有时间来学校一趟吗?毕业了,东西要带回去。”
“啥?这就考完了?我今天在外地出差,要不让你妈去帮你一起拿。”
“不用了,她也忙的。那我自己想办法吧!”
“哦哦哦,好的。”
人就是这样的,有些东西就是舍不得丢。一堆再也用不到的东西,留到发霉、也舍不得丢,然后再某年某月突然想起来,还要翻一翻、细细品味。
我拖着重重的行囊往校门口走去。打车回山河、车费太贵,那时候要花费六七十,一来一回将近两百块,去父母家只需要花费十块钱。于是我打了车,打算先把东西送到父母的小区。
“咚咚咚!”
“来了来了。”母亲围着围裙开了门。“呀!是鸽儿啊,怎么这个点来啊?快进来了、快进来。”母亲用围裙擦了擦手,然后提着我的行李、关上了门。
“你等下啊,妈给你拿双拖鞋。”说着母亲便弯下身子,在鞋柜里翻了又翻。
“这是你姐姐的拖鞋,你先穿一下吧!下次我给你专门买一双拖鞋。”母亲蹲下身子,试图想帮我换上。
“妈,我自己来。”于是我换上了那个不合脚的拖鞋,我姐姐因为个子比较娇小,所以脚也很小。那时候我已经穿三十八码的鞋子了,她只有三十六码。记得小时候,他们搬去城里,我经常捡姐姐穿小、穿旧的鞋子。后来,我个子慢慢长高,脚也变大了,奶奶就和父母说不要把穿剩下的鞋子往家里送了。
我属于典型的罗马脚,小时候看着电视里跳芭蕾的舞者,着实心动。喜欢芭蕾舞却完全没有条件学习。那段时间,我有模有样的学着,围着家里的方桌天天练习,再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很小的时候,鞋子挤脚我也不说,硬是把脚塞进姐姐漂漂亮亮的旧鞋里,导致我现在的第二趾和第三趾的骨头都有点弯曲。
母亲擦拭着行李箱的齿轮,整理着我的书籍,一时间不知道往哪里放 ,着急忙慌的就放在了入户门边上。是啊,这么大的一个面积,却没有我的位置。
“妈,我回学校了。我们今天班级聚餐。我走了,嗯……这些东西我明天就带回家。”我脱掉拖鞋,用力的把鞋子穿上。
“这么着急走啊?那晚上来家里住吗?”母亲拿着抹布起身看向我。
“哦应该不回,听说还有游戏、唱歌之类的。我走了。”随手便关上了门。
出了门,楼梯间回荡着我沉重的步伐,眼泪不自觉又流了下来。每次都是一个人偷偷的掉眼泪、擦眼泪。至于哭什么,我到现在都不清楚。他们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有什么好委屈的呢?至少,他们把我养大成人、供我读了大学。
出了小区,没多远就有一家咖啡馆。我第一次来,那家店还在装修;第二次来,是被表白的那天;第三次,我打算进去坐一坐、喝杯咖啡。我蹑手蹑脚的进了店,第一次去咖啡馆的心情像极了第一次去西餐厅。第一次的尝试,总有一种山猪吃不了细康的滑稽感。
进门的边上放着一台老式的唱片机,吧台下面也很复古,放置了很多黑胶唱片。我抬头看了看价目表,一个戴着鸭舌帽、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向前台走来,问道:“小姑娘要喝什么?”
我转过身看了看他,支支吾吾的说:“我还在犹豫,我没有喝过咖啡,这是我第一次喝咖啡,听说咖啡都是苦的?对吗?”我一脸无知的看着他。
“吼吼,咖啡再苦,你也是可以自己加糖的。如果你第一次喝,我建议来一杯wet cappuccino,湿卡布奇诺怎么样?”大叔擦拭着咖啡杯说道。
“难不成还有dry cappuccino?”我好奇的说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十块钱,点了一杯大叔推荐的咖啡。
“小姑娘活学活用啊,还真的有干卡布奇诺。来,找你三十,先找个位置坐下吧。”
“好的。”
我接过他手里的钱,环顾着咖啡馆的环境,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
唱片机里播放着西城男孩的《you raise me up》&34;sometimes, i think i glimpse eternity you raise meup, so i can stand on mountains&34;
我发着呆,享受着這种消费带来的愉悦与轻松,咖啡很快就端到了我的面前,最上面一层是用牛奶打出的泡泡,有个爱心的造型,后来我才知道那叫“拉花”。
我小心翼翼的浅尝了一口,甚至还担心自己的第一口会把咖啡造型破坏了。再美的的食物,欣赏完也是要入口的。有了第一口,便有了第二口……
我根本品不出咖啡的好坏,我只觉得自己的第一次尝试还不错。苦与甜都融入其中,我爱上了这种新鲜的体验感。
后来,我便爱上了喝咖啡,短途出差去到每座城市,都会找一家咖啡馆待上几个小时,看书、发呆、放空………他们都说咖啡就像人生,苦与乐都在其中。其实咖啡里根本没有故事,有故事的只是喝咖啡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