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就是想您和愿愿了
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风来了，你也来了。
池遇，谢谢你，从未让我失望。
我很满足，遇见你的第一个除夕，和以后的每个朝夕。
——《致池遇》
＊
“你也要快乐。可惜，今年放不成烟花了。”
顾愿嘟着嘴，有点遗憾，难得顾父回来陪他们一起过年，原本她还打算放个烟花图个好彩头呢。
“为什么啊？”池遇问。
“害～这几天一直下雪，我便想着等雪停了再去买，谁知道刚才出去的时候烟花店关门了。”
“这样啊～”池遇心中明了。
“其他烟花店也关门了吗？”
“emm…附近几条街上我都看过了，全都关了，估摸着是回家过年了吧。”
“不过没关系，明年再放也是一样的。嘻嘻～”顾愿很快告别emo，她只是想跟他分享生活的点点滴滴，并不想传递给他任何不良情绪。
“嗯！愿愿说的对。”
“池遇，你家包水饺了没？你喜欢吃什么馅的水饺啊？”
顾愿甜甜的问。
池遇想了想，他有好多年没吃过水饺了，过年期间池家的佣人大都放假回家了，别墅里就那三个人和管家，周婉十指不沾阳春水，他们好像每年年夜饭都是在饭店里吃的。
至于今年，他也不太清楚，林家的事他向来不会多问。
“都可以吧，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馅的。”
“哦～”顾愿继续倾诉着，“我喜欢吃羊肉胡萝卜的，今年过年我爸回来一起过，所以奶奶包两个馅的，她说爸爸喜欢吃韭菜猪肉的。”
“你爸爸？”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顾愿提起自己的父亲，难免有些好奇。
“对啊，我爸爸平时很少回家。”
“据我所知，我爸他不是什么好人，整天跟一群坏蛋混在一起，对我和奶奶不闻不问，我不太喜欢他。”顾愿又撅起嘴，小声冲着电话筒嘟噜，丝毫没觉得跟池遇讲这些有任何不妥。
池遇没想到答案会是这样，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的家庭也并不比顾愿好。
“愿愿，或许，你爸爸是有什么苦衷呢？”
“才不会，他能有什么苦衷，身上到处都是黑乎乎的纹身，看着可吓人啦～算啦算啦，不说他了～”
“嗯～”池遇想了想，巧妙的转开话题，“愿愿，我给你标注的那些问题你都理解了吗？有什么疑问或者我没讲清楚的地方，可以再问我。”
“知道啦知道啦～这都过年了，还不让我休息一会嘛，放心好啦，我一定能考上重点高中的，到了高中我们还要做同桌！”
“好！”
年少时总是词不达意，以为只要努力，万事可成。
直到后来，事与愿违，才知道什么是造化弄人。
……
小城的除夕总是那般热闹，家家户户门前贴着红色的对联，门上挂着两个红灯笼，一派欣欣向荣。
密密麻麻的鞭炮声响起，有些人家已经开始吃年夜饭了，单单从门口路过便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季父季母一大早就赶回来了，他们开着一辆银白色的小轿车，就停在季家门口。
“愿愿都成大姑娘了，越发水灵了。”季母给顾愿拿了些糖果，塞进她的口袋，看样式挺新奇的，应该是从大城市带回来的。
顾愿恭敬不如从命，乖顺的将它们放在口袋里。“谢谢婶婶。”
顾愿笑起来很甜，比弯弯的月亮还要好看。
“跟婶婶客气什么，来，愿愿，到婶婶家里玩，外面太冷了，别冻坏了。”
“不了，婶婶，我要等我爸，他说今天回来陪我们过年的。”
“这样啊～行吧，饿了渴了记得来婶婶家啊。”
“知道啦，婶婶您快回去忙吧。”
小巷里又剩下顾愿一个人，顾奶奶喊了她几次她都没回去。
烟花照人间，巷口影纤纤。寒风萧瑟起，一念遍体寒……
时针指向数字八，钟声响了八下，巷口终于有车灯亮起，顾愿裹紧衣服，高高兴兴的朝着光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想着，只要顾父愿意多在家陪她们两天，她就大方的原谅他。
越想越觉得开心，后座的车门打开，顾愿开心的喊了一声“爸！”，她猜想顾父一定是被什么事耽搁了，这不为了早点回来吃饭特意打了车。
他的心里应该是有她和奶奶的吧。
顾愿心里暖乎乎的。
“愿愿。”几近缠绵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顾愿眼眶瞬间就红了。
说不清是因为车里的人不是顾父而伤心，还是因为眼前的人是她朝思暮想的人而激动。
“池遇。”
他走到她的身边，拉起她的手，送她回家。
“在外面等很久了吧，手都凉透了。”池遇心疼的为她揉搓的着双手，眼睛里有些许指责，更多的是心疼。
“可是我等到了你，不亏，嘿嘿～”
顾愿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会让她失望的从来都是旁人，她的少年，永远是她的惊喜。
“你这丫头，真傻～”
木门发出吱呀声响，顾奶奶赶紧走到院子里迎接。
“愿愿，是不是你爸回来了？”
“奶奶，是我。”
池遇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顾奶奶听清。
“小遇啊，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你家里人呢……？”
顾奶奶也没觉得失望，看到池遇反而很开心，这让池遇心里暖暖的。
“奶奶，我就是想您和愿愿了，特意来看看您。”
“好好好，来了就好。”顾奶奶笑的脸上褶子都出来了。
“来来，奶奶给小遇和愿愿下水饺。”
“奶奶，不等我爸了吗？”顾愿囧着脸，神色哀怨。
“等他做什么，都八点多了还不回来，等他回来了再单独给他下，他要是回来到下半夜难不成咱们还等他到下半夜吗？”
顾奶奶这话里是带着点怨气的，池遇接过顾奶奶手中的盖席帮着下饺子，看上去倒是像模像样的。
“小遇之前下过水饺吗？”顾奶奶乐得清闲，也不跟他争活做。
池遇边忙碌着边笑着回应，“没有下过水饺，不过家务活做了不少，感觉大同小异。”
顾奶奶心里纳闷儿，不是说是个少爷，怎么还做家务呢？她家愿愿她都舍不得让她做活儿，不过她倒是没有多问。
“好孩子，愿愿能交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