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先走，我在你身后
池遇，我还是很喜欢你。
可是，好像也只能到这里。
丑小鸭之所以能变成白天鹅，是因为它本身就是天鹅，而我，只是顾愿。
——《致池遇》
＊
顾奶奶前脚刚到家，他们二人也到了。
“言川呢？他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顾奶奶向门口张望，她觉察到顾愿跟季言川近日的关系有点冷，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隐约着急。
顾愿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季言川算是她唯一的朋友，顾奶奶很怕自己的宝贝孙女失去这个仅有的朋友。
“奶奶，季言川不来了，以后应该也很少来，我们进屋，不等他了。”
“哦～”
顾奶奶抓着顾愿的手往院子里走，“愿愿，你是不是和言川闹矛盾了啊？”
顾愿顿了一下，奶奶果然还是那么敏感，什么事都瞒不住她。
“没有。奶奶，主要是我们年龄大了，走太近了容易让人误会。”
顾奶奶点点头，“奶奶老了，跟不上社会形势发展，你们年轻人的关系自己处，奶奶不插手。”
“但是愿愿，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奶奶说，奶奶只有你了，你可一定得好好的。”
“放心吧奶奶，愿愿有我罩着呢，谁欺负她我跟谁拼命。”
池遇拍着胸脯保证，顾愿和顾奶奶都是极好的人，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她们的。
室内的欢声笑语传到外面，听到门外的季言川耳朵里格外讽刺。
曾几何时，在屋里谈笑风生的人是他，而不是里面那个突然闯入的陌路人。
待到暮色渐浓，太阳彻底没入地平线，池遇才从顾愿家里离开，鉴于他没有交通工具，顾愿特意让他骑着小蓝自行车回去了。
躲在角落里的影子晃动，紧握的拳头在寂静的夜色下咔咔作响。
“愿愿，小遇平日在学校里待你可好？”
顾愿不明白奶奶为何突然这般问，她几乎不经思考，重重的点了点头。
如果他那般待自己还不算好的话，估计九年多的学校生涯中，再也没人待自己好过了。
“那奶奶给他做夹心冰糖葫芦吃，奶奶新学的，现下正流行呢。”
顾奶奶慈祥的笑着，满脸宠溺。
“嗯！奶奶，我跟您一起。”
月上柳梢头，星星放光明。顾愿盯着便当盒里的五串小糖葫芦，眼睛眯成月牙状。
这是她亲手做的，只为他一个人做的，他会喜欢吗？
大概是二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间变得亲密，顾愿一夜好梦。
“愿愿，起床吃饭了。”
“今天没有小蓝，你要早点去学校，免得迟到喽～”
顾奶奶一边忙活着一边敲响卧室的屏风。
“嗯～来了～”
顾愿揉揉惺忪的睡眼，拖拉着拖鞋从室内走出来，她看着桌上的中式汉堡眼前一亮，好久没吃了，太想念了！
“奶奶，谢谢您。”
顾愿抱住奶奶的脖子，吧唧亲了一下奶奶的脸蛋。
“你这丫头，快去洗漱了，不然迟到了挨熊。”
“哦～”
顾愿迷迷糊糊的走到水管旁，不情不愿的强迫自己清醒，刚打开水龙头就听到有人敲门。
这大清早的，谁来串门啊？
难不成是她爸，说起来顾父又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真是个大忙人，顾愿撇了撇嘴。
“吱呀～”
伴随着木门打开，顾愿手中的门闩掉到地上，还砸到了自己的脚，好在木闩不重，倒是也不疼。
不然她不能跑那么快。
“怎么了？愿愿？谁啊？”
顾奶奶闻讯赶来，看到门口阳光帅气的池遇顿时笑逐颜开，“小遇啊，我还寻思谁呢，把愿愿吓成那样。”
池遇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咧开嘴傻笑，是啊，那丫头跑啥？他看起来很可怕吗？
逃回自己卧室的顾愿把头埋回被子里，难堪到恨不得原地消失。
她还没有洗脸，也没有刷牙，头发也都没梳，甚至身上还穿着睡衣，脚上还穿着棉拖，怎么就被他看到了呢！
一整个早上顾愿都闷闷的。
即使可以坐在后座上被池遇载着去学校都没能让她开心起来。
“愿愿，你今天好像不太高兴。”
池遇卖力的蹬着脚蹬子，不得不承认，从他家到顾愿家实在太远了，尤其他昨晚兴奋过度没睡好，早上出门太急没吃饭，十五公里加两公里的空腹骑行让他深感疲惫。
“没有。”顾愿嘟着嘴，闷闷不乐道。
“还说没有，你这嘴都快撅天上去了。”
顾愿这才意识到，小蓝有后视镜，正好可以照到她的表情。
想到自己方才的窘迫，顾愿尴尬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才刚觉得池遇离她近一点，这下又没有勇气靠近他了。
“愿愿，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池遇突然停下来，顾愿没有防备，直挺挺的撞到他的后背上，不小心咬破了嘴唇。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刹车的，前面有只小狗，你没事吧？”
池遇赶紧转过头，然后跟咬紧嘴唇的顾愿目光撞到一起。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这一幕，池遇记了他整个余生。
“没事，快点走吧，要迟到了。”
“好～”
少年的声音永远那般干净肆意，沁人心脾。
池遇，我还是很喜欢你。
……
“你先停一下，我下车。”
池遇长腿一撑，车子秒停，顾愿又一次撞到了他的背上，少年在前面偷笑，却浑然不知此刻身后的少女在心里偷乐。
“你先走，我在你身后。”
池遇知道她是担心再被老师发现误会，主动提出跟她分开走。
“没关系，一起就好。”
两个人相距不到一米的距离，快步朝学校门口走去，这种感觉像极了岁月静好的模样，二人心情随之愉悦起来。
“池遇！这里！here here”
池遇愣了一下，待他看清来人，这才不紧不慢的朝女生走去。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偷偷转学不告诉我，这事办的不地道啊～”女生娇嗔道，小拳头还捶了下池遇的胸口。
池遇也不恼，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别闹，说吧，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找你啊！这个给你带的，我都说了不让她给你做，她非要做，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喽～”
顾愿一步一顿走的很慢，女生甜美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中久久不能释怀。
或许是醒的太晚，太阳又爬的太高，照的她眼睛发酸。
尽管她不想承认，可是她知道，那个女孩真的好漂亮，或许不应该用漂亮来形容。
她只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做任何动作，俨然一副可人的小公主模样，看上去精致且珍贵。
她只需轻轻开口，就可以甜到让人瞬间没有任何脾气，只想对她百依百顺，万般柔情。
他们才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这短短的十几天，终究是她异想天开了，她早该知道的，他从来不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