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会一直保护你
江柏辰的欲言又止让徐舒予觉得奇怪。
但她却没细问,傅臻走了她身边没有可以闲聊的人。
不少女人向洛冀北靠近,他并没有拒绝只是神色不清地看着手中的烟燃烧。
徐舒予看着被烟雾笼罩的男人,朦胧中男人的五官好像更加立体。
她有些出神。
随后将琥珀色的晶莹一杯接一杯地饮入。
在今夜,酒精是个好东西……
傅臻是真的醉了,醉的连路都似乎看得不清。
嘴里还念叨着继续喝。
哪还有那精明的狐狸样,踉踉跄跄的像一只没有牵引绳的小犬,松开便会直冲乱撞。
顾初许拎着她精致小巧的高跟鞋。
他盯着女人的鞋子,似乎还没有他的手掌大。
鞋头装饰着璀璨的水钻,耀眼夺目,但此刻鞋子被主人扔掷在一旁。
傅臻光着脚走石子路,像一个单纯的孩子。
脱掉了高跟 ,纤细的脚踝,红润的足尖轻踏在圆润的石子上。
她脱下了高跟鞋,莫名就想跳舞,她想把学到的舞姿尽数施展。
但脚下踩着鹅卵石她只能感觉到疼痛,她蹙眉,打消了想跳舞的想法。
顾初许就在她旁边,看着她一圈又一圈地来回走。
直至她真的走累了,拧着眉看向他。
嘴巴还未表达想法,身体就已经想付诸行动。
傅臻张开手嘟嚷着:“疼,抱。”
她今晚是好好打扮了一番。
身上穿的是他回国那晚家宴的一身。
似乎她就只有这一身正式点的衣服,
脱离平时简约的卫衣牛仔裤,修身的短款套装衬托得她的身材窈窕有致。
她笑盈盈地望向着他,眸中满是期待。
白皙的肌肤被月光缟染得剔透,脸颊微粉,似乎呵一口气就会融化掉。
男人只是微微出神望着她,却不满足她的要求。
她不满地哼哼两声,重复:“抱。”
路边车水马龙,旁边便是北淮最繁华的地段,人来人往。
顾初许看着自己手里的高跟鞋和包包,有些无奈。
他腾不出手抱她,但还是没有拒绝,他耐心地哄着女人:“满满,我背你可好?”
红绒绒的狐狸眸有些湿润。
傅臻糯糯地回答:“好。”
顾初许半蹲下身子让傅臻爬上来,把脱下的外套兜在她下摆。
随后拿起女人鞋子和包包。
傅臻感觉自己躺在了一张大床上,但床不软,硬邦邦的。
她不舒服地把头埋进男人的脖颈里。
男人脊背一僵。
暖暖的气流喷洒在他颈脖的经脉,青筋跳动,感官也被无限扩大。
女人不自知的挑逗让他停下了脚步。
“满满,你躺好。”
有磁性的声线从身体的微微震动传递到耳边。
傅臻有些厌烦男人不断重复地讲话,很吵。
“你怎么知道我叫满满…”
她说完之后自己都愣住了,虽然她毫无意识,只有父亲还在世时,会唤她满满。
“满满?”
“爸…爸爸我做的对吗。”
“你跟…跟我说我说这是错的…我会停手。”
傅臻一连串的问题让顾初许怔然,他沉默。
她小嘴抿着,极力忍着不哭,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掉。
温热滴落在男人颈脖,脉搏都变得滚烫。
她继续开口:“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像小时候就…就好,我…我会停手,我不…不想当坏种。”
顾初许耐心地等她把断断续续的字连成句子,等她断断续续的泪珠停息。
他的满满似乎承受的痛苦要比他想象的多。
满满,是傅臻的小名。
他未能忘却她介绍自己时,眼眸闪烁,亮得好似高空悬挂的星星,父亲是她的骄傲
而满满正是傅诚为她取的。
傅诚说“臻”有幸福美满的意思。
他还说:“我们的臻臻会一直幸福满满。”
天未遂人愿,傅臻自父亲离开后生活不再美满也并不幸福。
直至背上的人消停了,低沉的声音才响起:“不要只顾着流泪,偶尔也要抬头看看夜空的星光。”
傅臻并没有回应,不知是睡着了或是偷偷流泪。
顾初许继续柔声安慰:“不用考虑对错,你放心去做吧。”
我会保护你,一直。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后背传来呼吸均匀的睡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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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滋味并不好受。
傅臻扶着床沿爬起,轻轻摇晃着脑袋。
她试图驱散酒后的迷糊感,脑海中还残留着混沌的记忆,却不清晰。
明日便是秦海媚的婚期。
傅臻重新躺下,盯着天花板。
不知不觉间泪珠在脸颊两侧滑落。
悲伤无数次轮回,一次又一次地踏碎了她仅存的理智。
喝醉时,她好像听见有人唤她“满满”。
自从父亲离世,她便不让被人唤她满满。
初初只因悲痛,后来觉得讽刺,自己的一生恐怕不能圆满。
她有些断片了,忘记是谁把自己送回来。
但既然是由顾初许带着去的聚会,她便信任几分。
那徐舒予呢,她打开微信,并没有徐舒予的信息。
拨打电话,那头能打通,却一直无人接听。
她打电话去徐家,佣人却说她没回来。
她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屏幕再次解锁。
她想询问顾初许时,却发现自己没有与顾初许联系的方式。
洗漱完已经是午后,她敲响了顾初许的房门。
良久,里面并没有人回应。
她只好作罢,正欲出门,又赶上了顾寒州轮班回家。
男人疑惑:“去哪?”
傅臻恭恭敬敬地唤声叔叔,回避问题。
顾寒州却纠缠不放,直到她说要找徐舒予,男人的脸色才有几分迟疑。
可他还是疑心重,便提出送傅臻过去。
在路上时,顾寒州几次抽神望向傅臻,傅臻有所察觉却没有主动询问。
抵达徐家时,傅臻却打不开车门。
“小臻,我觉得应该提醒你一些事情。”
顾寒州颇为严肃。
见一旁的人没反应,他语气不满。
“你不要与初许走太近,他从小就缺少管教,他妈妈早早就…”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因为看见傅臻大腿上的牛仔布料被水珠深深浅浅地晕染开。
顾寒州有些疑惑。
“我语气也不重啊,你怎么哭了。”
女人抬眸,挺翘的鼻尖微红,泪眼婆娑让人好生悲怜。
“小叔,我妈妈她发现了我们…不让我跟你一块了。”
顾寒州听到她的话后一顿,追问:
“她…她怎么发现的?”
傅臻只是摇摇头,掩面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