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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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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裴司的直觉没错,他就是在秋后算账。

    “我不吃。”

    驰绪眉头微抬,意味不明道:“你不去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害怕?”

    这句质问将路裴司的理智冲跨,“我有什么好心虚的,不就吃顿饭么,我不信你能把我丢锅里煮来吃。”

    说完路裴司就打开门下了车,没看到背后的驰绪手指扣在一起,正装底下的整只胳膊都在微微颤动,他在极力压制戾气,天知道驰绪在飞机上时,曾真的生出把路裴司剥皮拆骨的残酷想法。

    两人各怀心思,沿着门厅走进去,在服务员带着路裴司进到同一间包厢后,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驰绪示意他坐,“菜我已经提前安排好了,都是你喜欢吃的。”

    上菜速度比那天还要快,短短一分多钟,饭桌上就复原了路裴司为jeremiah点的那一桌粤菜。

    那天因为是招待客人,路裴司点的菜式超过两个人吃的量,当时不觉得多,现在只是看着他就觉得饱了,胃撑得慌。

    驰绪站起身,把筷子递到路裴司手边,他不接,驰绪就一直站着,保持递筷子的姿势,居高临下,充满了压迫感。

    “出差的这几天,我总是担心你搬出去一个人住之后,没有好好吃饭,不会照顾自己,所以专程为你准备了宴席,赏脸尝尝。”

    满满当当的美食,的确算得上宴席的水准。

    他没有将局面挑明,路裴司也只得装糊涂从他手里接过筷子,在驰绪的注视下低头吃菜。

    驰绪则完全没有动筷的打算,身体微微侧倾靠着餐椅,双手环抱在胸前,以一种防御姿态冷眼注视着路裴司的一举一动。

    几分钟后他停了下来,对着男人说自己吃饱了,并愁着脸露出吃不下的神情。

    驰绪不为所动,“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午餐,吃完才准下桌。”

    路裴司不干,“我爸都没管我吃饭,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你男人,我让你继续吃,你现在就必须动筷子。”驰绪拧着眉头,明明年纪轻轻,却一身能压死人的气场。

    路裴司看着着实害怕,好像自己犯了滔天大罪,等着驰绪判罚量刑。

    他妥协地坐回去,奈何心情惧怕实在吃不了多少,吃了两口又停下来。

    驰绪很冷地笑了笑,不止笑容,连讥讽的眼神里都像裹着尖锐的刀子,“跟混血佬约会能开心地吃一大碗饭,跟我见面就度日如年味同嚼蜡了?路裴司,趁着我出国办事去相亲,你他妈怎么敢的啊!”

    第145章 清白

    “你不查我会死是吗,”在他面前自己的隐私无处遁形,路裴司气得将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继续道,“你少管我!”

    驰绪声音里毫无温情可言,“这么盼着我死,你是看上哪位了,迫不及待想改嫁,跟我说说,我他妈瞧瞧到底是谁吃熊心豹子胆敢来挖老子墙角!”

    “驰绪,请注意言辞,我和你无论是在情感上还是法律上,都清清白白没有关系,”路裴司说,“别动不动就给我安二婚的名头。”

    驰绪点燃一根烟,不爽地将打火机扔到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你把衣服脱了,看看自己身上清不清白。”

    深邃幽深的黑眸透过缭绕的烟雾,直直盯着路裴司的脸,驰绪的眼神实在算不上良善。

    本来安稳坐着的路裴司,听到这句带着明显暗示的话后,倏然如坐针毡。

    他当然不敢脱衣服,驰绪在床上恨不得把他淦死,手掌宽大有力跟老虎钳子似的,在他腰上一按一个红印,更别提其他地方的齿印和吻痕。

    一个星期过去了,只颜色比才种上的时候淡了些,恐怕得花上半个月时间才能消退。

    驰绪作为罪魁祸首,对他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有恃无恐地冲着路裴司抬眉,吸了一口烟,催促道:“脱啊,我等着看你的清白之身。”

    路裴司怒道:“礼义廉耻四个大字你会不会写?”

    “红杏出墙、三心二意、招蜂引蝶、水性杨花,这十六个大字你又会不会写?”驰绪手指夹着猩红的烟头,在桌面上敲了敲,加倍词量反问回去。

    “呵”路裴司冷哼一声,一时觉得无语,“我和谁见面吃饭,是我的自由,请你把离谱的控制欲用到工作上,去管你手底下的员工,别在我这儿发挥。”

    “你路裴司扪心自问,这几天跟那些男的是不是单纯吃饭,高远男朋友告状告到我这儿来了,让我他妈的给说法!”驰绪愤怒的用夹着烟的手指指向路裴司,恨不得将他那副虚伪淡定的表象撕碎,“你是我的人,我的男朋友,你答应相亲之前有没有为我想过,哪怕只有短短两秒。”

    答案是想过,不止两秒。

    恰恰是因为这份迟疑,才给了路裴司去认识新人的决心。

    “去之前我不知道对方有男朋友。”沉默半晌,路裴司开了口。

    可说了比不说还令人难受。

    驰绪皱了皱眉,在剧烈波动的情感变化下,面色愈加铁青,“这不是重点,你答应相亲才是问题本身。我给不了高远对象说法,因为我也想不明白,裴哥为什么要以我最无法接的方式来对付我。这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伤害,没有人敢这样对我,唯独你。”

    烟已经燃烧过半,路裴司一贯闻不来烟味,鼻腔被呛得难受,手在脸前挥了挥,驰绪定定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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