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沈家受创
赵管事差点没挂住笑，默默咽下后面的话。
柳姨娘看着精明，没想到生的女儿却是个傻的。
罢了罢了，到底是收钱办事，回去前再仔细教一教。
他能做到管事这个位置，自然有信心本事比其他人强。
区区一个孙管事，还摊上那堆油水不大的破烂，能比得上他？
还有那个沈窈。
之前在侯府瞧见，就是个娇弱的小姑娘，生母死的早，想必也没教过怎么做生意。
这么看来，二小姐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这么一对比，赵管事又生出几分耐心，对沈鸢赔笑道，“是是是，二小姐教训的是。”
“老奴这就吩咐下面的人，尽力去找，绝不让宝膳酒楼出现这么大的短板。”
这还差不多。
沈鸢高傲的嗯了一声，继续看账本。
虽然没看明白，但至少要装装样子。
回去也好让赵管事在父亲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时间缓缓流逝。
沈鸢“砰”的合上账本，看得头昏脑胀，烦躁不安。
“行了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其余的铺子之后再看。”
正暗戳戳打盹儿的赵管事惊醒，面上不露丝毫异样，“那二小姐，老奴这就送您回去。”
赵管事带着她下楼，刚走到二楼和一楼的楼梯口中间，底下传来小二们的呼救声。
伴随着各种碗筷摔砸的动静，吓得沈鸢立刻握住侍女的手，扭头就要往楼上去。
“二小姐，似乎有人闹事，老奴这就带人去看看。”
赵管事匆忙带着人下去。
一楼的大厅里，原本整齐排列的饭桌全部被掀翻在地。
碗筷餐碟碎了一地，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收拾的残羹剩饭。
门口一群人堵着，拎着棍棒，气焰嚣张。
赵管事看得心碎一地，都是钱啊。
他强忍愤怒，礼貌拱手，“在下是宝膳酒楼的管事，各位如果有事，可以找我，为什么突然闯进来动手？”
“你们可知，这宝膳酒楼是哪位大人的产业？”
为首的人不屑冷笑，一脚踹翻旁边幸存的板凳，语气轻蔑。
“知道，礼部侍郎沈大人家的产业嘛。”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哪家的？”
赵管事见他一口说出侯府的背景，不由得心惊。
这肯定是他惹不起的人。
赵管事立刻放低姿态，满脸笑意，“那敢问，诸位是？”
“平南王府。”
“噢～原来是……平南王府？！”
赵管事语调上扬，差点惊掉下巴。
宝膳酒楼何时得罪了平南王府？
赵管事迅速回想了一遍，忽然想起京中最近的传闻。
他浑身一冷，强挤出一个笑，“诸位，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说，这里面许是有误会。”
“误会？我们和你们可没有误会，给我砸！”
为首的人懒得废话，继续摔砸。
沈鸢一直住在侯府，何时见过这等架势，吓得尖叫连连，慌不择路的甩开侍女，往楼上躲藏。
为首的人听到动静，绕过赵管事往上走，看见沈鸢，脚步一顿，“呦，这还有个美人儿呢，难不成是沈家的小姐？”
沈鸢小腿发软，色厉内荏的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
“放肆！我可是沈侯府的二小姐！你们要是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放过我们？”
为首的人讥笑，意有所指，“我们自然是不敢动您，但有人可以，二小姐还是快回去吧。”
为首的人带着人大摇大摆的离开，在场无一人敢拦。
沈鸢浑身一软，其他的铺子也不敢再看，匆匆赶回侯府。
——
沈侯府。
沈鸢回到家，直奔沈明的书房，推开门就开始告状，“呜呜呜，父亲，平南王府太欺负人了。”
“他们打断了朗哥哥的腿不算，现在居然还要砸了我们家的店铺。”
“父亲，我们该怎么办啊？”
沈明不明所以，看向赵管事。
赵管事无奈，只能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搞清楚来龙去脉，沈明面沉如水，猛地一砸书案，嘭的一声巨响。。
平南王府居然绝情至此！
这是非要把事情闹大吗？
他沈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沈明深吸一口气，“赵管事，你去清点一下损失，把账目送过来。”
生意还是得做。
平南王府砸过一次，想必不会再来第二次。
赵管事：“是，侯爷。”
有赔偿就行，诺大的酒楼被砸，损失的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时，沈窈也匆匆赶到。
没等她开口，沈明已经猜到了，“为父知道了，那几个店铺的损失，让孙管事报个账目。”
沈窈：“……好的，父亲。”
好叭，精心准备的话术没了用武之地。
幸好给钱够爽快。
就是不知道，这笔钱，柳姨娘愿不愿意吐出来。
要知道，侯府这些年的账都是柳姨娘在管，府里的日常支出流水全都要经由她的手。
离开书房，沈窈边走边思考，穿过花园时，突然停下脚步。
沈窈突然问，“那里是什么地方？”
云翠仔细分辨，“好像是……库房，存放府中贵重物品的地方。”
库房……
沈窈的心一点点下沉。
她好像猜到，柳姨娘准备怎么掏这笔钱了。
她娘亲的嫁妆，可都在库房里面锁着呢。
那就是一个小型宝藏。
沈窈注视着库房，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离开。
早晚都会回到她手里。
现在吞下去多少，之后都得还！
沈窈回到小院，今天一番折腾，累得慌。
侍女们烧好热水，倒进浴桶，放上清洗的香胰和新鲜的花瓣。
热气腾腾的水中，沈窈缩在里面，舒服的喟叹一声。
直到泡的浑身发软，全身的皮肤泛着粉意才结束。
换好衣服，沈窈缩在躺椅上，叫来云翠。
“你何时来的侯府？”
云翠想了想，“快七年了。”
“也就是说，我娘离开前，你已经在了？”
“是。”
沈窈抬眸，“那我娘走之前，有没有告诉你，她留给我的嫁妆单，在哪里？”
嫁妆单？
云翠茫然，“小姐，这等重要的东西，夫人没有留给您吗？”
沈窈无奈摇头。
当时原身在府里势单力薄，拿着嫁妆单和拿着催命符没什么区别。
云翠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