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明哲保身
沈窈悄悄松了口气。
她可是要抱长公主大腿的。
不是要把人弄得疯疯癫癫。
这安神香万万不能留。
回去就全部销毁。
但是，没有安神香，长公主还有旧疾缠身。
到底是个隐患。
和沈窈又聊了会儿闲话，彩云拿着药进来。
“殿下，该服药了。”
长公主应了一声，接过药丸，就着茶水吞咽。
沈窈有些好奇的探头，“长公主，这药是谁研究出来的啊？”
“这个啊，是宫里的明太医特意为我研制的，明太医是太医院的署长，医术十分了得。”
长公主解释道，见她好奇，下意识联想到，她刚刚说自己研究医书。
于是吩咐彩云又取了几颗过来，“你若是好奇，拿回去研究便是。”
“啊？”
沈窈惊讶的瞪大眼睛，“不，这可是长公主您的药，我怎么能拿来研究呢？”
长公主失笑，“放心吧，几颗药而已，这药都是太医院每月派人亲自送来，旁人做不了手脚。”
凡是她入口的东西，都需要经过专人检验。
就算流出去几颗，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那就多谢长公主殿下了。”
沈窈这才小心的收好。
正好，回去研究研究，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回头反向分析一下，长公主当年究竟中的什么毒。
长公主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状似无意的说道，“那些刺客还真是大胆，光天化日，就敢在灵光寺行凶。”
“好在有宴安在，没有出什么大事，否则，依本宫当时的情况，怕是危在旦夕了。”
说罢，长公主眼中浮现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庆幸和恼怒。
沈窈眼神微动。
这是在点她？
距离行刺已经过去大半日，想必萧宴安已经醒了。
刺客也被全数斩杀，她算是其中所剩不多的幸存者。
所以，接下来的重点就是对口供。
书里虽然对前期的萧宴安着墨不多，但联系后期不难看出，皇帝对他十分猜忌。
哪怕萧宴安失去了引以为傲的武力和精壮的身体，依旧不能打消。
所以，这次的刺客，不只是为了杀萧宴安，还是为了试探。
试探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废了。
长公主突然旧疾发作，就是为了调走他身边那个随从。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次的计划很成功，如果没有她横插一脚，萧宴安恐怕凶多吉少。
到时候，无论萧宴安病重真假，都会变成真的。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刺客究竟是谁杀的。
如果不能统一口供，那萧宴安将面临皇帝的问责。
沈窈迅速思考完，抬眸略显胆怯的笑了笑。
“只可惜我胆子太小，当时连门都不敢出，没能见识到三殿下的英姿。”
“其实还有彩云姑姑，当时她突然冲出去，直接从腰上拔出一柄剑，把我吓一跳。”
“好在很快，彩云姑姑就回来了，说外面的刺客都已经服诛，还有许多侍卫赶来。”
说罢，沈窈还十分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有些心有余悸。
长公主微微眯眼，对上沈窈清澈的眼眸，莞尔一笑，“彩云是我的贴身侍女，曾在军中学了些腿脚功夫。”
“没出去也好，那些画面太过血腥，你一个姑娘家家，看了容易心生梦魇。”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一个时辰后，沈窈坐上了长公主府的马车。
由彩云亲自陪着，送她回家。
长公主回到寝殿，彩霞问，“殿下，不需要再提醒她一下吗？”
长公主摇头，“不必，她是个聪明的姑娘，懂得明哲保身。”
“说实话，本宫真的挺喜欢她的，一点就通，而且，她救了宴安，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本宫都要谢谢她。”
彩霞眼神微闪。
跟在长公主身边这么对年，还是第一次听她，这么直白的说，喜欢一个姑娘。
虽然，是沾了三殿下的光。
“彩霞，替本宫递一道折子，请求陛下严查此事。”
长公主看向不远处的皇宫，美眸泛起冷冽的寒光。
这次的试探，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她不可能再坐视不理。
——
灵光寺闹刺客的消息很快传出。
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在灵光寺的赵朗，就慌忙带着沈鸢回家。
生怕被牵连其中。
可回到家，两人才后知后觉——沈窈不见了。
沈明得到消息，暴跳如雷，“你们回来了，那沈窈呢？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回来？”
沈鸢忍不住辩解，“父亲，这不怪我和朗哥哥，是大姐自己乱跑，没跟上我们。”
赵朗配合道，“父亲息怒，我已经加派人手去找，也许沈窈只是暂时迷了路，也可能……”
“可能什么？”
“可能，是和其他人一起走了。”
和其他人一起走？
沈窈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整个京城也没有什么认识的女郎，能跟谁一起走？
沈明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他不动声色的问，“什么意思？”
赵朗低下头，意有所指，“父亲知道平南王世子吗？今日，世子恰巧也在灵光寺上香。”
“之前在荆州，我曾和世子殿下相熟，也曾在世子回京后，和他提过家中的妹妹。”
“我猜，也许当时沈窈妹妹在后院迷了路，加上闹刺客，惊慌失措下，遇到了世子殿下。”
“世子心善，又十分怜香惜玉，许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将其暂时带走了。”
赵朗觉得，他猜的有理有据，只是先后顺序不太一样。
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沈窈肯定被世子殿下带走了。
否则她孤身一人，能去哪儿？
沈明神情难辨喜怒，“你的意思是，平南王世子带走了沈窈？”
“是。”
沈明看着赵朗，陷入沉思。
他早就看出来，自己认的这个义子，是个有野心的。
能攀上平南王世子，是他的本事，但利用沈窈，手段阴毒了些。
不过抛开手段不谈，如果平南王世子真的看上了沈窈。
两人再发生些什么……
这桩婚事也算是板上钉钉。
有个平南王世子的女婿，他的仕途未必不能再往上爬爬。
而且，赵朗也能得到重用。
牺牲一个不亲近的女儿，换来这些，怎么算都不亏。
分析完利弊，沈明心中有了算计。
“为父知道了，再等等，看明日是否有人送窈窈回来。”
“是，父亲。”
赵朗带着沈鸢去看柳姨娘。
骤然听到这么个好消息，柳姨娘高兴的合不拢嘴。
心里开始盘算库房里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