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继妹上门,野鸡成精,
柳姨娘听得认真,“是什么?”
林嬷嬷压低嗓音,“这小贱人嫁人后的聘礼。”
“那可是平南王世子,他下的聘礼,想必不会比库房的那份嫁妆薄多少。”
柳姨娘呼吸微促。
她捏紧帕子。
是了,她居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忘了!
想到那份厚厚的嫁妆,柳姨娘心中火热。
这些年,她暗中倒卖了不少云氏遗留下来的首饰。
私房钱这才日渐充盈。
又借机安插人手,接管一部分庄子店铺,私吞了不少银钱。
才换来她如今滋润的日子。
而这些,还只是那份嫁妆里的一小部分。
可想而知,那份嫁妆究竟有多少。
但云氏是个精明的,在自知时日无多后,将嫁妆单藏了起来。
她不敢动那些贵重珍宝,只能暗中在房屋地契上做手脚。
至于谋害沈窈……
律法有明确规定,继母不得染指非名下子女的嫁妆。
如正妻及膝下子女亡故,则嫁妆全数退回。
她胆子还没有这么大。
可朗儿说的事情一旦成了,她不仅能拿到平南王府的聘礼。
甚至,她还能借此,拿捏沈窈这个软柿子,从她手里抠出来一些嫁妆。
可柳姨娘还是有些犹豫。
“就算如此,我亲自去接那小贱种……”
总觉得不甘心!
“哎呦我的夫人,等她进了候府,那不就是案板上的鱼,任您宰割嘛。”
“到时候再慢慢调教……”
林嬷嬷笑得像朵老菊花。
柳姨娘心道也是。
“那就……晾几日再去。”
太过急切,反倒显得她是个好说话的。
林嬷嬷赶忙应了一声。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屋外有一人将她们的交谈尽收耳底。
——
沈窈最近在捣鼓制香。
屋里摆满了各种新鲜的花卉,还有一些常见的药材。
花瓣和药材研磨成粉,然后按特定的比例混合。
沈窈忙得不亦乐乎。
末世时,研究院里汇聚了许多医学,生物,化学等等领域的大能,一起研制丧尸病毒的解药。
沈窈被分给一个老者打下手,老者是位老中医,毕生都在研究家族祖传的古医术。
可惜在末世,基地的领导者们更相信科学和生物。
以老者为首的中医,则被排挤到边缘,干些处理原材料的活。
偶尔闲暇,老者会教沈窈读医书,还会带她认一些变异后的草药,希望末世结束后,传承不会就此断绝。
沈窈过目不忘,把老者的藏书一字不漏的全部记下,还会外出实践。
可惜路走偏了,没有成为悬壶济世的医生,反倒爱上了研究毒。
因为,下毒比动手快。
也更能折磨人。
制香完成,趁着干劲还没退散,沈窈又用剩余的药材做了一些便于携带的毒。
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在这里被杀的几率很小,但并不等于零。
沈窈很有防患意识的想着,将毒药揣进兜里。
“小姐,不好了!”
突然,云翠掀开帘子,“二小姐带着人来了!”
沈窈诧异的扭头,“谁?”
“二小姐沈鸢,就是柳姨娘的女儿。”
沈鸢?
沈窈脑海里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她来做什么?难不成也是来请我回去的?”
云翠摇头,“奴婢看着不像,二小姐还带了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的下人,胳膊瞧着比奴婢的腿还粗。”
“而且一来就指名道姓要见小姐您,瞧着,来者不善。”
来者不善?
沈窈微微挑眉,摸了摸怀里还热乎的毒药。
“没事,我过去瞧瞧。”
沈窈起身,想了想又吩咐道,“你带几个经常在附近走动的丫鬟,替我去办件事。”
——
门外站着几个下人打扮的汉子,还有两个俏生生的婢女。
为首的是一个鹅蛋脸,柳叶眉,薄嘴唇的姑娘。
乌黑的长发盘了个发髻,上面插满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石珠钗。
脸上抹着胭脂,嘴上点缀娇艳的口脂,一双水亮的眼睛写满了盛气凌人。
“嘎吱——”
门打开了。
婢女恭敬的屈膝行礼,“二小姐请,小姐已在前厅等候。”
“哼!”
沈鸢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走进去。
沈窈已经在喝茶了,见到来人放下茶盏。
笑盈盈的起身,“原来是鸢妹妹,有失远迎。”
沈鸢不是来喝茶的,是来找茬的。
她一想到在母亲门外听见的交谈,就气得不行。
于是特意带上了人,来提前给沈窈一点教训。
沈鸢不屑的上下打量着她,“谁是你妹妹?你那短命鬼的娘亲早就死了,你现在就是个没人要的小贱种。”
“瞧瞧你这寒酸的模样,也配跟我互称姐妹?有空去照照镜子,省得一天天的拎不清自己什么身份。”
“还有,如果你想回沈家,就给本小姐老实点!”
“别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乖乖听话,兴许回到候府,我高兴了赏你几套值钱的首饰。”
沈鸢骄傲的仰着头,配上华丽的衣衫,就像只插着羽毛的野鸡。
沈窈听着她叽叽喳喳,眼神渐渐变得晦暗。
她的声音愈发轻柔,“不知妹妹今日造访,打扮的是寒酸了些。”
“不过我们有事可以坐下,喝茶慢慢聊。”
沈鸢眼神嫌弃,“就你这里,能有什么好茶待客,我平日喝的可都是顶尖的茶叶。”
“你这里的茶我可不敢喝,若是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脏病,可怎么办?”
“这里可不比京城,临近山脉,蛇蚊虫蚁一堆,咦~脏的要死。”
说着,沈鸢用帕子掩住口鼻,目光鄙夷。
沈窈的笑容愈发温柔。
沈鸢挑完刺,对上她笑盈盈的脸,心中恼火。
“你笑什么笑?还有,以后回了候府,不要叫我妹妹,难听死了。”
“这样啊……”沈窈点点头,轻声询问,“那我该叫你什么?妾室生的小杂种?”
沈鸢:“?!”
“还是,满嘴喷粪的疯婆子?”
“你——”
“你敢骂我!?”
沈鸢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自从她娘当上候府主母,她遇到的人,哪个不是对她恭恭敬敬,极尽讨好。
就算是她惹娘生气,也从来没有被这般辱骂过。
“我当然敢,不仅敢,而且还敢再说一遍——你这个妾室生的小杂种,满嘴喷粪的疯婆子。”
沈窈笑盈盈的重复道,上下打量她几眼,又夸张的掩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