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上古魔气
插科打诨过后，话题转到正事上。
“万剑宗的人为什么在人间待这么久？而且——这两天我陆陆续续也瞧见了其他仙门的弟子出游，怎么会到这儿来？是出了什么事吗？？”林孑脸色染上忧虑。
真水勾起嘴角，“你还知道正事？以为你玩野了，找不着北了。”白玉烟袋杆点在林孑鼻尖上。
林孑别过头，“切”一声，毫不在意真水恶意中伤自己。
真水目光深沉看某个方向，“这座城魔气很重。”
听之，林孑眉头一皱，眼神变冷，朝真水眼神方向看过去。
那里两座塔尖赫然显现。
“凤——凰——楼？？”林孑眼神逐渐惊诧。
这两座九层高楼是她百年前主持修建的。
当年两座高楼拔地而起，谁人不夸“琼楼玉宇，遗世独立”。
那时云州刚在天下四方站稳根基，百废待兴。恰逢闹天灾，地里颗粒无收，流民从四处涌进扶桑城。云涵建议她大兴基建，以工代赈。即可稳住灾情，又不至于直接开仓放粮让人心怠懒。
是以她就找人设计出了这座凤凰楼，一座名凤楼，一座名凰楼。亦是扶桑城地标。
眼下听到凤凰楼有怪，赶紧问，“那里有什么问题？？？”
“你急什么？”真水见林孑着急的样子，连忙安抚。
“那楼是我让修的。”林孑满脸颓丧。
真水挑眉，有些意外。
林孑咳笑出声，连忙撇开关系，“你可别冤枉我，我可不是暴君。没干不给工钱，把人杀了埋楼底这样天怒人怨的事，可没得怨气凝集魔气。”
满脸写着“你别污蔑我”、“这是诽谤”几个字。
真水转过身子看林孑，那眼神过于认真，林孑被看的汗毛直立。
“你好好说，别这么看我，吓人！”
真水撇开眼，淡淡道，“是上古的魔气，跟泯河里的魔气同宗同源。”
林孑眼中闪过剧烈震惊，“怎么会？？魔气怎么会涌进人间？？？不是有天地法则在吗？”诧异问道。
蓦地真水转过头，眼中爆发出好奇，含着惊讶看林孑，“你这语气似乎很熟悉天地法则？”
林孑眼中如冰川融化，嘴唇微张，眉毛一抖。
她能不知道吗？这不就是她写得设定吗。
片刻便咬了口牙道，“修仙界谁不知道天地法则，神仙妖魔再怎么打都不许波及人间。但凡修士仙魔来凡间，乱使法力是要受天罚反噬的。谁敢这么大摇大摆在这搞魔气？”企图将话题岔过。
真水眼中似还有怀疑，面前这个咬死不认的小妮子昨晚还在跟她讲上辈子的事，能记住那些，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她敢打保证，这小妮子身上有大秘密，想到那个人的龙珠竟然会与一个凡人定血契，事情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眼中笑意更甚。
“你别笑了！！”
林孑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一只猎物，被一朵食人花盯上了，浑身的汗毛都直立起来。
她是穿了个书，可是她手上没有半点金手指，还是个修仙废柴，即便现在得了个龙珠，身上的灵力也不比秘境里的地精野怪多几分。
这些年怎么练气都没用，她早就放弃了。修仙世界的霸主，就让女主去牛逼哄哄吧，她就夹着尾巴好好做人得了。反正在人间那几年折腾的事也够多了。现在心老了，狂不起来了，以后老实做人。
林孑不信真水能猜到真相，强行掰回话题。
“你还是跟我说说这凤凰楼有什么问题吧？”
真水见林孑这副样子，轻嗤一声。
淡淡道：“天地法则松动了。有人在这楼里做了两个小玩意儿。”
林孑挑眉，“你不管管？”
真水：“我管不了。”看到林孑撺掇的眼神，又白了眼道，“天地法则是松了，不是没有了，我有空还不如去净净水。”
“还不走？”朝林孑催促道。
林孑望着那两个高耸的塔尖，眼神纠结。最终垂下眼眸，和真水离开。
是日，两人回到须弥秘境里，真水依旧是提着林孑后衣领把她拎回来的。
林孑有些懊恼，她连个御剑御不了，还想翻什么天，修仙界的事她连吱个声都不配。
回到泯河后，林孑便又再次躺进玄冰棺里。
胸口突突直跳。
这冰棺每边都足有一掌那么厚，每次刚接近便能感到冷到骨头缝都疼，但躺上去便会慢慢缓解，直至整个身体最后只感到一点点凉。
她知道，是胸口这枚龙珠的原因。
有时候她甚至会感觉到躺在这里很安宁。她自然也明白过来，不是她觉得安宁，是龙珠觉得。
看向遥坐在远处的真水，躺在棺中无奈叹气。
这里——以前躺的是谁呢？
心情蓦地变沉重，心里突然下了一个决定。
原定躺上三个月修养，可半个月后，林孑便被真水从棺中叫醒。醒来时脸上血色全无，嘴唇发白，全身冻僵。
真水将一丝神力灌输到林孑体内。
林孑哆嗦着嘴唇，“我……这是……怎么了？感觉……没有……一点力气。”
半晌，真水将手撤回，林孑脸上恢复些血色，从棺里爬了出来，走到一张水晶塌上，脚步虚浮，趴上去休息。
真水扫了眼林孑，淡漠的眸子染上些微担忧，几不可察。
“泯河魔气大渗，龙珠上的力量被冰棺汲取殆尽，你与龙珠同命相连，自然好过不了。”
林孑蜷缩在榻上望真水，“那……怎么办？”
真水淡淡道，“无妨，你休息休息几年，万事还有我这一尊大神在此坐镇，天塌不了。”
林孑眼神黯淡，她原本想这次醒来就和龙珠解开契约，把龙珠还给真水。顶多也就是自己凡人之躯再活不了几年，没什么大不了。
可如今看来，强行解契，恐怕跟身死契约自动解除没什么两样。
罢了，抓紧这段时间把该做的事都做了，没牵挂早去早解脱。
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开口便问：“真水……你知道有个传说中的神寺吗……那是什么？”
真水眼神骤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