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玄幻自救
想到被撕票,林孑心一横,“送我上去看看。”
她不想还没回家就在这里噶了。
侍卫们心头不赞同,却碍着她的恶名,只能听从命令。
林孑踩着崔桥趴在小窗口上,向下凝视。
悬崖深不可测,漆黑一片。
她脑袋趴在窗口上,目光在下方不断逡巡。
蓦地,眼睛一亮。
牢房在崖边建立,但也留了短短一截距离,约莫一脚宽。但对她这样的孩子而言,体重轻、身量小,还是能勉强行走的。
牢房旁边有一片空地,空地之后绵延着几间房屋。恐怕那就是这群人的生活区。
心下登时有了决定,招呼几人将她放下去。
七人围坐在一起,林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先发制人。我刚才看了,房屋与悬崖有一脚宽的距离,我可以通过。”
听到这里,崔桥率先打断,“不行。小姐,你不会武艺,掉下去了我们万死难辞其咎。”声音冷酷,带着点不容拒绝。
他像一个男版的沈雪微,冷酷起来毫不留情。
见他这般不给面子,林孑面色也陡然变冷几分。她不敢刚沈雪微,还不敢刚一个侍卫了?
立即道:“难道就坐这儿等死??这帮贼人为何绑我们先搞不清,难道就真把命交给这伙人??”
剜了崔桥一眼,“你们别怕,我不是去送死,我惜命地紧,不会让自己有危险,待会儿大家把衣服都脱了,绑成一条绳子放我下去。没事儿,是男人就别怕!”
……侍卫们一头黑线。
十岁的小破孩对着一群大男人喊“是男人就别怕”,竟是说不出来的诡异。
崔桥:“不行,要去也是我们去!”语气坚决。
林孑无语瞥了眼那比脑袋大不了几圈的窗口,大胆嘲讽道,“你看那窗口多大,你们这身板又多大,爬地出去吗你们?你要是会缩骨功当我没说——”
崔桥的脸依旧像一面花岗岩一样坚硬不变。
林孑叹了口气,“放心!我死了你们有命出去就跑,离开林家的地盘,谁还能把你们抓回来??”
侍卫们面面相觑。大家青春正盛,谁愿意亡命天涯。
忽然崔桥道:“大将军会把我们抓回来——”
林孑眉毛控制不住狂颤。
“大将军无所不能。”语气笃定。
林孑感到自己又要呼吸不上来了。
林括——到底是何许人也?
他都死了快一年了,这些人还怕他到这种程度。
眉头狠狠蹙了一下,压下心头狂乱。
声音变冷,“像个男人行不行!婆婆妈妈,啰啰嗦嗦,看起来就烦!!我林孑从不把命送到别人手上捏!”
扫视一圈,“本小姐命令你们!把衣服脱了!!”
几个侍卫都以崔桥为主心骨,但他们可不是崔桥,也不敢当面直接刚林孑,只能磨磨蹭蹭去解外衣。
林孑看这拉跨的队伍,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少拖我后腿,不然回去就让你们脑袋搬家!”
颇有农场主拿着鞭子叫奴隶去采棉花的架势。
闻言,那四人动作麻利了不少。
此刻林孑有点庆幸原来这小萝卜头的恶名还挺有用。
果然,近则不逊远则恭。
文寒在一旁劝崔桥,“老大,你就听小姐的吧,我看小姐有主意。而且,你是咱们里边的武艺一把手,你要是不帮小姐,小姐出了事,咱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自然是看穿了崔桥最后只有服从这一条路能走,当即给了个台阶。免得他回去以后要受惩罚。
林孑看文寒的目光逐渐浮上满意。
只见崔桥一把推开文寒,不情不愿脱下外衣,像极了个被强迫当嫂子的大直男。
林孑顿时满头黑线……
她只是想自救!!没想逼良为娼!!
崔桥将五个男人的衣裳绑成一串,在打结处又使劲扯了扯,确保不会断掉。
他公事公办,林孑也十分利落行动起来,将衣绳一头绑在腰上。
此时伊人走了过来,对于出逃计划她没有什么发言权,只能温声嘱咐一句,“小姐,要小心。”
“会没事的。”
林孑既是安慰伊人,也是给自己打气。
没有趁手武器,总觉得没有什么安全感。灵机一动,目光落在伊人发髻间。
“伊人,把你头上的发钗给我。”
闻言,伊人快速取下头上唯一那根花钗,递给林孑。
黑夜中林孑摸索着发钗尖刺那端,逐渐感到心安。
五个侍卫累成塔,最上一层是崔桥,他双手托举着林孑,将人从窗口安全送出去。
全程稳稳当当,没多大困难。
林孑:……
老哥!你这么强干嘛藏着掖着??!早帮我不就对了!!!赢荡、项羽都没你这么硬核!!!举人就是闹着玩,参加奥运会不就跟进货一样吗??
幽怨盯了崔桥好久。决定出逃后就浅浅报复+资源极致利用,让他加班到吐血。
崔桥脊背发凉。
林孑被绳子吊在牢房另一边,把着窗口朝里最后再望了眼。
黑夜中猛地撞上墙根下一双炯炯发光的眸子,心莫名一沉。
喘了几息才平复下心惊。
视线从那双眸子上移开,小心顺着墙壁往下爬,崔桥一点一点放着绳子。
倏地,林孑脚接触到地面。
她点了点头,朝上打了一个手势。又贴近外墙一点一点往旁边挪。
腰间突然一紧,一个趔趄差点闪下悬崖。
我!
压下爆粗口的冲动,五指迅速扣进砖墙的缝隙里。
嘶!
指甲猛地传来一阵钻心疼痛。
黑暗中看不清,但就这感觉,起码得是个分娩级疼痛。
好想嗷嗷叫唤。
左手食指指甲盖估摸着已经裂到根了,咬住牙让自己努力不发出声来。
这个老六,害死她了!扣工钱!!扣一月工钱!!!
扯了扯衣绳。上面松一点,她才敢走一点。
默契度为0,勉勉强强才走了一米。
脑海倏地闪过一个念头,刚才她打的ok手势,肯定是崔桥不明白,以为她遇到了危险。
转念又赶紧将这些杂念甩开,专心行走。
约莫一刻钟功夫。
终于!到了平地上。
林孑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大地,你就是我的亲娘!!
小心将腰上的绑带解开,喘了口气,又赶紧猫着腰在黑夜中寻找路线。
没了悬崖危机,但每一脚却似乎都能踩雷。
即便再小心,刚挪一步,脚下便传来瓦砾挤压的噼啪爆响,在这寂静的山崖边听起来十分清晰。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咯吱脚步声。
林孑心中战鼓被咚咚咚咚敲响。
提心吊胆悄悄退到一边,紧贴墙壁,收紧呼吸,寄希望于自己能融入夜色中。
可这么大一活人,眼得多瞎才看不到黑暗中这么显眼的白衣人?!
果然,真有瞎的。
一个小个子喘着粗气,急不可耐、旁若无人解开裤子。
林孑皱了皱眉,没眼看。
只见那小个子背对着林孑,突然蹲了下去。
?
??
???
不、会、吧……
下一秒,咚地一声!
跟打雷似的,一泻千里。
味儿隔着好几米远都能在肺里灌上个来回。
倒霉的是她还在下风口。
果然,屎味只能闻自己拉的……
压下作呕欲望,林孑心中纠结了两秒,还是下了决心。趁着那小个子拉地陶醉,悄悄潜了过去。
虽有些微声响,但都被他那菊花的闹腾遮盖了过去。
下一秒,两根尖刺猛然插入他脖子。
林孑握紧发钗用力快速拧了180度。
那人还没来得及嘶叫,发钗瞬间拔出。
粘稠的血液自他脖颈大动脉喷涌而出。
血液的腥味和空气中的臭味混合到一起,竟是不相上下地冲。
林孑屏住呼吸,迅速逃离。
绕到一处无人处,赶紧喘了两口气。
肺终于解脱了。
用地上的沙土不断干搓手臂上沾着的血液,好半晌才没有了那股粘腻感。
身上的味道也在八月的秋风中散去不少。
绕道牢房正前方,见门口无人,林孑悄摸潜了过去。
哦……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