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为皇后夺得六宫之权
琼姑姑脸色一变,奔到姜长宁面前,放低声音道:“长公主,就算这里是长春宫,也要谨言。”
她从平凉国回来,在乾元宫不是没有看见她父皇眼中的嫌弃 ,她当没看见,她想着自己是脏了,是臭了,被自己的亲人嫌弃也是理所当然。
她万万没想到,她的母后跟她的父皇少年夫妻,给他生了三子一女,三子战死沙场,一女去了平凉国做人质。
外祖父家,四个儿子全部战死,六十九岁的外祖父还在边关给他镇守,他在她母后最需帮助的时候,没有帮她,反而还纵人伤她。
因为有了父皇的纵容,德贵妃才会如此嚣张擅闯长春宫,其他年轻妃嫔也跟着没规没矩。
姜长宁她自己可以烂在泥里,忍受来自自己父皇嫌弃的目光,她母后不行!
她张口平静的问:“德贵妃还做了些什么,父皇还做了些什么,母后的身体到底如何?”
琼姑姑左顾右盼了一下,上手拉住姜长宁的手,把她带进房里,安坐下来,方才红着眼睛说道:“德妃娘娘荣升皇贵妃之后,执掌六宫,随着三皇子,四皇子,皇太子的战死,二皇子还活着,她便得意非凡,眼中无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她高兴了就过来戳娘娘的心窝,提醒娘娘,四位国舅爷死了,三皇子,四皇子,皇太子也死了,娘娘不像她还有二皇子,还有依靠。”
“娘娘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都会伤心,都会难过,好不容易养好了一点的身体,就会再次垮了,差一点连太子殿下留下的小皇子都没保住。”
“没有办法,娘娘跟皇上闹了一场,让太子妃和三皇子妃带着小皇子,小公主去了元帅府代她给四位国舅爷,三皇子,四皇子,皇太子守丧三年,才保全了她们。”
“皇上,皇上这些年来也未做什么,只有国舅爷们噩耗传来,皇上才会来长春宫坐一会儿,之后皇太子,三皇子,四皇子都死了,皇上就极少来长春宫,说长春宫有病气,怕过了病气。”
“也就是老元帅派人快马加鞭回来告诉娘娘,他只是皇后娘娘一个孩子了,一定会想尽办法,让长公主您回来,不会让娘娘一个孩子都没有的。”
“娘娘大哭了一场,为了不想让老元帅担心,不想让您担心,用的膳食才多一些,吃下去的药使劲的压着没有吐,精神才好一些。”
琼姑姑说完,眼泪滚落下来了,她家小姐太苦了,明明是九牧最明媚,最尊贵的女子,现在像一朵枯萎的花没有任何鲜艳!
德皇贵妃仗着皇上宠爱,仗着自己有二皇子,身后有谢家,欺负小姐,小姐都忍了。
待长公主受尽责难的回来,谢家迫不及待的请求皇上退婚,嫌弃长公主,娘娘才气不过,才让谢家在京城的女儿进宫抄佛经。
她让谢家知道,她是九牧元帅之女,九牧的皇后,还没死,没有人能用她的女儿,在她的头上放肆。
姜长宁手指圈拢成拳,紧紧的握紧,握的指尖泛白,双眼发红。
她六十九岁的外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为了自己仅剩的女儿能活下来,想尽办法把她从平凉国给弄回来。
她的父皇呢?
宫中妃嫔年轻貌美,迫不及待的想册封二皇子姜久盛为皇太子!
凭什么?
凭什么她外祖父家付出这么多 ,她已故的皇太子弟弟有小皇子,她父皇想让姜久盛这个贪生怕死的东西当皇太子?
姜长宁擦了擦没有流泪的眼睛,望着琼姑姑:“琼姑姑,你想不想我母后重掌六宫之权?”
琼姑姑惊讶和不解:“长公主您什么意思,奴婢不明白。”
姜长宁嘴角微微一扯:“琼姑姑,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扬起手掌,狠狠的打在我的脸上,把我的脸打红肿即可。”
琼姑姑连忙摆手:“不不不,奴婢怎么能打长公主,奴婢去给您端吃食,去给您端药…”
姜长宁声音一沉:“琼姑姑,你不想我母后重掌六宫之权,还是想任由德贵妃欺负母后无弟无儿,等着父皇册封二皇子为皇太子吗?”
琼姑姑想都没想:“不想,奴婢不想德贵妃欺负娘娘,不想二皇子被册封皇太子。”
“那就打,朝我的脸使劲的打!”
“是!”
“啪!”
琼姑姑一巴掌抡在了姜长宁脸上。
她不是一般的宫女,她是从元帅府跟着皇后一起进宫的宫女,在元帅府的时候就会一些拳脚功夫,力气自然比一般的女子要大些。
她的一巴掌下去,直接把姜长宁脸打偏到一旁!
“长公主……”
姜长宁打断担心,紧张,心疼她的琼姑姑:“我没事,琼姑姑,别担心,你打的挺好的。”
为了确定自己的脸上出现了五个手指印,能让人一眼看出红肿,姜长宁特地跑到铜镜前 ,看了看,转头道:“琼姑姑,走,跟我去拦上早朝的父皇。”
琼姑姑手还有些微颤:“是,公主!”
姜长宁带着琼姑姑,离开了长春宫,忍着腿骨传来的疼,一路小跑,以最快的速度,拦住了去上早朝承献帝。
承献帝头戴着冠冕,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在护卫,太监宫女的拥护之下,准备上早朝,突然被拦,眉头微蹙:“长宁,你拦着朕做什么?”
言下之意,他马上就要上早朝,身为长公主,岂能如此不懂事,拦下上早朝的他。
姜长宁微微一提裙子,往地上一跪,膝盖传来的疼,让她心头一颤。
她忍着疼昂着头,半张红肿,带了五个指印的脸,给她父皇看:“父皇,女儿也不想拦着父皇,也知父皇要上早朝,可女儿被打了,只能向父皇告状。”
她肌肤雪白,模样倾城,又瘦又羸弱,脸上出现五个手指印,又红又肿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更何况她昨天才从平凉国回来,就冲着这一点,承献帝瞧着她脸上的伤,眼中就闪过怒:“是谁,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打朕的长公主?”
姜长宁红着眼眶蓄着眼泪:“回禀父皇,是德皇贵妃,女儿昨夜在长春宫过夜,她早晨趁母后去了宫中佛堂不在,带着其他妃嫔们擅闯长春宫,指着女儿鼻子骂,说女儿在平凉国十二载,脏的不配住在宫里!”
“女儿与她理论几句,她便上手打女儿,还说自己是父皇亲封的皇贵妃,掌六宫之权,就有权利打女儿这个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