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君子一言,重值千金
九方渊懿从句芒春神那学成归来的消息,没过多时便不胫而走,有许多仙君都想来看看,三千年未曾见过的瑶天殿下,如今是何模样,但却都被拦下了,天后的仙侍只是传话&34;明日大殿上,便可见着,诸位仙君静待明日。&34;
大殿内,天后泪眼婆娑的拽着她已有三千年未曾相见的儿子,哽咽的念叨着&34;如今我儿已有六千岁了,一晃三千年未见,竟长得这般玉树临风,在春神那边可受了罪?&34;
风禾面对着母亲的亲近,面上只是淡淡的笑着,眼底却并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不是他与母亲关系不好,只是风禾自懂事以来,似乎一直在,从小不是在书房就是在武场,没拜师前,是边学习一些理论边练习一些基础的功夫,从那时与父亲母亲便甚少见面。
天帝曾有被天后撺掇的问过自家儿子,为何要如此拼命的学习这些,本以为得到的答案会是将来更有资格继承天帝的位置之类的话,但那少时身形还未曾抽条的幼子只是仰着头,用那双不谙世事的眼睛看着天帝,语气老成的回道&34;母亲说我将来长大后有要保护的人,儿臣自是要勤学苦练,多加练习,日后才能把人好好护住。&34;
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的天帝没忍住的笑出了声,温柔的抬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34;你知道自己将来长大后要保护谁吗?&34;
“知道,他叫无惗。”幼时的小殿下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何发笑,眉头紧锁一本正经的说道&34;父亲不要发笑,母亲说过君子一诺,重值千金,还说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儿臣定当守信守义。&34;
“是是是,为父的不是,不应该笑话我儿年纪尚小便懂得报恩的心意。”天帝强忍着敛起笑意,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34;那你可要继续努力啊。&34;
得了父亲的夸奖,年少的小殿下就更有斗志了,天后的本意是想让天帝跟儿子说说多留些时间来看看年迈的家母,这可倒好,从那以后自己儿子越发勤恳了。
如今,天后望着已经高出她有一个半头的儿子,虽然面上是看似难过,但是心里还是十分骄傲的&34;听说你一从春神那学成,便直接去了无惗那里。&34;
“嗯。”风禾本想着先去见一见无惗,结果既然过了这么长时间,他还未曾回来。
“唉,也不知道那孩子究竟是怎么了,不过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也应该回来了。”,说起无惗,就连天帝天后也是忧心忡忡,当年是听到消息时安心下来,但是这么长时间只是偶尔有消息传来,不免又开始令人担心。
从那日开始,风禾便日日都来俟晗小筑问询,听人还是不在,依旧未曾多言,不曾多留便又回瑶天去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终有一天逢生先忍不住了,之前没有人这么频繁的提起掌命,他还能强忍着不打穹顶的主意,现在风禾就像是日日来报时的一样,逢生就像是脑袋周围围了一圈一圈的&34;掌命为何还不归?&34;
就在今日,风禾前脚刚走,逢生便告诉福臻自己要上穹顶,让她看好家,自己去去便回,不管怎样,总要亲眼见到掌命如今究竟是怎么样了。
“神君,真是麻烦你了,我一人上不去穹顶,只好求你帮忙了。”穹顶只凭逢生一人是绝对上不去的,他便想到之前有个同僚,现在已经身为神君了,可以试着借他的帮助,冲上穹顶。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他们二人之间也算得上是老相识了,这点儿小忙还是可以帮的,只是能不能成,他也不知。
只见那神君站在两山沟壑处,双手结印,唤出魂识,双手一挥,一座巨大的空中吊桥若隐若现。
“我在这儿守着,若有意外喊我便是。”逢生接过为了安全起见绑在身上灵器,试探望向深不见底的深渊,如履薄冰的踏上了吊桥。
但谁都未曾料到,他们心心念念的神君现下根本就不在穹顶。
“今日的课时都已经结束了,怎么还不走?”桌对面的人沏好了茶顺着桌子将茶推向了无惗。
接过茶,无惗轻抿了一口后,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盒子,又顺着茶杯来的方向推了回去,“这事儿就拜托你了。”
“可是已经决定好了?”那人接过盒子随手挥到了一旁,看举止,无惗所拜托他的事似乎并不是十分赞成。
“当然,等到那时就算是要算账,也无人可算了。”无惗抬起手摸向眼上的眼纱,看着是眼纱,其实却是一个封印,一个他永远都摘不掉的封印。
对面那人注意到无惗的动作,顺着他的手望向无惗脸上那迟迟未好的红痕,&34;怎么,这是就这么留下疤了。”
闻言,无惗的手又摸向了脸颊上的那已经算是浅淡的红痕,不以为意的笑道&34;嗯,总是不记得擦药。无事,反正也不会一直留着。&34;
“你现在倒是想的开。”见无惗自己都不在意,对面那人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你对外宣称是休养,这么长时间了,你学的也差不多了,该回去了吧?”
“咳咳咳咳”无惗没忍住掩唇轻咳了几声,摆了摆手,“再等等吧,现在身子太虚,不适合回去。”
看着如今无惗清瘦的身形,咳了几声面色就发红的模样,那人规劝道&34;注意些身体,别那么死板,有些事情还是交给合适的人去做为妥。&34;
无惗摇了摇头,不再开口,刚想拿起桌上的茶喝一口缓一缓,就听那人颇为意外的语气笑道&34;这回你不该回去,你要回去了。&34;
还未等无惗问询出声,只见那人轻一抬袖,无惗转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只剩下独坐在桌边的他一人,那人不知从哪变出了一张四四方方的彩色纸张,眼睛虽然望着高楼外十几万年未曾变过的风景,手上却很是熟练的在拿着那张纸编着什么,没一会儿,一直活灵活现的小鱼儿就出现在那人的手上。
他将那小鱼轻轻地向空中一抛,那鱼竟像是在水中活了一般,晃荡着小尾巴向远处游去,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无惗被人送回了穹顶,刚刚还没有问清楚那人最后是什么意思,便被送了回来,长时间的魂识离体让他感觉到头脑发胀,浑身都不太爽利,本想换下衣服,着里衣躺下好好休息一会儿,突然听到敲门的声音。
很是奇怪,怎会有人来敲他的门呢,是来轮班的神君?无惗也没想太多,只好起身拿过一旁的斗篷,简单的披在身上下地开门,只是来人任他想破了脑袋都未曾料到。
“怎么是你?”